虎子近两日从提刑按察使司听到些风声,说是京城又派了人来,但究竟为何事,一直打听不到消息。

刚有了些眉目,肖知州被收押入狱,宅子被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出入。四奶奶被软禁在家,连句话都带不出去。

肖大婶一家慌了,虎子找遍了能问的人。

虽然现在不准任何人探视肖知州,但毕竟关押在知府大牢,虎子平日关照着里头的衙差弟兄,趁着天黑人少,也能进去片刻。

回到家已经子时了,大伙儿都在堂屋上等着,郭氏也没法睡,阿娈抱给袁雅蓉照料一晚。

听到虎子回来的关门声,肖大婶起身,眼睛有些红肿。

“怎么样了?见着你四爷爷了吗?”

虎子大堂屋门也关上,坐下语重心长道:“这次……四爷爷真要栽在许家人手里了。”

肖大婶一头雾水:“许……许家人?”

虎子:“那年大姑父从泉州运来一批粮食,说是他和他大哥庄子里几年的囤粮。想着临安粮价比泉州高两成,便来找四爷爷找销路。四爷爷看了那每年的收成明细和纳税凭证都有,没多想帮了这忙。如今查出大姑父那些确实是他自己田庄的粮食,只是他大哥手里的,是几年前送往诏安的军粮。”

话音一落,肖大婶头一昏,顺势要倒下。

肖三郎和郭氏连忙扶着,虎子倒了一杯温茶,送到母亲嘴边。

缓了片刻,肖大婶眼睛越发猩红,她拉着虎子问:“这……这不会要砍头吧?”

虎子:“案子还在审,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裴检校说,命能保住,只怕四爷爷的仕途就要毁于一旦了。”

肖大婶眼泪涌上来:“老天无眼啊!你们四爷爷几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做了官,从文溪那小地方,再到临安来,熬了多少年啊?秀娥操劳了半辈子,才享几年清福,都又让许家给害了!”

翌日,袁雅蓉是被阿娈吵醒的。

先起来给阿娈把尿,果然屁股湿漉漉的,还好昨晚换了褥子后,为了以防万一,袁雅蓉又在阿娈身下铺了一张小被子。

把阿娈的衣裤穿好,梳洗好了带着她到隔壁来。

这一家子一夜没眠,多年来受四爷爷四奶奶的帮衬,肖大婶才能把三个儿子养大。不然那个时候一人带着三孩子,没工夫出门接活儿,一家子都要饿死了。

母子三人在堂屋上坐着,耷拉着眼睛,郭氏在厨房里做早饭。

袁雅蓉看堂屋上静悄悄的,直接把阿娈抱到厨房。

“二嫂,我来帮你吧。”

郭氏先接过阿娈,“孩子昨晚没吵着你吧?”

袁雅蓉摇了下头:“没,不过昨晚尿床了,还好我没睡着,换了尿布和褥子。”

……

肖大婶急火攻心卧床了,郭氏张罗着家事,虎子日日在外头奔波周旋打听消息。

肖三郎每天还是去医馆,无事便早早回家了。

袁雅蓉每天都带着阿娈上街,去南堂巷转转,到肖宅门外看了看又回去。

肖大婶服了药,在榻上躺了两日好多了,结果一听到四奶奶也被收监的消息,整天以泪洗面。

听到了这消息,肖大郎夫妇也赶回临安来。

几天后,案子判下来了。

肖克岚虽然没被革职,但被贬到湖南安乡做知县,罚了一年的俸禄。

旁人都不知安乡是什么地方,虎子从姚大人口中问得,那地方属两省交界地,穷困荒僻,人烟稀少。

听到肖大婶无奈叹气,肖大郎宽慰道:“娘,贩卖军粮这是重罪,好在四爷爷不知情。留了一条性命,虽说被贬去安乡,将来还是有希望回来的。”

肖大婶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又问:“那……那你们大姑呢?她……她怎么样?”

肖大郎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我已经给福建那边的同窗打听,一有消息就告诉您。”

这终究又是肖家的不眠夜,肖三郎害怕母亲身子扛不住,给她服了定心丸,屋里点了安神香,劝着她老人家睡下。

阿娈睡了,让袁雅蓉抱了过去。

翌日午后,巷子各处静悄悄的。

这半月来大伙儿都没睡个安稳觉,肖三郎中午从医馆回家吃饭,这会儿也在房中休息。

如今家里三间屋子,肖大婶一间,妯娌两个睡东屋,兄弟三人挤在南屋炕上。

郭氏和罗淑柔在婆母房中伺候,袁雅蓉带着刚睡醒的阿娈在外头石凳上坐着玩。

过了半晌,一辆马车驶入巷子,停在了肖家大门外。

车上下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身材轻盈纤瘦,细腰如柳。

袁雅蓉坐着发愣,看着眼前逐渐走近的妇人,有几分眼熟。

那妇人走到了肖家大门外,正要进门时,注意到正抱着阿娈的袁雅蓉。

眼神有几分差异,走过来几步,“这,这是袁家二小姐?”

袁雅蓉听得后背发凉,一下子站起身来,左顾右盼,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这会儿袁雅蓉才反应过来,此人是王婉儿的表姨,苏州知府花岱延之妻杜氏,与肖大婶和孙氏关系甚是密切,这估计是听到肖大人的消息赶来的,八成花知府也因此事赶到临安来了。

这两天肖大婶家里人进进出出,袁雅蓉帮不上什么忙,顶多照顾下阿娈,帮着郭氏准备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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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三更了,阿娈一直不肯睡,放在床榻上,小嘴一直吚吚呜呜,抱起来走动着,才稍微缓和些。

没拉也没尿,袁雅蓉怕她饿了,特意留了白面小馒头放厨房里,起锅烧水热了热,撕成小块喂给她也不肯吃。

她就抱着阿娈一直在院子里转悠,“你这丫头,今晚怎么回事?早知道下午不让你睡这么久了。”

下午阿娈睡了三个时辰,袁雅蓉不忍心叫醒她,便一直没打扰,是郭氏过来才把阿娈弄醒的。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她打开院子大门,发现石凳上坐了一个人。

“三哥?”

石凳上肖三郎正发愣,转过头来问道:“阿娈还没睡啊?”

袁雅蓉也坐了下来:“嗯,许是下午睡太久了,一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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