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㈢
肉呢？没肉怎么能荤素搭配啊！
可那名女主人说，饭菜必须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如果没有荤……
不过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在自己身上割一块肉放进去炒吧，万一死亡条件是流血呢。
中午十二点，司晏苏硬着头皮把四个素菜、一碗西红柿蛋花汤和主食米饭一个个端上桌。
而此时，负责陪读的三人已经坐在客厅里了，脸色不是很好，上面写满了疲惫，仔细看还能看出他们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客厅中除了三个玩家，还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棉麻质睡衣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头发扎成低马尾，手里还握着刷题笔在餐桌上划来划去，头深深地低着，好像要埋进胸膛里。
这应该就是那个主人家需要陪读的女儿。
等最后一样食物上桌后，九名玩家也全部落座，那名女孩缓缓抬起头，愣了两秒，问道：
“肉呢？”
听到小姑娘要肉，做饭组的三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直愣愣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死亡审判。
过了两秒，预想中的审判并没有来临，反而是小姑娘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哦，才第一天啊，没肉没关系的，快吃饭吧，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说着就率先夹起了一块茄子放到自己碗里，伴着米饭放进嘴里咀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家的女主人和男主人中午都会不回来吃饭。
一大桌子十口人，饭吃得毫无声音，只有碗筷碰撞声和咀嚼声。
小姑娘吃得不少，吃完后也不在客厅看电视聊天，而是喊着方志组的三个人：“不要再吃了，跟我去学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们居然能吃得下饭！”
方志用力捏着手里的筷子，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气得他嘴都歪了，然而他也不敢在npc面前造次，只得放下手中吃得正香的饭，跟着小姑娘去屋里学习。
等方志四人进屋关好门，文思墨说道：“她那句话啥意思啊？”
文思墨的妆容很浓，可祈安岁依然在她的脸上看出了满满的疑问。
祈安岁：“肉吗？”
司晏苏本来就不会做饭，今天上午一直尝试一直失败，已经快折磨疯了，他听到肉，又开始崩溃：“对啊，什么叫第一天没关系？那第二天呢？就算他是第八天，我也搞不来肉啊。”
祈安岁听着他悲痛的声音，把李听寒放到她碗里的小油菜吃掉，安慰司晏苏：“等等吧，女主人没说让我们出去买菜，可能她自己会下班买回来吧。”
虽然嘴上这样安慰着做饭组，可祈安岁心里并不这么想。
那个小姑娘说，今天是第一天，没肉很正常，那什么情况下第一天才会没肉正常呢？
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
经过这么一闹，留在餐桌上的六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草草又扒拉了两口就收拾了餐桌。
由于午饭做得一团糟，文思墨的队伍吃过了午饭就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对着晚餐用力。而祈安岁的队伍，也只剩下小姑娘学习的那间卧室没有打扫了。
她们三人来到最后一间卧室门前，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屋内没有反应，并没有让他们进去。
就在祈安岁想要离开换个时间再来时，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方志队伍中的一个年轻男人，此时他疲倦的脸上带上了一起惶恐，看到是打扫卫生的三人后，往前迈了小半步，用气声贴在祈安岁耳朵上说：“下次来不用敲门了，她不喜欢有声音，被打扰她会生气的。”
祈安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人想知道npc生气的后果是什么。
进到房间，祈安岁发现可能这间屋子才是主卧。因为它不仅是三间卧室里最大的，而且还带阳台和独立卫生间。
整个房间的四面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彩色小纸上基本都是有类似于“不拼不搏，人生白活。”，“雨过终会天晴，努力过终将上岸。”的励志语录，大纸上基本都是一些是错题。
花花绿绿的标签纸让祈安岁想到了大学咖啡奶茶店里的心愿墙。
她也写过好多张，但内容都不记得是什么了，甚至都不记得与什么相关，最终实没实现自然也无从知晓。
屋内摆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旁边都有一个废纸箱，三张桌子前都有身影在奋笔疾书。
陪读组的两名玩家听到有人进屋，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并未说话，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来开门的那名年轻男人开门后也很快回到他的课桌前。
他的桌子上全是花花绿绿的小纸条，看来那些励志语录，应该就是他写了贴上去的。
屋内原有的四人继续做原来的事，祈安岁三人也开始着手打扫，动作尽可能放请，不去打扰那个小姑娘。
在卫生打扫的过程中她发现，这个房间是垃圾最多的地方，到处都是草稿纸和做过的试题本，还有一些没贴好飘落下来的白色便签，而这些东西还在源源不断地产出。
看样子，小姑娘正在做题，她右手边的废纸篓里已经有了几本，祈安岁翻了翻，都是做全对的，她将这些放进盛废纸的麻袋里。
从她做过的题本封面上，祈安岁得知，她叫“蒋黎暗”。
蒋黎暗的左手边也有几本题，祈安岁目睹了方志从中拿出一本后，在一张白色大纸上奋笔疾书，贴在墙上的场景。
他应该是在整理错题。
整个打扫卫生的过程中，陪读组的另一名女生全程没有动作，只专注于眼前的那一本题，不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
等到祈安岁将所有废纸全部收进麻袋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感觉有一道视线锁定了自己。
她在屋内寻找，很快就找到了视线来源。
是陪读组的那个不知在做什么的姑娘。
被发现了后，她的眼神也不闪躲，继续盯着祈安岁，又过了几秒，她低下头，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了几笔后，抬头冲祈安岁笑笑。
笑容温和又无害。
祈安岁也出于礼貌，回了她一个微笑。
三个人收拾完毕，李听寒扛着装满废纸的大麻袋，两个女生拿着扫帚、簸箕和抹布，安静地离开了蒋黎暗的房间。
从蒋黎暗的房间出来，终于能用正常声音说话，程雅君放松自己伸了伸胳膊：“啊，自由的感觉真好。”
祈安岁笑着肯定她：“嗯。走吧，先去扔个垃圾，顺便在楼里逛逛。”
“好，你先去把东西放下，我把这个弄下去。”李听寒主动揽下扛麻袋下楼的体力活。
祈安岁迅速扔下手里的东西，率先打开房间的防盗门，侧身让李听寒和程雅君出来。
由于来的时候是被那名女主人带着的，大家就都没注意周围的情况，现在自己出门扔垃圾，倒是能看得仔细些。
这户人家在五楼，下面四层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过了，并没有人居住。
那名女主人说要把垃圾扔到楼下的废弃房间里，应该就是指下面没人住四个楼层。
祈安岁在前面开路，选了一个最靠近楼梯的能打开门的房间。
打开门，里面的情景让她震惊。
这是一个一居室的小公寓，它不大的空间地板上堆满了废纸，足足有半米那么厚。
见祈安岁推开了门，李听寒扛着麻袋过来，程雅君紧随其后。
看到屋内的场景，李听寒到还没有多大反应，他将麻袋里的废纸倒在原有的废纸上，给那堆纸继续增加高度。
程雅君反应倒是挺大，她走过去蹲下，翻看地下的那些题本和草稿纸，边翻边感叹：“天呐，这么多卷子，这要做多久啊。”
学生时代的事，祈安岁已经快记不太清了，不过现在看到这么多卷子，到也有点佩服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情怀也促使她向前翻看那些卷子，蹲着翻了几本她发现，地上的这些题并不只属于蒋黎暗一个人。
“这栋楼里还有其他正在备考的人。”祈安岁将写着其他人名字的题本递给李听寒。
虽然这句话不是对程雅君说的，但她也听到了关键性语句：“还有人？”
“对。”祈安岁又从地下巴拉巴拉，很快又翻出一本，递给程雅君：“你看这个，名字可不是蒋黎暗。”
程雅君站起来接过那个题本，看到封面上的名字姓王。
“我们去找找吗？”她提议。
对于程雅君提出的想去找找，祈安岁是有点意外的。
“可以啊，你不害怕了？”祈安岁问她。
程雅君：“怕也没有用，哭都哭完了，该干点正经事了。”
下面四层楼已经确定没人居住，有可能有人住的只能在六楼了。
确定了目标，三人来到六楼。
六楼的大厅堆积着许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书本。
众多门里面，只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敞着，却并没有看到人。
祈安岁来到那扇门旁，敲了敲门，试探性地问道：“屋里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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