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少女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同花朝会一并带来消息的，便是墨卿那儿跟进的情报。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午后的阳光暖洋，清透的光透过叶，斑驳碎在苍树的每一处。
落下的绿叶被周身路过的人踩地沙沙响，给予主人愿望的木片穿了圆孔，挂上长绳，系在垂下的枝条上。
姜念仰着头，把属于自己的那块愿望木片绑牢，随即抬手挡了挡透过树桠的刺目阳光。
身后的艾视线偏向其他地方，不知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直到姜念唤了她的名，才回过头来。
“小姐？”
远处人群嘈杂，层层为主了里头首要的人物。
姜念指了指艾手中的那一味香薰。
“把它先给我吧。”
今年的花朝会是由孟尧主办，按照往年的流程，花朝会按四艺来分。
但孟尧向来不按正常的流程出牌，这一次主按他的喜好来办也说不定。
不知谁人挂在树枝上的祈愿木条系上了铃铛，叮当作响，打断了姜念正欲往下说的话。
她略有所感的抬起头朝那木片望，璀璨的阳光下，上面饱着墨汁写上的娟秀字体分外清晰。
【希望愿所期之事一切顺逐】
淡淡的熏香绕在这片木条上，姜念往旁边走了几步，看到了木片另一边落款的名。
“......”萧映竹？
这字迹定不是萧映竹周边的手下写的，也没可能是他周身的女性。
毕竟能称得上是女性的也就她和艾了。
极其简单的社交联系。
不远处的人群熙囔着向这边走来，姜念移开眼，朝后望了望。
“我们先到另一处去。”
香席在诗蝉堂，此时那边的人并不算多，也足够掩人耳目，是个可以去观察孟尧动向的好位置。
艾顺着姜念的视线朝那张木片上望了望，风将那木片吹得高高扬起，她什么也没看见。
散在旁边的一缕发顺着风向微掠起，艾微微敛了眉目，垂眼转移注意力，朝姜念的方向一并同去。
—
诗蝉堂里的香席已经布置的完善，姜念进了门，先是朝四处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才在本就约定好的地方落座。
艾手提着木箱落座到姜念的身旁。
竹质的铺垫与木箱摩擦出细微的实重声响，里面的实物因落地而轻轻震了震，隐隐透出清脆的声响。
在参加这场香席之前，萧映竹同秦览为这次行动做好了分配。
和昔日的计划不同，这次打探孟尧和‘洳’是否有关系的人，是姜念，而并非是艾。
苍郡敌方的眼线同屏州可不是一个层次的，这儿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记入眼中。
虽然从屏州一路到苍郡都身处在暗处，但谨慎做事总归是好的。
因此，向来代表秦览那方面孔的艾这次伪装成了苍郡某家贵族小姐，而姜念，是这位“贵族小姐”的侍女。
长形木桌摆放在诗蝉堂的正中间，桌面中间挖了个空，专门罗列着这次香席所需之物，其中用木制的小型长条装木片托着，同客人之间的距离正恰巧。
姜念双手放在桌下，右手扣着小香盒，留神着室外的动静。
室外的那一群人正在走祈愿的流程，她们所坐的地方正好对着方才姜念所挂上木片的那颗树，重重人头后边，孟尧不算高挑的身高在这之中，仅能勉强露出一个脑袋。
他高举着比其他明显大一块的木片，在众人的簇拥下挂到了正中央。
守卫在孟尧旁边的人上前一步，垂首俯在他耳旁道了些什么，紧接着，孟尧即抬转过身，抬起手，示意场外的那群人安静下来。
来花朝会的每个人均有求于孟尧，希望借此获得昌德帝的青睐，提升自家在朝中的地位。因此，在这一场关键的活动中，他们都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现在，那通向更高一层的“敲门砖”发话了，那群贵族自是垂首恭听，巴不得表现得好些，赢得孟尧“赞赏有加”的注意力。
姜念百无聊赖地拖着腮，正卡着角度，以一种不是那么明显在观察外边的姿态打量着祈愿树下的人群。
见到孟尧正发言着那根本听不清的演讲，接下来似乎还要“体贴民心”，打算随即从树上拿下一两个木片来实现上边的愿望，她忽得一怔，随即直起了身。
刚刚挂祈愿条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了萧映竹的名字。
当时没有多留意，只当是有心属意于萧映竹的花花草草，但现在看来，那有些“恰巧”的木条，夹在花朝会里，隔着她与孟尧，倒是有些微妙了。
但现在不管怎么样，那张木条都不能被孟尧看见。
现在的乌糜众可谓是打草惊蛇，不能给任何一丝让他多想的空间。
姜念下意识想站起身，随即又想起另一旁的艾。
眼见着四下没多少人注意到她们，姜念微微俯身朝艾低语了几句。
低声的话语夹在周围渐渐开始嘈杂的堂中，语句显得支离破碎。
艾听懂了姜念的意思，随即将那木箱给了她，飞快地选择了一条掩人耳目的路，出了诗蝉堂往树下闪去。
“......”
穿得那么华丽繁杂的衣服，还能跑那么快，真是太厉害了。
姜念视线从大门外透出，朝那儿艾行动的路线看去。
那里只剩下湛蓝的天，和与祈愿树下相比显得空旷的场地，再无其他。
—
远处的孟尧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择了其中几块翻看起来，随着那一群人朝她挂着木片的方向靠近，姜念不由凝神起来，暗藏起心底似要流露出来的紧张，视线紧紧跟随着孟尧的行动。
身为天天依附各种遮挡物来前行的艾，想要不让围着孟尧的那一群贵族发现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想避开孟尧身边跟随的守卫，难度会高出许多。
诗蝉堂里落座在香席旁的人越来越多，姜念也不好再继续看着祈愿树那儿，只能堪堪移开了视线。
她的目光未落到面前实木质的桌面上一会儿，一道清脆的声音便打断了她正在脑海里暗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突忽起来产生变动的计划。
姜念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那道方向看去。
打断她思绪的对方穿着和她一样，是同为花朝会里属于“侍女”的人。
见到姜念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侍女笑了笑，微微转身朝旁边示意了一下。
对方抬起的手示意向对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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