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在外院并没有等多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婆子前去开门,江渺远远便瞧着一个和前川穿着一样衣束的男子站在门口。

想来这便是前川刚刚说起的三千。江渺疾步走过去,对方一见她,先是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躬身下去行礼:“江小姐,人带回来了。”

江渺头探出门外朝左右看看,有些担心马车过来得太过招摇。

三千见状,立刻会意地低声道:“主子吩咐过不可惊扰他人,江小姐尽请放心。”

放心放心。没想到南宫煜这么个沙场将军还能心细如发。

倒也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不心细怎么行?

江渺心里嘀咕几句,随即点点头,三千转身将人从车厢里扶了出来。

少女还是提灯节上江渺将她接回来的模样,连她为她准备的衣服也没有更换。

怕是醒来之后就着急着出门,什么也顾不得了。眼下她双眸紧闭,眉间隐隐全是痛苦之色。

“这,怎么晕了……?”

三千无奈道:“这姑娘身手不错,我们怕伤着她,情急之下,只能先将她打晕带回来了。”

好吧。

江渺立即将人引入内室。她仔细检查女子身上,并没有新增伤痕。想来应该是跑了一半就被三千他们追回来了。

正低低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却见三千眼神复杂地正看着她,那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不解。

江渺疑惑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三千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问题,慌忙垂首:“属下失礼。”

他哪儿敢说,还不是前川那小子天天在齐连营里念叨,说主子怕不是给他们找了位王妃,惹得他们这些人都心生好奇。今日得见,他却觉得十分疑惑。

眼前的少女身形娇小,眉眼尚未完全长开,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的稚气,虽举止从容。

可比起北郡的那些各具风情的“蜂儿蝶儿”,又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主子面对昆都第一美女颜落都无动于衷,怎么会对这位连他都耳闻过几分恶名的侯府养女上心?

难道主子好这个?

想了又想也没想通,怕再看下去又会露出破绽,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那么简单。只得低下头去告退。

江渺没心情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女子脖子后带点青灰色的印记上。

果然如此!

真的和她猜测一般无二,这姑娘身上也有幽霜石的痕迹。

印记藏在头发下一指的位置,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来。当初她虽然也检查过碧心的尸体,却着实没有想到世间有如此厉害的杀人工具。

她不敢再耽误,恐会生变。遂快速的打开药箱,按照梧桐所言,将早已准备好的蒲草粉撒在印记处。不过眨眼的时间便看到薄薄的一层药粉上出现明显的三个圆圈。

江渺取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幽霜石从女子身上取出后,又为她敷上草药,眼见着那青灰的印记淡去,她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实处。

“姑娘,你还好吗?”

江渺轻唤睫毛微微颤动着的女子,见着她悠悠转醒,又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眸光中闪出几分不可置信。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她明明差一点就要到那里了,怎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面对她的怒气,江渺也不生气,她将三根幽霜石针摆在女子面前,慢慢道:“是,是我。你问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来……。”

江渺紧紧地盯着她快要溢出火焰的双眸,沉吟片刻后才道:“大约是为了你姐姐吧!”

姐姐?!

女子眸中怒火与不甘化成震惊和疑惑:“你是谁?”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你姐姐。”

江渺想起那个在牢笼里受尽折磨却依旧不肯低头,又在看到妹妹头颅后气绝身亡的女子,心神微动:“但是你姐姐拼死送你出来,就是希望你可以自由,幸福。她绝不希望看到你刚和脱离虎口,就这么回去白白送死!”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女子强撑的意志。

她全身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掌心,任凭泪水从指缝间漏出:“姐姐……姐姐她……。”

江渺心头一酸,上前抱住她,像是抱住了破碎的自己:“我知道,我知道……。”

她在山里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姐姐。她们都是孤儿,相依为命。可惜她没有那么幸运,她的那个姐姐为了一个收养的名额,将她从半山腰推下,险些摔死。

“哭出来吧。”江渺拍拍她的背。

不知过了有多久,女子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无比真诚地对江渺谢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奴婢云杉,还请小姐告知尊名,此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云杉。”她唤道,语气变得郑重其事,“我叫江渺。长阳侯府,是我的家。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她伸出第一根手指,目光清亮:“第一条,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忠诚于我,保护我。当然我也会为你改头换面,让旁人认不出你。作为交换,我承诺会尽全力调查并营救你的姐姐。但这条路布满荆棘,甚至可能比你之前的遭遇更加危险。”

接着,她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平和却真诚:“第二条,我赠你银钱,为你安排一个稳妥的去处。你可以远离昌都这是非之地,隐姓埋名,安稳度日。这也是你姐姐拼死为你换来的自由,你有权利选择它。”

云杉沉吟了一下,立时以头磕地,语气决绝:“小姐,没有您,奴婢早就死了。奴婢愿意跟着你,效犬马之劳。”

她目光微闪,又是重重的一磕:“至于姐姐……,姐姐之事太过危险,奴婢,奴婢不愿意小姐为了奴婢去涉险!”

江渺将她扶起来:“没关系,云杉。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自有衡量。既要救人,便要寻一个万全之策,绝不让大家涉险。”

云杉点头。

江渺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药粉交给她,嘱咐了其用法以后,又告知她留在外院好好养伤,三日后来接她,便回了侯府。

江渺先睡了一觉。

这一觉,又让她梦到了陵王。

还是那张脸,那张因为恨意而狰狞的脸在不断地在瞳孔里放大。

看着他一刀刀将原主的肌肤划开,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脚边。

那种疼痛,就仿佛这一刀刀都切割在她身上一般。

她明明死了。

死了怎么会觉得疼。

随后画面惊变。

她跟着原主从牢中一路狂奔出来,转眼就来到了挂满红绸的房间。

那里,静静地坐着谁。

江渺想要开口,又想起自己的声音谁也听不见,转瞬便看到鲜血染红了嫁衣。

她觉得好恶心,恶心得想吐。

还没等她吐出来,画面再一转,陵王又穿着喜服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床边的女子听到声音,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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