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两只猫乖巧地蹲在沙发上,看着那只小玄凤鹦鹉老老实实地躺在贺长青温暖的掌心里。风热乎乎的,小鸟的爪子轻轻抓住她的一节手指。
“啾…啾……啾啾……”
大侠下意识地看向阿福——作为见多识广的“二把手”,它应该能听懂这份“礼物”的语言吧?该交涉官上场了。
[老子是猫,又不是鸟!它啾它的,我上哪儿知道去!]阿福对自家老大嫌弃的眼神表示强烈抗议。
猫和鸟又不是一家的!
[哼,鸟叫不就是饿了吗?这还用问?]阿福烦躁地甩着尾巴,对小玄凤亲昵蹭贺长青的行为十分不满,[蠢狸花!那家伙都快把老太婆独占啦!]
就在这时,一阵温柔的抚摸落在阿福头上,它的那点小不安一下子消散了。那只弱不禁风的小玄凤已经站到了贺长青的肩上,正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啾…啾……啾啾……”
[它在叫我呢!]大侠得意地昂起头,轻轻踩了踩阿福,[我眼光不错吧!不过它怎么这么弱啊?]
[蠢猫!它是饿了!野外哪有什么吃的!连雨都不会躲,笨得要命!]阿福骂骂咧咧起来,[你是想把它养肥了当储备粮吗?]
[哼!老子以前可见过不少猫吃这种会飞的东西——不就是顿饭嘛!你才蠢到家了!]
大侠没理会阿福的唠叨,下一秒就像一道狸花闪电似的窜了出去,打算叼只肥老鼠回来给它新收的“礼物”好好补一补。
阿福的注意力却始终留在贺长青身上。它瞥了一眼冲出去的大侠,低声骂了句:[蠢猫。]
好歹也是打架认识的,阿福快跑几步拦住了大侠,语气勉强算有点耐心,但不多:[蠢狸花!老鼠!它吃不了!]
大侠困惑地歪头看了看小玄凤。
两猫一起瞅了瞅那只摇头晃脑的小鹦鹉,阿福接着说:[它是小鸟!吃虫子的!]
[哼,你真叼只肥老鼠回来,非把老太婆吓着不可。]
阿福默默补了一句大实话:[它弱得风都能吹跑!老鼠能把它当点心吃了!]
[!]
大侠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
天啊,这礼物怎么这么弱!那还真得好好补补,让它赶紧变强才行。
[行吧……]它最终嘟囔着,[它居然……这么弱。]
一时的沮丧可打败不了一只想要变强的猫!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侠屁颠屁颠地就跑去了院子外。
阿福这次没阻拦,只是好奇地瞅着那个霸占了老太婆手心的小玄凤。它忍不住抖抖尾巴,冒出一句真心话:[老太婆,果然还是你最靠谱。]
院外,绿色的小草轻轻拂过大侠的身侧,那些不知名的小虫子还在草叶间唱着最后的歌谣,仿佛丝毫没觉察到危机的临近。
一只螳螂突然出现在大侠的视线里,双方顿时陷入了对峙,谁也不肯先挪开眼。
首先是我们的螳螂大将使出了一招“旋风双刀”,左一挥、右一劈,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划开,架势十足!
可大侠一动也没动——有时候,“不动”本身就是一种攻击,更是对对手的无情嘲讽!
真是太有谋略了!
紧接着,大侠不紧不慢地挥了挥它的白手套——“啪嗒”,对手已被KO,晕乎乎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啧,好弱。]大侠面无表情地叼起那只晕头转向的螳螂,尾巴得意地在空中画着圈,[这么大只的虫子,那小家伙总该吃了吧!]
[哎呀~果然这个家没我还是不行!]
它尾巴翘得老高,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这可是身为老大的基本修养,它一向做得非常出色。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贺长青轻声在和谁通着电话。她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趴在腿上的阿福,虽然戴着“喇叭花”,阿福还是舒服得眯起了眼——心情好,所以勉强允许那小鹦鹉也挨着自己一块睡。
[我回来啦!]大侠压低声音宣布,[看!超威风的虫子!]
阿福跳下沙发,凑近打量大侠之前逮住的那只螳螂,忽然想起什么:[小鸟好像都得吃活的……这虫子看起来挺凶,啧。]
[看来它只能吃比它弱的。]
接着它又重新趴在老太婆腿上,那只小玄凤又凑了过来。
“啾……啾……”小玄凤在温暖的猫毛里睡得正熟。
阿福只是用尾巴把它圈得更紧了些,轻声嘟囔:[蠢狸花,等你回来也太慢了……它早就吃饱睡啦!]
[哼,不过这只看着还行,够威风,等它醒了就当它的饭吧!]
贺长青眼里漾开浓浓的笑意,整个人显得那么安宁。
大侠顿时骄傲地昂起了脑袋,连尾巴尖都忍不住得意地晃了又晃。
[那当然!我可是老大!]
那只被大侠叼回来的螳螂,被它悄悄藏在了贺长青给它准备的软垫下面。
大侠把自己缩成一个果盘似的圆团团,抱着腿睡着了——它也确实需要补充体力了。
屋里,贺长青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声音让人安心。她低着头浅浅打着盹,和膝上最美好的“礼物”们一起沉入梦乡。
春天真好,真是个温柔的怪物。
就这么静静睡着,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严晦正轻轻为她盖上一张毛毯,声音压得低低的:“是我吵醒您了吗?”
贺长青只是笑了笑,目光温柔地落在膝头——阿福和小玄凤紧挨着睡得很熟,不远处,大侠也在自己的猫垫上团成了个狸花球。
“小朋友都睡着了。”她也轻声回应,“你来了啊,严晦。”
“嗯,我来送玄凤鹦鹉的饲养用品。”
他稍稍停顿,语气认真却依旧放得很轻:“野外捉的虫子可能带菌,对它来说不安全。”
“不过您别担心,注意事项我都贴在用品包装上了。”
严晦微微弯下腰,声音清晰又放缓,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屋子的安眠。
他想了想,再次开口,语速依旧不疾不徐:“晚饭之后,我想陪您一起做青团。”
“小时候见过,但一直没机会尝。”
“觉得跟您一起做,应该会是很难忘的回忆。”
他眼里浮起很淡的笑意,轻声问:“您会介意多一个帮手吗?”
他没等贺长青回答,自己先淡淡地笑了——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却偏要礼貌地问一句。
贺长青被他这副“礼貌又果断”的模样逗得想笑:“好啊,好啊,小严,你还真是不客气。”
她的意见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要是一个生命——无论是人还是猫,是年轻还是年老——他们的意见都重要。声音和行为,自然会说出来。
严晦望向还在熟睡的阿福,眼里透出一点很轻的笑意。
“它这样看,挺可爱的。”
这是他一句难得的、由衷的话。
紧接着他又立刻纠正自己,语气依旧平淡:“不,它一直都很可爱。”
贺长青笑了。
他和她仿佛都听懂了某种无需言说的语言——那只总是骂骂咧咧的橘猫,可爱的本质。
先醒来的是小玄凤。严晦和贺长青便移到屋子另一角,安静地检查着小鸟,低声说着要注意的事项。
“这孩子,是大侠捡回来的。”贺长青望着严晦手心里那团小生命,轻声说,“估计是谁家飞出来的,躲在落叶底下发抖……跟大侠有缘。”
“嗯,原来是猫老大养的。”严晦仔细检查着,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平常地接话,“用纸鹤换来的玄凤……确实挺有意思。”
“我明白了,是‘交换’来的,所以是礼物。”
“嗯,是要送给郁见月的。”
“这很‘大侠’。”
检查完毕,严晦小心地把小玄凤递回贺长青手里。小鸟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啾……啾……啾啾……”
小玄凤试探着扑扇翅膀,像架小轰炸机似的,摇摇晃晃飞回大侠身边,大模大样地在猫毛里踩了踩,找了个舒服位置,又打起盹来。
“啾…啾啾……啾…”
[它是不是饿了?]大侠的耳朵抖了抖,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看见阿福也慢慢醒了。
[蠢狸花!快把你那只威风虫子拿来喂它!]阿福有点着急,[吵得猫没法睡,哼,真烦人。]
大侠慢悠悠从垫子里起身,爪子轻轻掀开软垫——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它努力回想虫子的去向。
猫当然不会明白,螳螂大将早已被压成了“标本”。
“嗯,这很猫科,喜欢藏东西,爱囤货。”严晦推了推眼镜,伸手轻轻把猫垫整个翻过来——果然,下面平平整整贴着一只“螳螂饼”。
两只猫盯着那块脏掉的垫子,都有点嫌弃,一时谁也没说话。大侠伸出爪子,小心地碰了碰那只螳螂——一动不动。
[它怎么这么弱,变成饼了。]大侠下意识望向贺长青,指望她能把它“修好”。
[有点脏,别喂了。]阿福悄悄往后缩了几步,大侠也跟着退开。
小玄凤还窝在一边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侠,阿福,不可以哦。”贺长青利落地用纸巾包起螳螂大将,扔进了垃圾桶。
被拒绝了。
它们这下明白了:这虫子,小鸟不能吃。
因为老太婆/墙根人类——从不骗猫。
[怎么办?这虫子它吃不了!]大侠难得被难住了,蹭着贺长青的腿求助,[墙根人类……它好像饿了。]
严晦在一旁轻轻笑着,不动声色地给小玄凤喂了食,一边观察一边随口问:“它起名字了吗?”
气氛安静了几秒,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大侠身上——仿佛命名权天然就属于它。
阿福也乖巧地蹲坐着,好奇蠢狸花会给这个“礼物”取什么名字。它凑过去,用爪子拍了拍大侠:[喂!你不会还没想好吧?]
[唔?]大侠懒洋洋地趴着,望向那只小玄凤,它们的目光对上了。
小鸟叫得更欢了。
看似慵懒,其实大侠也在悄悄期待人类能提供几个威武霸气的词。
另一边,严晦正和贺长青聊着阿福的“喇叭花”还要戴多久——一般要七到十五天。
“今天是四月三日,已经戴了三天,再等……”
四个月亮?三个太阳?
大侠的尾巴轻轻拍打地面,耳朵抖了抖,忽然慢悠悠站起身,昂起头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
[就叫四月三!]
[多霸气!一个太阳就够热了,三个太阳更厉害!]
[晚上还有四个月亮照亮,走路再也不怕黑!]
阿福也觉得这名字不错,难得夸了一句:[啧,蠢狸花,这次取名还挺有水平!]
[比什么“鱼干手”强多了!]
[“鱼干手”也很威武!]大侠轻轻炸毛,拍了拍阿福,[我一向很有眼光!跟我混,准没错。]
“啾……啾啾……”小玄凤跳起来,扑棱翅膀飞近大侠,跟在它身后走来走去。
大侠庄重地蹲坐下来,找了个安静的小角落,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你,以后就叫四月三了!]
它伸出白爪子,轻轻点了点小玄凤的脑袋。小鸟下意识用头蹭了蹭它的肉垫,小爪子跟着向后跳了跳。
[哼,看来它是黏上你了,蠢狸花,]阿福在一旁低声说,[又弱又笨,还是个跟屁虫。]
[四月三。]
“啾啾……啾啾……”
[四月三。]
“啾啾……啾啾……”
[四月三。]
“啾啾……啾啾……”
一猫一鸟,你一声我一声地应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