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上信,笼子中传来一声猫叫。

“提进去吧。”

守卫听了命令,提着笼子往书房走。待到守卫出了门,睿王在笼子边缓缓蹲下了身,将竹编的笼子门慢慢打开,那白猫喵喵地叫了几声,然后往前伸直四肢,再起身走了出来。

它不认生也不害怕,用那对晶莹剔透的琉璃蓝眼,偏着头,望着睿王。

“你个小东西,看着本王干嘛。”睿王起初有些抗拒,但是看着那双眼倒是气消了一些。

小猫往前走了走,钻到他的手掌下,睿王用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它便抬着脚蹭着他的手,骨节处的扳指边的棱角让它舒服地喵着叫了一声。

睿王轻轻笑了笑,将猫抱在了怀里,带着扳指的手刮着它的头,小猫眯了眯着眼,然后喵了两声。

“殿下,王妃派人传了信,问殿下何时回王都。”手下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到。

“急什么,她如今坐稳了王妃的位置,就能轮得到她管本王了吗。”

“算起来殿下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王妃,应该是担心殿下。”手下在一旁小声说到。

睿王摸了摸怀里的猫,“给丞相写封信过去,就说近日辛苦了,王都的事还有劳他周旋着,西境暂时离不开人。顺便给王妃写封,说本王还呆些时日,脱不开身。”

“殿下,恕老奴直言,要不还是启程回王都,廊城天气反常,您呆在这里不利于身体。”

睿王没吭声。

“苏老板想必不日也会回了王都…”

话未说完,睿王的眼神已经刺在了他的额头上。

“殿下恕罪!”

“出去。”

睿王放下猫,往卧房去,那猫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

睿王回头,“你倒确实和其他猫不一样,本王步子大,看你这小短腿撵不撵的上!”最后一个字一顿,睿王便几个跨步向前跑去,猫在后面追着,速度也不算慢,像两阵旋风呼啸而过,从堂间这头穿到另一头。

管家在一旁看见此情此景,摸了摸胡子缓缓道,“殿下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秋渐转凉,树上的叶子又黄变秃落在树根下化成了春泥,等来年又滋润着树木长出新的嫩绿的芽,周而复始,新成旧,旧如新。

苏蕊卿在苏府的时日里落得自在,她平日里看看各处传来的信,将自己闲散时画的手稿传给付四娘。苏母吩咐厨房每日不重样地给她做着菜吃,有时候也会问问关于贾辰彦的事。

“他成亲当日便去了边境,算是让你受了冷落。回了王都你们相处的如何?我听闻你父亲说,他有外室可是真假。”苏母一边研究着棋谱,一边问坐在身边靠着她的苏蕊卿。

“我知当日成亲,他也是被逼无奈。贾辰彦人挺好的,除了说话不好听,其他的我在贾府一如苏府,没什么两样。”苏蕊卿抢先一步将黑棋下在了棋盘上。

苏母拍了一拍她的手,“乱下。”然后将黑棋移到了白棋的后面,“辰彦平日乖巧,传言说他有外室,我是不相信的。”

“若有,女儿与他和离可好?”苏蕊卿往苏母那瞥了一眼。

苏母拿棋的手定了定,“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成亲的缘由,本想着能让你心思不被这些烦心的俗事打扰,能和儿时一样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看来还是没有做到。唉,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棋盘上又添一颗白棋。

“只要身处尘事,就避不过当个俗人。爹娘怎么能自责,”苏蕊卿怕乱下扰了棋局,于是只给苏母将棋子递了过去。

棋盘白棋略多,但是胜负未分,“此是大事,你若真的想好我不阻拦你。父亲那,由我说就好,不必担心。”

“谢谢娘。”苏蕊卿笑了笑,“放心,他没外室。爹言传身教教出来的徒弟,要是不正,我先帮爹教训了。”

苏母拍了拍她的头,“乱讲。”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蕊宝阁在廊城生意不错,苏蕊卿便心安理得的呆在苏府,想着多呆些时日,这是她从成亲以来这么久,难得多清闲时光。

可是传回的信说,虽然王都的蕊宝楼新货的销量尚可,但是金银价格每两日一涨,不说顾客,她有些吃不消。

如今边境动荡,且不说蔬果难求,就是果腹的粮食与肉,都比往日难买一些。有些财势的人家将银票庄子等乘此换成金银,又或是大量囤积。

金银本身的出现虽然不是直接被当成以物换物的银钱,但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买物卖物一定能用上金银当银钱。

金银暴涨,因为被用来避险,而不仅仅再是作为可有可无的装饰。边境现在的情况虽然尚不明朗,但是很明显百姓们都有了些恐慌。

若是人们不再在意它是一块磕磕巴巴的金子,还是意兴阑珊工艺超群的头冠都一视同仁,到了那时,只要重量一样,能换到的口粮也不会有差别。

在生存面前,什么金丝描边宝石镶花,这些都沦为了表象。只要它是金银,价值就只会是一样的。

苏蕊卿坐在书案前一会敲敲笔,一会折着书角,若是如今还是偏向金银的首饰,恐怕蕊宝楼一簇的生意不会比现在好走。她提起笔,写了一封信传回给付四娘。

城州的天气近日有了些变化,一个地方不会一直是春天或者夏天,即便是西境,也会有凉意。

苏蕊卿白日去街头闲逛,秋高气爽,看花看果子看水。今天去这家,明日去那家,身边带着一个小画师,走到哪喜欢的景,便在景中起着势,让画师就地作画。

有时候站在花树下一站就是半晌,风吹得披帛一会遮脸,一会从胳膊处脱落随着飞舞的花瓣在空中打转,姿态换了千百种,苏蕊卿站着望向空中一动不动,倒是不嫌累。

到了傍晚,便如在苏府以前一样,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溜了出去听曲。

那日来城州时,她把沈斐也带上,藏在了临近的酒馆里。

“蕊卿这算不算金屋藏娇?”

“把你留在廊城我不放心,过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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