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心情很好,张罗着让手下弄了点酒菜,兴致勃勃邀请楚砚溪上了桌。

“乔姑娘,没想到你还真能整出炸药那玩意儿。”老刀灌了一口劣质白酒,咧着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这下好了,以后做事就痛快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咱们搞票大的!”

楚砚溪没有接话,先扫了一眼桌面。

油炸花生米、凉拌皮蛋、卤猪头肉,再加一个大白菜、粉丝、蘑菇大乱炖,一大盘子锅贴玉米饼,没鸡没鱼,唯一一个荤菜是临时在外面买的卤肉,看得出来这群人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

来到这个世界两天,她还是第一次吃上热菜,夹起一口大白菜送进嘴里,感觉胃里终于舒坦了些。

陆哲没资格上桌,只能站在楚砚溪身后,拿着个玉米饼干啃。

吃了个半饱之后,楚砚溪神色平静回话:“刀哥,我现在做的炸药,还只是个小实验,威力、稳定性和安全性都还不行。我需要更多的材料,纯度更高的工业硝酸钾。”

老刀现在对楚砚溪的话深信不疑,连连点头:“没问题!你说要什么,我想办法去搞!”

说完,他对坐对面那个面目阴沉的汉子说:“大强,你路子野,想想办法,搞点好货来。”

被称为大强的汉子默默点了点头,冷冷的目光在楚砚溪脸上扫过,没有多余的表情。

楚砚溪继续道:“刀哥,你刚才说想干票大的,目标是哪里?信用社?矿上的工资款?还是运输车?”

第一次当劫匪军师,楚砚溪适应得很好。她在刑侦支队工作了五年,接触过不少劫匪,熟悉他们的犯罪心理与行动方式。现在不过就是转换角色,简单。

见楚砚溪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老刀觉得挺有意思,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你这个大学生,倒是个捞偏门的料子,懂不少啊。”

楚砚溪扯了扯嘴角:“书读多了,一通百通。”

老刀哈哈一笑:“你这个大学生有脑子,不错!”

几个小弟见老大笑了,也有些飘,一边喝一边拍桌子,还有个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楚砚溪的脸蛋,一脸的□□:“老子还没睡过大学生呢,既然入了伙,那就和哥哥我香一个?”

楚砚溪眼中闪过一丝锋利,躲开他的手,斜斜地睨向老刀。

老刀抬手,一巴掌打掉那个小弟的手,恶狠狠地骂道:“喝了几杯马尿就觉得自己能飞了?乔姑娘会做炸药,你会啥?给老子老实点!”

小弟到底还是畏惧老刀,抽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连说了三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一边打自己巴掌,小弟一边在心里嘀咕:没想到刀哥这么护着乔姑娘,看来以后占不了便宜揩不了油了。

老刀现在用得着楚砚溪,不想惹恼了她,教训完小弟之后,将话题带了回来:“镇上信用社和银行钱多,但保安手里有枪,难搞。矿上那边月底工资款不少,但人多眼杂,不好跑。我琢磨着,能不能搞运输车?听说有条路经常有车拉货去县里,押车的人少……”

楚砚溪认真听着,让自己代入罪犯视角:“信用社和银行的库房坚固,需要定向爆破,对炸药要求高,风险大,但利润高。矿区那边财务管得严,平时钱都存银行,咱们得盯着发工资的时候动手,可是那几天保卫科很警惕,抢劫难度比较大。运输车机动性强,但目标不确定,需要长时间蹲守,容易暴露。”

老刀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周密的分析,不由得入了迷:“那按你所说,还是得抢银行?管它什么风险不风险的,炸药一响,黄金万两!等警察过来,我们早就跑了。再说了,老子在榆树台派出所那边有关系,不怕!”

楚砚溪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刀是个急脾气,看她这模样有点不耐烦:“你这是啥意思?到底抢银行这主意是行还是不行?”

对方一急,楚砚溪便不急了。

她特意放慢了语速:“主意是不错,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我觉得吧,咱们得先从相对容易的目标入手,积累经验。比如……附近有没有比较偏僻、守卫松懈的仓库或者供销社分销点?先练练手。”

十一个人抢银行?

楚砚溪觉得人太多,容易乱,很难一锅端。

老刀摸着下巴琢磨:“偏僻仓库倒是有几个。夹皮沟那边就有个仓库,听说堆了些紧俏货,看管的人也不多。”

他看了眼大强:“对吧?”

大强低沉地“嗯”了一声,明显这伙人早就觊觎这个仓库。

楚砚溪提议:“可以先从这类目标开始。但前提是,必须亲自去踩点,确认情报准确,规划好进出路线和应急方案。”

“踩点?”老刀皱起眉,看向楚砚溪的目光中多了分警惕,“谁去?”

楚砚溪自然看得出来老刀在警惕什么:“谁去踩点肯定听刀哥的安排,我不熟悉环境,只负责出主意。”

老刀盯着她,眼神闪烁,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乔姑娘,我老刀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算准。你这脑子,这胆色,做事实在是……够狠,够绝!我真是想不明白,红姐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怎么能把你给骗了的?”

红姐,就是火车上拐走乔昭然的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她看着和善老实,实则狡猾至极,专门挑单身女孩下手,先利用孩子让女孩降低警惕性,然后再找机会灌下迷药。

老刀明显试探的语气,让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黑牛和大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砚溪脸上。

陆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楚砚溪。

楚砚溪拿着饼子的手顿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迎上老刀探究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带着自嘲的弧度,声音低了些:“我这人……心软。”

这个理由,从一个刚刚冷静分析如何爆破抢劫的女人口中说出来,显得很荒谬。但正是因为荒谬,反而显得真实。

毕竟,女人面对孩子,心软一点很正常。

老刀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粗野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心软?看不出来,真他娘的看不出来!乔姑娘,你做事比很多爷们还狠,还绝!杀伐果断,我老刀都佩服!”

他笑声戛然而止,目光转向一旁沉默啃玉米饼的陆哲,用手指点了点,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对比,“倒是这小子,磨磨唧唧,优柔寡断,挨个打就红眼圈,干活也笨手笨脚的,像个娘们!”

陆哲嘴里正咀嚼着食物,听到这话,脸颊瞬间涨红,屈辱和愤怒让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从事离婚律师这一行五、六年,他当然听过不少批评。

曾经有位被判离婚的男人,一出法院就冲到他面前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天到晚帮女人说话!”

那个时候陆哲淡定而从容,面对无能狂怒的男人,微笑回应:“我凭良心说话,无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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