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算数，”墨玉喉结滚动，低哑着嗓音道，“多久都算数。”
慕西月抬起了头，看向墨玉的眼，心脏大起大落，她一字一字开口：“我也爱你，墨玉。”
墨玉双目定住，那胸口却不住地起伏，半晌，双手一拢，将怀中人深深锁住，眸间已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却荡开无尽笑意，他道：“阿月，我等这一刻，好久了。我爱你，阿月，我永远爱你。”
再抬头时，两颗脑袋便越靠越近。
直到慕西月身体一颤，她蹙起了眉——什么东西砸了她一下。垂眸一看，她衣衫的下摆湿了一团，粘上沙粒，那尾金色的大鲫鱼斜着身子在旁边的沙土地上摆来摆去。
竟是这家伙，想到刚刚那一瞬的沉沦，她抿了抿嘴，忍不住笑了，蹲下身来，去抓那鱼。
“小畜生！一会儿就把你宰了！”墨玉低骂。
慕西月双手已抓上那鱼，鱼儿身子一摆又从她手心滑走了。
“阿月，能别管那鱼么？”墨玉喉管咽了咽，又道，“我们……继续？”
慕西月：“……”
她涨着一张脸，权当没听见，双眼可以瞅地，可双手却尴尬地不知往哪儿放，就那般左手覆右手，右手覆左手，来回搓着，将那手间的鱼腥味抹得越发均匀。
墨玉见之轻笑，蹲了下来：“好了好了，你不会抓鱼，我来吧。你帮我把这些野葡萄捡起来吧。”
慕西月梗着脖子点头，便去拣那掉落一地的野葡萄。
昨晚，墨玉摘了很多颜色的野果回来，红、青、黄、紫，有甜有酸，有苦有涩，看着她脸上的各色表情，他问她味道如何。她唯独在吃到那枚黑紫发亮的野葡萄的时候说了句，这个还可以。
他便去那篮子里翻找，结果掏到底了也只找出一颗，另有一颗正好被墨楚拿在手上，正要往嘴边送，墨玉看向墨楚，墨楚知他是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将手中那颗葡萄向墨玉递，却被慕西月及时伸手拦下。
没想到他一大早的出去摘了大半篮子回来。
“墨楚去哪了？”她突然问。
墨玉摇头：“不知道。”
慕西月一惊：“要不要去找找？”
“不用，他就在附近，忙完了会自己回来。”
“那就好。”她松一口气。
墨玉不以为然，回道：“好什么，碍手碍脚的。”
慕西月：“……”
墨玉捡起个大石块，将那两条滑不溜秋的金黄大鲫鱼敲晕，而后，一手抓一只站了起来，笑得灿烂：“我做饭去！你洗葡萄吃，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哦。”慕西月应道。心道，他还会做饭？
这时，便听侧前方传来沙沙脚步声，慕西月一看，墨楚抱了一大捆木柴走了回来，右手肘上，也提着一个小竹篮。
她有些讶异：“小楚，你是去捡木柴了？”
墨楚目光淡淡：“你当我干什么去了？密谋不轨？密谋害我哥去了？”
慕西月噎住，在墨玉没有告诉她墨楚在附近之前，她确实闪过不好的念头。
墨楚走近，放下那捆木柴，将那小篮子递向她：“给你摘的。”
慕西月一滞，接过来，便见里面也是一小篮子凝了晨珠的，黑紫色的野葡萄，只不过，那里面的葡萄个小，只垫了一小篮子。
这时，墨楚也注意到了她原来手上的那只篮子，里面的野葡萄，个大饱满，只是沾了一些土沙，他脸色一变，问：“我哥给你摘的？”
慕西月笑得有些尴尬，点头，道：“谢谢你，小楚。”
墨楚瞪了她一眼，从她身旁走过：“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慕西月扶额，暗自压下一口气，走到井水边，将两篮子野葡萄都给洗了。
手上的水未擦干，便听墨玉喊道：“做好了，开吃。”
她端着野葡萄进了厨房，一眼便瞅到三根细竹上各插着几节鲫鱼段，她愣住，好吧，她以为墨玉真的会做饭。看来他的厨艺仅限于烤了。
墨玉笑着朝他走了过来，在她离半步不到的距离停下，张开了嘴：“啊——”
她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墨玉用眼神点了点她手上的篮子，道：“葡萄。”然后又张开了嘴。
她心一颤，看着他固执地张着的嘴巴，伸出手从篮子里拣出一枚黑紫发亮的大葡萄，抬手送进了他嘴里。
墨玉的眸光滑过一丝狡黠，在那只玉手停留的当儿，芍药瓣般的双唇一抿，两片柔软抵到双岸，笑得很是得意，拿余光瞟她。
慕西月的心一抖，如触电般，愣了一瞬，眼神闪躲，抽回手，手指间依稀存有那柔软的、酥麻的触感。
墨玉再也忍不住，咽下那颗美人喂的大葡萄，憋着坏在那里咯咯笑。
慕西月自觉脸都烫了，嗔怒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谁学的？”
“我哪用学，看见你，就会了。”墨玉眼角的笑意更深，又道，“我还没尝着味儿呢，还要。”说完，便又张圆了双唇。
自己没有手吗？她尚在扭捏，便听门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墨玉眼角的笑容僵住，慢慢地那脸也拉下来，走了过去将身后摆在灶台上的一串烤鱼递给了墨楚，没好气道：“下次不要大呼小叫的！有点眼力劲！”
墨楚憋着一口气，接过烤鱼串转身就走。
当慕西月烤鱼吃到一半时，她忽然神色一动，停了下来。
墨玉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问：“有情况？”
她点了点头。
结印、念咒，虚空中凭空闪现袅袅长烟，似几根没有尽头的线，一直伸向那看不到的远方。
“这边！”她收了符咒，提起剑，转向那长烟所指的方向，疾风般飞去。
墨玉在同一时间跟上，而此前还在屋外啃烤鱼的墨楚也早已放下手中餐，身影一闪跟了上去。
墨玉快声快语：“小楚！前方情况不明，现在退还来得及！”
“看不起谁？”墨楚淡淡然呛了回去。
三道疾风就这样在长空中穿梭。
他们在一密林接近出口的地方缓缓落地。透过那些枝繁叶茂的林木，慕西月他们的目光聚焦在约一射之地的一条平坦小径上——小径中间，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穿黑衣银甲的男子。男子的周身弥漫着腾腾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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