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北方而来,距离京城还百里时,冯安跟在父亲冯崇身后,手在空中举起,队伍便停了下来。

冯崇回头,看着儿子的动作,问:“何事停下?”

冯安大马上前和父亲并肩,“父亲,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儿子有些话要对父亲说,请父亲屏退左右。”

冯崇迟疑的看着儿子,这个儿子是自己最看重的,从小带着身边教导,一是对亡妻的愧疚,二是他们冯家需要一个继承人。

儿子年岁越大,心大和胆子也大了,他有些后悔,不该对大儿子过于放纵。

最终,他还是让队伍停下整顿半个时辰。

一处开阔草地,只剩下父子二人,冯安跪在父亲面前:“父亲,我的外甥女,您的孙女珍儿被害身亡。”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你姐姐如今怎样,珍儿为何被害?”

冯安一脸悲痛:“上个月的事,我也是接到姐姐的信才知,姐姐说,孩子是被皇上暗中害死的。”冯安边说边偷偷看父亲的脸色。

在他说完后,冯崇从开始的震惊到怀疑,“皇上害一个女娃娃做什么,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冯安果然如此的笑了一笑,父亲总是左右迟疑,没有一点身为大将军的果敢决断,他只能继续为往火中添柴!

“父亲,珍儿的事情你不相信,那么阿泰呢,他至今失踪,没有一点消息,他是宫中金吾卫,皇上若将他囚禁起来,简直易如反掌!”这话已经摆明了,皇上对冯家已经准备干净杀绝了。

冯崇一双老鹰般锋利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了,今日他这些话意有所指,“所以呢,安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父亲,皇上恨我们家如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您这一次还无法下定决心,等待我们家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住口!”冯崇气急,虽然这几十年来,他如履薄冰,可是皇族待他们冯家不薄,高祖是伯乐,重用他一个种地的领兵打仗,打得天下,就封了他做定国公,还让他领兵。

他看着以前上战场的兄弟们,一个个因为犯错被处死的处死,被贬黜的被贬黜。

高祖突然离世,先皇登基,虽然昏聩,可最终也没有将他们冯家打落泥低。

再是飞鸟尽,良弓藏,也不算没埋他这把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吗!皇家对我冯家恩重如山,你现在是想让我做那等不忠不义之事,还是要让我冯家做那等乱臣贼子!是谁教你的!”

到了这个时候,冯安已经不再装了,“父亲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皇家?瑞王何尝不是皇家之人,您效忠他不照样是效忠皇家!还是您根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敢畏畏缩缩行事!”

“放肆,瑞王是高皇帝之子,若他是可堪重用之人,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你说为何先皇继位到现在他的侄子继位,他依然还是瑞王呢!”

“因为瑞王缺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地利,父亲您就是那个人和啊!”

“我是那个‘人和’吗?”冯崇冷笑,“你才是那个‘人和’罢!”他知道儿子一直活在自己这个父亲阴影下,一直急功近利想建功立业,超过自己这个父亲。

初时他赞叹孩子有这等志气,鼓励他超过自己,可是不知不觉他走偏了,过犹不及。

后来,他希望长子可以沉下心来,将来接他的班,可是长子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看着眼前一脸戾气的长子,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难道是他做错了吗。

“说来说去,父亲还是不愿意站在儿子这边。”

“别说了,马上就要进京,我希望你能冷静些,不要在御前失仪。”

冯安眼神阴沉沉的,“爹,您还记得娘吗,您还记得当年我和姐姐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啊,您如今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了,您迎娶了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有了新的儿子,那个儿子才是您的心头好,我和姐姐这样糟糠之妻生下的孩子,在您心中没有了分量。”

冯安提起母亲,红了眼眶,当年要不是为了保护高祖,父亲晚归,敌人又怎会偷袭成功,母亲为了保护他们,引开敌人,被敌人乱刀砍死。

想起发妻,冯崇也陷入沉默,当年他若是再快些,妻子也不会……想来儿子也不会长成这样极端的模样。

这样的感情牌百试百灵,冯崇拉起儿子,“我从未忘记过你们母亲,至于不看重你反而看中阿泰更是无稽之谈,否则我这么多年为何带着你在身边。”要真说对不起,是他的对不起二儿子更多些。

“父亲为何不愿意和儿子站在一处!”

冯崇心中摇头,这个儿子鲁莽简单,恐怕是被瑞王和裴世子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洗脑而不自知。

他是他最器重的长子啊,他怎么忍心看着他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呢,于是心中有了打算。

他道:“起来吧,你说的事情,为父再想想。”

夏日草丛茂盛,风吹动不远处的半人高的树丛,唰唰唰的声音,一个和草丛融为一体的暗影悄悄离去。

这么一拖延,冯崇来到京城城门口时,已经天黑,队伍停下高耸的城门前,冯崇带着冯安在城门下,冯安眼神一暗,在黑夜的掩饰下,无人看到。

冯崇副将对守城的侍卫高喊,“不知今日是哪位将军守城,我们乃是冯将军麾下,今日和冯将军戍边归来,还请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

城门口的人早做好了准备,于是有人下来,恭敬的站在冯崇买下拱手,“冯将军,您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同样拱手,“李大人,今日怎么是您亲自守城。”冯崇心中疑惑,这李元冰乃是礼部的人,怎么来守城了。

李元冰道:“皇上早就听说冯将军近日要回来,特别派我等恭候多日。”

冯崇心中疑惑,但是面上感恩戴德,就要朝皇宫的方向跪下谢恩,可弯头后,他被李元冰扶起来,“皇上说了,将军是功臣 ,这么多年再北地戍边辛苦了,今日已经晚了,皇上说让将军在府中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宫。”

“是,老臣遵命。”

李元冰指了指后面的队伍,“那,这……”

冯崇反应过来,他转身,让身后的人卸下手中的武器,下马牵着马儿进城,“皮子紧实些,进了城可不是在外面任由你们没规矩了。”

众人齐声答:“是!”几十人的声音震得回响在寂静的天空。

而夜色中,冯安的表情却有些怪异,这和之前的计划并不一样,难道是计划有变?

可是为何不通知他呢,冯安微微低着头,沉默的跟着队伍进了城,罢了,进了城后,自然会知晓。

将军府,深夜大门被敲开,下人定眼一看是归来的将军,一时间将军府灯火通明起来。

杨氏终于见到了久未归的丈夫,心中酸楚,吩咐下人给他们爷俩和其他人备了吃的,待酒足饭饱,丈夫回了房。

一进来,冯崇问起珍儿和泰儿的事情,杨氏才将这一年来的事情告诉丈夫,“如今阿泰不知去了哪里,阿瑛又……哎,老爷明日进宫可要问问阿泰是不是被皇上……”

“胡说什么呢,阿瑛不是说阿泰曾经写信报过平安吗,若是皇上,怎会写什么平安信。”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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