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四十八颗星
此次发布会还设置了新品研究员讲解的环节，一来林唐并不是很想上，二来新人需要锻炼，因此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应与头上。
等到这个环节结束，这场发布会也临近尾声了。为了图个好兆头，往往会让工作人员端上酒杯来一同预祝顺利，但在碰酒时，大家实际并不会真的去碰上他人的酒杯，就会隔空示个意。可偏偏有人不这样做，像是怕挨不到，还特地与主持人换了个位，趁不注意，将手里的酒杯与凤池白碰了个响。
林唐看在眼里，胸口莫名闷闷的。恍然想起凤池白曾经对她说的话，难不成真像他说的那样，签订了协议，他们就是彼此的所有物？
那这算什么？算她的星空投影仪被人偷偷拿去用？算她买的烤冷面被人不打一声招呼地吃了一口？那好像也能理解了。
她抿唇，深吸了口气。几秒，憋屈地吐出一句：“这也太过分了！”
应与眨了眨眼，愣神道：“你…反射弧这么长的吗？嘶，我回去跟元主任反映一下，说你最近压力太大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唐瞪他一眼，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气：“我看你脑子进水了，需要倒个立给摇出来。”
应与立马不吭声了。总算对味了。
结束后，林唐回到休息室，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片刻，有人开门进来了。
凤池白坐到她身边，冷着张脸说了声：“抱歉，公关部选人没认真审核？”
林唐感到奇怪，怎么突然同自己说起这个来：“哈？”
凤池白扯了扯唇，没好气地说道：“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林唐这回有反应了，她呵呵了声：“瞧瞧瞧瞧，又开始看不起人家的智商了。我知道的啊，烤冷面被人吃了一口嘛。”
“什么烤冷面？”
总算抓到反击的机会，林唐学着他刚刚的话回复道：“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凤池白：“……”
他给自己也倒了杯水，脊背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视线忽地一转，落在她的侧颜上。
想起方才在台上看到的画面，眼前不觉有些恍惚。
察觉到他的视线，林唐头一偏，同他对视上，疑惑地问道：“你看我干嘛？”
凤池白静默几秒，忽然反问：“刚刚，你是不是有一点不高兴？”
林唐紧了紧眉，回想着刚才的感受，如实回复道：“是…有吧。”
然后就见他没来由地笑了，她更疑惑了：“你笑什么？”
凤池白轻轻哼笑了声：“没什么，想到开心的事了。”
莫名其妙的。
林唐总觉得他没憋好气，干脆不搭理他了，自顾收回视线，呆愣地喝着水。
*
这次的M9＋产品卖得很好，因为在性能方面的超前，销售额很快就破了以往的纪录。
临近下班，林唐在办公室里收拾着东西，猝然接到赵英寻打来的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那头声音立马响起：“我靠，昀合那新品是和你们研究所合作的呀。”
“你才知道啊。”还以为他是要夸自己，林唐还臭屁地补了句：“伟大无需多言。”
赵英寻哀嚎了一声：“嫉妒了，你啥时候也帮我搞一个。”
林唐刻薄地说道：“你钱给足了吗？”
凤池白还没来，林唐收拾完便先往楼下走去等他。
耳边又是赵英寻怯生生的一句：“哪有钱啊，我还要往你老公那捞一点呢。”
知道他刚刚的合作是开玩笑的，林唐弯唇说道：“那就接着让他给你投呗。”
“这段时间可不敢去找他，上回给他推荐了个代言人被临时退货，你老公似乎还挺不开心的。”
林唐倒是不知道这事，她询问道：“什么退货？”
赵英寻解释道：“哎呀，我不是才回国一年嘛，国内好多娱圈的事都不怎么关注，也不知道我家怎么签了她的，我就单纯看她挺火，给昀合推荐过去了。结果那是个不知礼数的，给你老公整冒火了。”
难怪前些天还在朋友圈里看到文毓婷发了一排爽歪歪的照片。
不过最近她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凤池白生气，便笑着调侃道：“他还会冒火？他老婆被人翻东西都能无动于衷的。呀，那他那天确实没撒谎。”
纯粹就是忘了考虑她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走到一楼，就碰见凤池白从门口走进来。她漫不经心地对着那头说道：“先挂了，冒火的来了。”
电话掐断的瞬间，凤池白挑眉说道：“骂我呢。”
也不是个什么稀罕事，她直白承认了：“呀，猜出来了啊。”
她走近他，想起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事，随口问道：“你把代言人辞退了？这才多久，有一周吗？”
凤池白嗯了声：“后续详细做了下背调，并不符合公司产品代言人的条件。”
林唐哼笑了声：“一套一套的。我要去超市一趟，买点东西。”
手机上记录距离预测经期还有三天，白天出门特地看了一眼，家里卫生巾似乎剩的不多了。
只是到了超市，走进女生专用品区域，林唐看向一旁跟着进来的凤池白，她倒是无所谓，但担心他心里别扭不好意思说，于是问了句：“你要不先出去等我？”
凤池白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怎么了吗？”
林唐直白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尴尬？”
得到的是很肯定的一声：“不会。”
那就没事。
她挑了一会儿后，突然来了兴致，于是拉着推车走向果蔬区，边走还边问道：“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听到他嗯了声，林唐开始挑起菜来：“那行，今晚我做饭。”
毕竟这段时间任务轻松了些，林唐难得有空能腾出些时间来休息，兴致一上来，谁也拦不住。
不过她可不会做像高档餐厅的那些菜品，幸亏凤池白不挑剔，她做什么他吃什么的。简单挑了点东西后，两人便结账回了套房。
饭是让阿姨提前来家里煮好的，林唐做起简单的菜来很快，不用多久就能吃上晚饭。
只是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林奶奶。鼻尖顿时有些发涩，她抿了抿唇，蓦然开口道：“好像是有点久没回京落了，等七月空下来了，你要不要陪我回去一趟？”
话音落下的瞬间，凤池白呼吸滞了下，眸光忽然有些闪躲。但怕她察觉异常，还是努力维持一贯平静的样子，嗯了一声。
但有一刻的异常还是落入了林唐眼中，以为他是不愿，她也不在意，摇头晃脑地自顾嘟囔了声：“这么勉强啊，那我不带你了，我自己其实也没有很想带你，还不如自己回去轻松些…”
凤池白知道她又开始要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话，于是及时插了句：“不勉强。”
他声音淡淡的，还有些哑，像是状态不太好。相处久了，林唐也是能感知出一些来的。但据她目前所知，能调动他情绪的，似乎就只有一件事。
于是她指着他手腕上的那条手链，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起…”
她眨了眨眼，抿唇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小声道：“那我不提了。”
凤池白知道她在指什么，解释道：“与这个无关。”
但林唐心里已经默认，此刻就当他这话是死鸭子嘴硬，于是后半程都没再吭一声。
*
怀大举办校友会的当天，林唐和赵英寻一同受邀参加。
熟人碰了面，自然是不谋而合地坐到一块儿去。
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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