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师父原来是朝廷命官啊?
杨德成笑着和那陌生男人说道:“柳大人,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个天赋很好的雁娘,萧行雁。纹胎瓷和昨日给你看的新青瓷皆是出于她手。”
那位柳大人笑着打量了萧行雁两眼,哈哈笑道:“这样的小娘子就是在是家里也算得上是难得了!我听说你要卖方子?”
萧行雁浑身紧绷,皮笑肉不笑:“对。”
说完这个字儿,她看向杨德成:“杨东家不是自己要买吗?”
杨德成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打算自己买下来的,但昨日柳大人来窑中送土料,看到了雁娘你的摆件,觉得这梅子青十分清雅,心中十分喜爱,得知是你独有的方子,便想要买下,柳大人想要,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他本人当然是半点儿都不想卖给柳延宗的,但这柳延宗乃是河东柳氏的人,又和兰陵萧氏是姻亲,他一点都得罪不起,只能忍痛将人介绍给萧行雁。
萧行雁看着那个所谓的柳大人,依旧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卖了。”
柳延宗动作一顿,脸上那副慈蔼的笑容突然淡了淡:“萧小娘子真得不想卖了?”
萧行雁撇了撇嘴:“卖给柳大人可和我预想地不一样。”
柳延宗捋着胡须,半笑道:“哪里预想的不一样?”
他笑得假兮兮,手还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看得萧行雁直想伸手给他拽掉。
萧行雁视线在他胡子上顿了顿:“我不想把方子卖给不刮胡子的人!”
柳延宗动作一顿:“……”
想笑又不敢笑的杨德成:“……”
柳延宗问道:“萧小娘子莫要玩笑,如今除了僧侣和那些贱籍,谁不蓄须?”
杨德成脸色微变,但想到得罪不起,最后依旧忍了下来。
萧行雁没忍住借着喝茶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她状似天真说道:“但我感觉不修胡子的人身上长跳蚤。”
柳延宗脸色一僵。
萧行雁说的画面感太强,他一时间也有一些反胃。
他默默放下了摸胡子的手,看向萧行雁:“这方子当真不卖?我出价可不低,若是卖掉这方子,你后半生可就吃喝无忧了。”
萧行雁眨眨眼:“那您出多少钱?”
柳延宗迟疑片刻:“二十两?”
萧行雁:“……?”
她不可置信抬头道:“老阿翁,您才是在开玩笑吧?”
柳延宗表情碎裂了,他今年才三十岁,哪里老了?
他用力握住桌子,想起岳丈交代的事,努力平复下情绪:“二十两足够你们母女二人后半生吃喝不愁了。”
萧行雁脸色奇异:“老阿翁,你来之前是半点没打听我家的情况吧?要知道就吴东家送我的那套房子都不止二十两了!”
柳延宗:“……?”
他嗤笑一声:“你可莫要被这些狡诈的商人骗了,你知道二十两有多少吗?”
萧行雁不欲和他再交流,起身朝两个人拜了拜:“杨东家,老阿翁,两位既然不是诚心想要换我手里的方子,那我不卖也罢。”
柳延宗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那你想要多少?”
萧行雁沉默沉思片刻,抬头道:“一百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
柳延宗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盏都震得飞了起来:“你这小丫头惯会胡言乱语,你知道一百两是多少吗?”
萧行雁眼神茫然:“您要是不满意您就压价,发什么火呀?以权压人吗?”
柳延宗自从被塞到少府监当中尚署丞后,何时被如此语言压制过,当即就气得大喘气起来。
杨德成在一旁冷汗都快流干了,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上前一步按住萧行雁的肩膀,看向柳延宗:“柳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见谅……这样,我们改天再谈,我就先带着雁娘回去了……”
说着,他把帷帽往萧行雁头上一扣,抱起萧行雁就窜出了瓷鼎轩。
临走时还不忘结了账。
……
“雁娘,你平日里也是算得上稳重端庄的,今日怎么如此无礼?”
萧行雁歪了歪脑袋:“杨东家,你想卖给他吗?”
杨德成动作一顿,他当然不想,可:“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情,柳大人是官,咱们是民,他若想要,有的是人往他手里送。”
萧行雁冷不丁开口:“那从今往后就多了一个拒绝他的人了。”
杨德成:“……”但他害怕柳延宗会迁怒他。
萧行雁把头转回去,目视前方:“杨东家,我还是那句话,这人不是诚心想要这方子的。”
她卖方子一是为了自保,二是希望这种方子能够流传的更广一些,这样便能将配方传下去,在未来传承留下来的概率变多了一分。
但这柳延宗在她一进门就在打量她,对方子的兴趣还没对她的大,显然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未必会好好传承这方子。
杨德成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叹了一口气:“只是这样下来,怕是咱们窑厂也要受牵连了……”
萧行雁动作一顿:“什么牵连?”
杨德成无奈道:“说不好,这柳大人本身是决定不了什么的,但他偏偏是兰陵萧氏的姻亲,而兰陵萧氏又偏偏有一位大人在少府监,若是那位大人在御前说两句,咱们的青瓷生意恐怕就到头了。”
萧行雁停下来,转身又气势汹汹地往酒楼走去。
杨德成说这些本意是想让萧行雁服个软,谁料到萧行雁瞬间跟炸了毛的鸟似的,张着翅膀就要再去酒楼,那速度快得杨德成一个大人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杨德成伸着双手:“唉——”
……
砰——
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正品茶的柳延宗一个手抖,手里那杯热茶一下子淋到衣服上。
柳延宗:“……”
他抬头看去,只见萧行雁气势汹汹,“砰”地一下重重的坐在对面的小榻上,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柳大人,刚刚是我鲁莽了。”
柳延宗:“……”你现在也很鲁莽。
他尽力稳住身形,镇定问道:“你想要卖方子了?”
萧行雁重重点了点头,但看表情却半点看不出来,反而不像是来谈生意,像是来寻仇的。
柳延宗心里直嘀咕,但还是拿出来一早就准备好的契书:“瞧瞧吧,没问题就按手印。”
萧行雁咬牙切齿接过契书,视线扫过一遍后,没忍住被气笑了:“柳大人这契书内容也太霸道了吧。”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还卖给柳延宗后不得二次售出,她也不得再制作,总之一系列限制的条款,比现代娱乐圈的那些条款还霸王。
萧行雁终于做不好表情管理了,臭着脸把契书递了回去:“柳大人一向这么买东西?”
柳延宗反而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既要售卖,那必然是要拿捏住的,不然到时市面上全都是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显出我家的东□□一无二。”
萧行雁脸色又臭了两分。
这就是她不想卖给这些人的理由。
一旦售卖给世家,他们便会死守着方子,半点不给他人留活路,到最后时事变迁,各种各样的方子便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年的豆腐是,秘色瓷亦如是。
她磨了磨牙气,气笑了,“砰”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柳大人想吃独食究竟是私欲作祟,还是受萧家指使?”
柳延宗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萧行雁也不隐瞒:“前些日子的时候萧家早就派人来找过我了,我不懂萧家为什么对我这么一个被抛弃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弃子如此上心,但当时我爹娘求上门去,你们都没要我,如今我也不想回去了!”
萧行雁冷笑一声:“但我没想到我一旦展现出了巨大的利益,你们便向豺狼虎豹一样要将我分而食之!你们这样,和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萧行雁越说,柳延宗脸色就越冷一分:“够了,你个无知小儿懂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方子由你们这些小人物拿着迟早也会被人抢去?”
萧行雁冷笑一声:“是,这不现在就在被你枪吗?”
柳延宗一噎。
萧行雁冷眼瞧着他:“按照萧家之前指示,你来这本来就不是买方子,这契书上最后一条说我未来几年不得再拿出任何方子来卖才是萧家的目的吧?他们想断我后路?”
柳延宗黑沉着一张脸:“放肆!你如今不过一介庶民,胆敢妄议士大夫?!”
萧行雁看他的表情冷笑一声:“看来我是说中了。”
柳延宗黑着脸对门外喊道:“白二、王七!拿出这个无耻小贼,随我一同把她押去官府。”
萧行雁摆起架势,死死盯着三人,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碎瓷片。
“我看谁敢?!”
萧行雁正严阵以待打算大战一场的时候,一道惊雷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行雁愣了愣,随即迅速收起自己的架势。
瘪着嘴看向门外:“师父!”
门外三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杨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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