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韫祎一声厉喝瀚普理智回魂,“你……”此时他有暇略略扫视她身后屋内的情形,看见摊开在地上的皮质行李箱,桌台上歪倒的瓶瓶罐罐,以及床上、沙发上、行李箱中乱丢的衣物,甚至还看见……肉粉色的,似乎是女性的内衣。

他赶紧别过头去,脸上腾起一阵热,她把壁炉的温度调整的太高。“你没事就好。”他说,心想她原来不是拆屋,只是在收拾行李。

“那你慢慢收拾。“他已经转身,准备下楼,用诚实的行动表达他不会再过多打扰。满室狼藉昭示着她心情很差,他能理解,心情糟糕的时候借外物发泄其实也无可厚非,只要不酿成实质性的灾难,女孩子发脾气不就是这样的吗……

才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讲出一声”都怪你”。他脚步一顿,韫祎接着说:“要不是你,我练了那么久的巴赫怎么会出错!”瀚普疑心自己听错,她饱满的情绪里居然带有一丝哭腔。

他诧异回头,没能确认她是否眼睑湿红,扎扎实实吃到一个闭门羹。他被隔挡在青黑色铁门外,默念千万不能成为正在气头上的女孩子的发泄对象——她的脾气弄得你一头雾水,简直比波振曲线还要难搞,简谐振动好歹有规律可循。

雨下到后半夜,淅淅沥沥。

韫祎连夜退房,打的士回音乐学院宿舍,自那夜往后,瀚普再没听到过琴音,雨声倒是时常相伴。

零星的某些时候,他心底会漫起说不清的遗憾。

一年后,他硕士毕业,拿到伦敦大学授予的声学与振动硕士学位,兼优秀毕业生。回国选择继续读博深造。大概是异域留学科研孤寂,又或许伦敦的天气实在多变,他眷恋家乡广州温暖湿润的气候,择定广州大学。周末亦能归家孝顺二老。

没想到会在校园里再遇韫祎。

这天她居然穿着似曾相识的礼服,做着样式相似却更为奢丽的盘发,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容颜再度具象,感叹缘分奇妙的同时,他恍然惊觉她在钢琴一事上竟坚持数年之久。

瀚普穿行梧桐道来到臻悦大礼堂门口,等待他的是关闭的大门——演出已经开始,礼堂中依稀传来乐器奏鸣的旋律和喝彩声。

他站在门外,闭目感受隔墙的乐音灌入耳膜,久违的感触与两年前在伦敦偶见阳光的阁楼重合,长期投入声学研究使他的听觉相当敏锐,乐音缠绕仿佛带他置身池座之中,凝眸见她在舞台上弹奏钢琴,熠熠生辉。

志愿者从旁好心问他:“同学,请问你要进去观看吗?座位冇满,你要进去轻点声。”

瀚普缓缓睁眼,“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

志愿者觉得他颇奇怪,但也尊重他的选择。于是瀚普看上去等同于加入志愿者行列,从晌午等到日暮。

期间没有再入场的同学,倒是有提前离场的,断断续续,大门经过几次微小的开合,每次开门乐音都短暂放大,在耳畔变得真切。瀚普从门缝窥得一隅台上演出的情状,匆匆之间没看到韫祎,他忍住走进去的冲动,担心打扰到她表演。

直到散场,潮水一般激烈的掌声退去后,大门拉开,观众涌出,谈论着方才的乐团汇演。从反响来看,演出是很成功的。

瀚普闪身侯在门边,还是险些要被人潮冲走,置身湍流之侧,他听到不少有关钢琴演奏的溢美之词。

乌泱泱的人潮散尽,乐团成员方才三两走出,她们或背或提着自己的乐器,演出完成仿佛一场战役结束,人人脸上皆挂着轻松愉悦的神情。

韫祎走在最后,手垂在裙摆两侧,高跟鞋已能驾轻就熟,只是明眸微垂。她照例在演出结束后回思细节,反躬自省,一切顺利,除了礼堂的构造似乎有轻微回声,影响演奏效果,但这属客观因素,扪心自问,她今日做到零失误,尚算满意。

冷不防抬眸看见门边等候的瀚普,撞了鬼一样:“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专程在此等你的,小姐。”他供认不讳,“我必须要向你解释一下,两年前在伦敦,我冒昧登门,本意并非强迫你终止弹琴,当时欲与你和平协商,奈何言语不当被你拒之门外。”

“后来你讲怪我致你演出失利,我回房间后一整日都在做计算,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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