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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祖上是从宫里出来的老太医,这几代虽然弃医从文,但是家中有几个不传之秘的老医方也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了。

“前几年过年时,我亲眼看见代莺大哥在路上走一眼就看出路边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是中了毒。他们家天生就对这个毒、药敏感,那反过来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斐斐生病就是从那年春天代莺给我给她都送了很多东西开始的。”

李奉白拍了拍手掌:“就单凭这两样,蒯大人就猜测给柏斐斐下毒的人是李代莺?你们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十余年,真是情深意重啊。”他忍不住感慨。

蒯开霁道:“不仅如此。斐斐的病其实是好过一段时间的。那段时间我不在家,代莺送过来的东西直接都被斐斐关进了库房,她的病情由此减轻了不少。”

李奉白点头:“于是后来你回来了就立刻又把东西都搬出来了,是不是?”

“那时候我不清楚,这是后来再细细回忆便觉得不对。斐斐死时我不在府中,代莺和我有一些亲属关系,自小在府中长大,对蒯府很熟悉。若是她先下毒后又派人杀人最后为防止事情败露,又将尸体抛尸在蒯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凤芫哂笑:“蒯大人,你的老婆死了,尸骨就在你家后院,而你对于整件事情的叙述居然就是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过于可笑了吗?”

蒯开霁看着眼前这个栢家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亲戚:“我当时不在府里,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这件事情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时间太久,一些细节我记得太清楚,反倒是可疑吧?”

凤芫扬起眉毛,蒯开霁追击:“倒是你们,来的时间未免太巧合了吧,斐斐的尸骨刚被挖掘出来,你们就到了大同府。刚进了我府里,代莺便被杀了,还有甚至还有下人看到了行凶的过程。”

他义正言辞,就差明着说栢崇左进府中就是为了给栢斐斐报仇了。

凤芫歪头:“蒯大人,你的意思是李代莺凶杀栢斐斐事情长达十余年之久,你却毫不知情,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栢家却对李代莺的恶行一清二楚,并且在十余年后过来复仇,是这样吗?”

“哇。请问在你的脑子里里栢家又是怎样知道这件事情的呢?栢斐斐去托梦吗?”

“因为你们杀了代莺,总该有个行凶动机吧。”蒯开霁冷哼一声。

“老朽可没有杀人。”栢崇左说。

蒯开霁说:“有人已经看见了。”

闻言凤芫更加不屑:“有人,有的是你府里的下人,谁知道是不是你教他瞎说的。”

蒯开霁眼中寒意更盛:“小弟是觉得我伪造证据罗织罪名构陷于你们是吗?”

凤芫冷笑:“那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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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到人家做客,还带着匕首干什么?”蒯开霁指着桌子上的匕首说道,“这是从您屋子里搜出来的,这次你总不该告诉我这不是你的匕首吧。”

栢崇左道:“这当然不是我的匕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凤芫也跟着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偷放在我们屋子里的。”

蒯开霁转头说:“大人,这个匕首可是您看着下人搜出来的,我没有说谎。”

这是一把刃很弯的匕首,更像是一把锐利的小弯刀,他的把部同样有一个弧带,适于人的把握,刃上沾了血,可以看出这几天有人用她杀了人。

李奉白右手握着这把匕首,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蒯开霁在那边好像一直斗胜了的公鸡:“而且泰山大人呐,您晚上不在房间里待着,出去做什么?”

栢崇左握紧了拳头:“你在暗中监视我?”

“怎么会呢?您是贵客,我可不会做出监视贵客的行径,若不是有人向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泰山你行为鬼祟呢?”

凤芫反问:“蒯大人觉得我们来蒯府是为了给栢斐斐报仇,那么李代莺已死,仇就应该已经报完了,如今行为鬼祟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蒯大人觉得我们的报复行为不应该就此截止,因为栢斐斐的仇人不止李代莺一个。”

蒯开霁冷笑:“我可没说看见你们行为不轨是在昨天。”

凤芫恍然大悟:“所以果真是我们一进府,你就派人偷偷监视我们,这么心虚是心里有鬼吗?”

凤芫这个人,脑子快嘴巴刁永远不会掉入语言陷阱,上下唇瓣一碰张嘴就是攻击,从前当和尚的时候李奉白都不想在言语上和他正面对上,现在换了一张皮攻击更甚。

说得蒯开霁感觉头脑发昏,眼睛溢血,内心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只感觉此人简直非人无法沟通。

如此便作罢,他干脆不理凤芫,转头向李奉白诉苦:“只愿大人为我做主。”

李奉白却道:“让那日见到行凶过程的下人过来再重复一遍他看到的过程,然后再找两个人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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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男人暗中用左手把匕首掏了出来接着快准狠地捅了进了夫人的胸口,夫人很恐慌,她忍不住推、打、掐眼前的凶手,但那个男人始终稳稳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夫人失去力气,他侧身让开,夫人从栅栏后跌了下来……”

李奉白皱眉:“不对。”

下人诚惶诚恐:“小的有什么说错了吗?”

“你看见凶手和李代莺是错开站的,但是是凶手在左,李代莺在右。”李奉白指着前面表演的两个人。

李奉白让演凶手的那人让开自己站到那里,“但是在这样的站位下,右手才是顺位手,而且是常用手。但是凶手没有使用右手,而是左手了左手?我验过李代莺的尸体,那把匕首稳准狠的插进了她的心脏,没有一点扭曲,说明他不觉得左手出刀有什么不对。所以我推测,他要么是个武功高手,要么是个左撇子。”

栢崇左右手握着拐杖,顺势敲了敲地面:“老夫可不是左撇子。”

这次轮到了蒯开霁说:“事实如何,那谁知道呢?”

李奉白却道:“确实不是栢老先生。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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