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疯狂
与此同时,五十里外的的东宫。
杨宜那边传信说一切顺利,只是途径灵坛行宫时似乎发生了命案,沈大人正在调查,被耽搁住了。
萧承宴看见那几个字时,脑海中下意识想起倒在自己怀中的娇小倩影。
多日没见,她的伤应该养得差不多了。
她看见封妃的圣旨会做出何等表情?会开心吗?毕竟她那样迷恋自己。
忙了几日政务,梳理离京这些年朝中人事变动,律法更迭,他竟然有一丝乏味的感觉。
从前他从不会这样想,看兵法读史书,批奏折见大臣,勤勉政务,宵衣旰食,战场上一次次爬冰卧雪,迂回交锋,都让他兴奋。
他沉迷于让自己变强。
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坐稳储君的位子,不会被废弃,才能替母后舅舅报仇。
为此他隐忍蛰伏,从不曾考虑男女之事,更不觉疲累。
反而那种近乎自虐般的自律,让他觉得舒心,踏实。
母后和舅舅接连离世后,他的人生本该如此,也只能如此。
可现在突然出现个女子,说喜欢他,爱慕他。
实则上京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寻死觅活非他不嫁的,当着他的面假装落水的,买凶意外被劫持等着他救的。
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可真当要破她们点油皮的时候个个避之不及。
江月窈不同,她愿意为他去死,只为了赌他不剩几分的真心。
萧承宴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他的目光已被她吸引了去。
他心里产生一种痒痒的情愫,促使着她迫不及待想去见她。
如此想着,林宗又在院子里接到了第二封飞鸽传书。
林宗拿着信,小跑进屋递上去。
萧承宴看到信后黑眸霎时沉了下来,容色冷得阴鸷骇人。
他边朝外走边厉声道:“备马,出城!”
信上寥寥几笔,写得十分仓促歪斜:“兵部侍郎家的柳九郎冒犯江姑娘不成,被其反杀!”
萧承宴没有任何犹豫,翻身上马,朝宫门奔去。
汗血宝马的蹄声不断地敲打在空旷的石板路上,他那矜贵持重的身影,也很快被浓重的夜色吞噬殆尽。
夜风扑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一行字,每一个字从他心里重重碾过,让他没来由地窒息。
摇梨苑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柳九郎是如何闯进去的,他有没有……
萧承宴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愈发奋力地奔驰起来。
朱雀大街上巡夜的金吾卫远远看见一骑如疯如狂地驰来,那马上之人虽只着常服,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势。
金吾卫当即拔刀指着来人:“何人竟然当街纵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喂!说你呢,听不见啊!”
可待他们看清那骏马上青色的徽记后当即吓得跪拜在地:
“太、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萧承宴听不见一般,绝尘而去。
金吾卫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汗水不知浸湿了他们的中衣,紧贴在背上,风一吹,凉意一阵阵从心底里透出来,实在不敢想若太子殿下追究起来会如何。
月上中天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灵坛行宫。
缰绳还未完全收稳,萧承宴已翻身下马。
杨宜早就侯在了行宫门前,追上前来汇报:“殿下,行宫已被我封锁,消息暂时传不出去。但是柳九郎乃兵部侍郎嫡子,他失踪的事,柳家早晚会知道。”
“沈大人也在。”杨宜声音凝重:“柳九郎是官眷,这案子已经由大理寺接手了。”
“孤问这个了?”
太子厉声打断了他:“江月窈呢?她如何了?”
“江小姐仍在命案现场。”杨宜颤声道:“沈大人正在审她。”
——
摇梨苑一切如旧,惨淡的月光倒悬在琉璃瓦上,多了几分肃杀之色。
身着银甲的锦衣卫将其团团围住,包围的如同铁桶般,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萧承宴推开门时,沈知澜刚好写完呈文的最后一字。
“臣沈知澜,见过太子殿下。”
沈知澜礼还没行完便被杨宜拽了出去,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太子和江月窈。
萧承宴眸光迅速扫过东厢房,死在凳子上的青鸾,毙命在床上的柳九郎,还有她。
江月窈缩在拔步床下,乌发散乱,露在外面的手腕青紫骇人,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衣,外面披着一件长袍。
玄色暗纹,很显然是男人的衣裳。
萧承宴弯身去抱她的腰身,江月窈身子却在他触碰到的一瞬间反射性的颤抖,缩得更紧。
她的恐惧让萧承宴抑制不住的联想,两个时辰前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随意将那衣袍扯开,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冷淡的龙涎香循着体温渐渐蔓延,江月窈闻到熟悉的气味方才从那血腥浑噩中短暂逃离。
她抬起头,纤手搭在他的臂弯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哭道:“殿下,殿下……”
然则,太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他碰你了?”
江月窈哭声怔住,懵然的抬起头看向他,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
他怎么会这样问……
萧承宴攥着她起来,凤眸瞥见她颈间斑驳痕迹时一瞬起了杀夺之意,阴鸷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逼问她:“江月窈,孤在问你话!他吻你了吗?还是摸你哪了?说话,回答孤!”
江月窈手腕被锢得生疼,她哭着摇头:“没有,都没有,他没有碰我!好疼,你松开……”
她嚎啕大哭,大颗大颗眼泪落在他手臂上,砸出一个个滚烫的印记。
萧承宴一瞬恍惚,他来时明明担心的是她的安危,为何到了嘴边就变了意思。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江月窈崩溃的推开他,三分真七分假的言辞将萧承宴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他愣怔片刻,下意识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眼前的女子委屈的看着他,杏眸湿漉漉,胸前血迹被泅染得血红一片,散开垂落的青丝与黑漆漆的大殿融为一体,月白色的身躯摇摇欲坠,朝后摔去。
一瞬间,萧承宴接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肢很细,挂在手臂上只有了微乎其微的重量,小脸苍白,殷红的血渍洒的满身满脸,透着近乎诡异却又惊心动魄的美。
“殿下别抱着臣女,臣女脏了。”江月窈转过脸冷淡道。
萧承宴掰过她的下颌,凤眸晦暗:“整整五十里,两个时辰,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江月窈被迫仰起脸看他,眉骨凌厉,鼻梁高挺,俊美无俦,可那张紧抿的唇昭示着他的薄情和冷酷。
这一刻,她确信他对她动心了,只是还欠些火候。
刚杀了柳九郎时她近乎崩溃,控制不住的干呕,失神,仿佛灵魂已经游荡了出去。
她没杀过人,更没经历过被男人侵.犯,只要一想到那人骑.在她身上的画面她就控制不住发抖。
可沈大人来了,他说不是你的错,就算他得逞了你也没有失去什么。
要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贞洁算个什么,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命活。
她冷静下来后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直到萧承宴进来那一刻。
她决定扮演一个柔弱的受害者。
尽管萧承宴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只在意她的贞洁。
可她不能输。
萧承宴能来,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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