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辛苦了。”白时青将银子不着痕迹地塞进对方手心。
那麻脸守卫拇指一捻,脸上立刻堆出笑容,“读书人啊!快请进快请进!”边说边让开道,还装模作样地帮他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另个兵痞凑过来想分一杯羹,被麻脸兵一肘子怼开,“看什么看!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正经读书人!”
白时青低头快步进城,身后传来两人压低声音的争执。
他无奈一笑,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些门道都是相通的。
穿过城门洞,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老字号店铺,殷勤的伙计站在门外吆喝客人。
人群熙熙攘攘,车马不断,热闹非凡。
白时青这次来是为了投靠自己的表叔,听说他在镇上开了间小店。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但眼下无处可去,只能先找找看。
直到日头西斜,他才在街道角落找到目标。
瞥见店内摆放的各类纸钱元宝,白时青大概明白自己叔叔做的是什么生意了。
一进门,就见个梳着中分的男人躺在躺椅上,穿着灰色长褂,懒洋洋地摇着蒲扇,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词调,瞧着十分悠哉快活。
见客人进来,对方也不起身招呼,反而懒散地摆摆手,“客人您随便看,我这的东西花样多,价格还便宜!”
“表叔,是我。”
听到这话,男人睁开眼仔细打量,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哎哟,居然是时青呐!”
没等白时青开口,对方已经一骨碌爬起来,蒲扇往柜台上一摔。
“就说今早喜鹊叫得欢!快让叔看看,这么久不见都长这么大啦!”
“好久不见,表叔。”白时青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将前来投靠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事,来了你表叔家,也就甭走了!”洪三拍着白时青的肩膀,掀开遮挡的门帘,引着他走进隔间。
“天也快黑了,店里就我一个人。我住在里屋,你住这间。”
屋子虽小,但收拾得整洁干净。
白时青点点头,将身上的包裹放下。
晚上,洪三给白时青炒了碗油汪汪的葱花面,两人吃得十分满足。
“我这铺子呐,好久都没有熟人来了。一个人守着是冷清,现在可算有个伴。”
“镇上虽然比外面安全,你还是要当心些,不要瞎跑也别管闲事。”
洪三边吃边絮叨。
当白时青提起迷路和破屋,洪三拿筷子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他盯着侄子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也就你小子运气好活到现在。”
察觉表叔的话里有话,白时青升起一丝好奇,追问道,“那屋子有什么说法?”
“唉,都是老一辈的传言。”洪三压低声音,“都说近郊有间老屋,进去的人都再没出来过。以前那些老樵户宁肯睡野地也不敢随便进屋。哪像你呀,愣头小子一个,连这种鬼地方都敢闯。”
他仰头看了眼天色,表情变了变,急忙起身关紧店门,又拉上几道插销。仔细检查一番,才对着身后的白时青郑重地嘱咐。
“天黑不安全,千万别出门。无论是有人敲门或者问话都别应声。”
洪三又拿出火柴点燃蜡烛,递给白时青一支,“放在床头,小心不要让它灭了。”
见表叔话语间如此严肃,白时青认真地点头,“我明白。”
“好了,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快去洗漱睡觉吧。”洪三挥挥手,端着油灯走向里屋。
一入夜,小镇完全变了样。
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蔽,看不见半点光亮。万籁俱寂,连风都停止了喧嚣,只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远处的猫叫声,格外凄厉瘆人。
白时青躺在床上梳理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是个动荡的年代。妖魔作祟,军阀割据,匪患横行,平民百姓在夹缝中艰难求生,苦不堪言。人们为了自保,不是求神拜佛就是误入邪道,反而滋生出更多邪魔妖道,让世道愈发艰难。
面对超自然力量,枪械能派上用场吗?
他心中愈发苦涩,想不到丝毫对策。
但转念一想,既然有邪魔肆虐,想必也存在克制它们的方法。
若能学上一两手,至少能自保。
白时青下意识抚上眼睛,细细摩挲。
昨日在破屋外见到那三人时,突然能看见空气中萦绕的黑气。
他以前可从未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有了阴阳眼?可除了这些黑气,并未看见其他东西。
今日在镇上走动时,白时青仔细观察了往来行人。发现有些人身上缠绕着稀薄的黑气,估计是无意间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像城外那三人般浓重的黑气,便没再见过。
也许黑气越浓郁,就意味着越危险。
幸好那些黑气,他并未在洪三表叔身上瞧见。
夜半时分,白时青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咚!”
“咚!”
“咚!”
一连敲了三声,要不是他睡意浅,也不会注意到这细小的声音。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感,像是在耐心等待回应。
白时青想起表叔的警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看过的恐怖片画面,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也不敢动弹。
门外的东西似乎知道屋里有人听见,锲而不舍地制造着动静。
尖锐又短促的刮擦声一下下划过门板,像是有人用长指甲在慢慢抓挠。
“呲——”
这声音格外扰人厌烦,白时青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也无法摆脱。
良久,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漆黑的头顶,里屋传来表叔的鼾声,显然睡熟了。
此时无人知晓白时青内心的煎熬,唯有床头那簇烛火仍在坚定的跳动。他索性将被子蒙过头,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硬是挨到天明。
鸡鸣破晓,小镇重新活泛过来。
大街小巷响起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白时青正在整理被褥,门口的表叔忽然叫了一声。
“来,我刚买的豆浆包子,热乎着,这家非常有名。”洪三递给他一油纸袋,里面散发着淡淡香味。
白时青胃口大开,斯文地吃着。
饭后他拿起鸡毛掸子打扫,洪三又躺回竹椅上。
“哎呀,时青来了就是好,我可轻松多了。”
“表叔,平常要怎么招呼客人?”
“没事儿,白天基本没人来。有人来了随便应付下,饿不死就行。”
对于表叔无所谓的态度,白时青也终于明白这货架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灰。
不过,就像表叔说的一样,一早上都没见半个客人。
白时青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表叔,你说镇上有没有道士和尚什么的?”
洪三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是要出家呀?”
白时青只说自己想学点功夫防身。
见自己说不动对方,洪三低头想了想,“你真想学武?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白时青眼睛一亮,没想到真有希望。
他顺着表叔指的方向离开小巷,又往右拐了几圈,最终停在一家医馆门前。
建筑看上去古色古香,但略显破旧,牌匾上写着九道医馆四字。
往里走进去,是整面墙的药柜,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
柜台下站着个瘦弱青年,短发、大褂,看上去略有些青涩。
见有客人,昏昏欲睡的羊子霖立刻精神起来,“看病抓药,还是算命看相?”
“打杂修门也行,就得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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