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力扎轻声道:“我已经留意要避开你了。”

艾斯波罗斯紧紧抿起嘴角,在消失之前,他问着格力扎:“你真残忍,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我对你……”

他终是没有说尽自己未尽的话语。

“我知道。”格力扎从艾斯波罗斯的身旁走过,“毕竟那是我刻意算计的。”

是格力扎在蓄意勾引,用那张足够神奇的,不可思议的脸。

以此来拉拢一位年轻的,颇有分量的德列达菲洛,来让格力扎在那内里早已腐朽不堪的古老家族站稳脚跟——以人的方式,而不是一条能被随意对待的狗。

一次小小的尝试,是格力扎在夏日的花圃,遇见了一位误入其中,而后望着自己怔愣在原地的少年后,即兴的突发奇想、心血来潮。

以少年人的真心为底色构筑起一场骗局。

他们二人背道而驰,艾斯波罗斯微微低着头,而格力扎则永远是昂首挺立的那个。女alpha脸上毫无表情,唯有刻入骨髓的冷酷与漠然。

在这唯独格力扎自己是真实的梦里,她毫不介意更坦率点。一个合格的欺诈者,必须要做到对自己的本心是诚实的,否则欺诈的本质就被抹消了。

——若一场骗局,投入的感情是真的,心也是真的,那么骗局就不能称之为是骗局了。

艾斯波罗斯长叹了一口气。22岁的格力扎与15岁的格力扎一起离开少年溃散的身影,走向更遥远的地方。

这片无数夏蝉鸣叫的黑夜,方向似乎是个可以凭借感觉随意选择的东西。

格力扎看着小号的自己坚定地走在这分不出方向的漆夜里。

她笑了笑。

因为格力扎大致已经猜到在这段梦境的末尾,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毕竟,能让格力扎她义无反顾,如飞蛾眷恋火光般地扑进他人所写下的剧本——唯有一人可以,唯有迈沃洛,格力扎最喜欢最喜欢的哥。

支撑她走下去的,不是什么刻骨的仇恨,也不是多么伟大的事业,更不会是什么悲壮、高尚的品德,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等一切结束,哥会在终点等着她,她会在那迎来蜕变,得到新生。

然后,与哥幸福地生活下去。

要如何给一条疯狗添上枷锁?是铁做的笼子吗?是勒在脖子处的狗绳吗?还是套在嘴上的罩子?

都不是,只需要在狗触碰不到的地方,放一块生肉。

肉的香味,将成为疯狗戒不掉的瘾,哪怕是深夜,依然会飘进旧梦,引诱睡梦中的恶犬流下贪婪的涎水。

而疯狗终会因为那日日夜夜不曾间断的贪念,去全赴以力地狂奔、撕咬。

身穿黑色裘袍的阴郁男人从漆夜深处走了出来,他的手中照旧拿着那本边缘有些破损的黑封圣经。

于是格力扎看见了七年前,15岁的自己——在同一天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哥的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又拼命捶打着地面,直到血水从手上流出也没有停歇。

她看见自己像野兽那样嘶吼着,看着自己在地上团成了一个球,看着自己像个疯子,也像条微不足道的,似乎一脚就能被踩死的虫子。

若一个人的尊严、人格与灵魂全都被击碎,会是什么样子?

——是由人变成一条虫子,那种肉团的,恶心的蠕虫。

黑裘的男人静静望着发了疯的,15岁的格力扎。紧接着,十一双眼睛从他的身后浮现,那些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身影如同一堵墙般站在男人身侧,也站在15岁的格力扎身前。

男人望着自己脚边的虫子,打开了一块金属质感的怀表。

“三分钟。”他说,“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他又说:“一个人,是可以突然开始情绪崩溃的,也可以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痛斥起狗屎般的上帝,狗屎般的人生,但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来让自己发疯、释放。”

“如果三分钟后你仍没有冷静下来,那么……”男人抬起手枪对准地上的疯子,“就请安息吧。”

“因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而你却没能证明自己拥有战胜它的能力。”

“如此一来,与其庸庸碌碌、痛苦不堪地活着,倒不如就在现在,得到安宁与圆满。”

他身后,十一双眼睛齐齐盯向地上无家可归的狗,那些眼睛里有漠视,有讥讽,有嘲笑,有轻蔑……他们皆是满怀恶意的,他们站在那,与黑裘的男人一起,等着一个乐子。

22岁的格力扎静静望着。

15岁的格力扎在三分钟的尾端,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流淌泪水了,她变得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什么人。

旁观的十一双眼睛发出了“嘁”“嘘”的声音,他们索然无味地,觉得遗憾又没劲。

而站起身的小格力扎只是嘶哑地问着那个黑裘的阴郁男人:“我要怎样做才能战胜狗屎般的命运?”

她又问:“我要如何做才能战胜狗屎一样的上帝?”

黑裘的男人听罢后露出一个诡谲阴狠的笑容,像那马戏团里一向逗乐的小丑,露出狰狞血腥的牙。

倘若细看,就能发现格力扎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竟然与男人别无二致,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小格力扎走入他们其中,成为黑影中的一员。现在,十三双眼睛转换方向,盯着22岁的格力扎。

又是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于是22岁的格力扎推开了面前突然出现的门。

门后是一处无人区,天上下着雪,把山川都染成了纯白的模样。天与地皆是寂静的,所有的活物似乎都被这场大雪所埋葬。

却在一处山洞,有一只探险队。小队被困在这片雪域,队里的人们马上就要因为寒冷与饥饿死在这处荒郊野岭。

他们互相依偎着,想借此得以存活得更久一些,可刺骨的寒意依旧顺着骨头缝隙席卷了全身。

但这些人似乎并不怎么恐惧,因为他们在这雪山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年轻女性alpha。

那alpha穿过如同帷幕一般的大雪来到这处山洞,她的上身穿着露出胳膊的紧身短袖,下i身则是一条军绿色的迷彩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马丁靴,她像是在这鬼地方进行训练的人。

尽管女人身上疑点很多,但她仍是小队的人们目前来看唯一的求生希望。

然而,等到女人从外面走回来,并带着新鲜的、切好的肉块时,众人却感到了一股后知后觉的,迟来的恐惧。

他们战战兢兢地请教这个女人,她带来的到底是什么肉?

这种恶劣的天气,这百公里千公里内毫无生机迹象的绝地,却能找到新鲜的,冒着热气的血肉来。

探险小队的人感到惊骇。

他们忽然想起从遇见这个女人到现在,她似乎孑然一身,什么行李都没有。

可她又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那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以什么为食?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处无人区,却总有探险小队来这进行探索,也总有小队迷失在山川雪海里再也没能回去,其中也不乏一些经验丰富的老鸟团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