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殊本想着去找江不辞,不成想江家院子里来了不少人。

她躲在墙根处听了听,赶紧跑回来给江窈通风报信。

江窈一听,立刻冲了出去。阮清殊跟了上去,阮清武腿脚不好,被落在了后面。

刘玉娥撑着身子,给各位族中长辈们奉茶。

江家人长寿,江老爷子底下还有三个弟弟活着,大房分家自然要找他们过来公证。

三人将大房现有的产业清算了一番,早年江老爷子开布铺,赚了不少银子,置了三间房,买了二十亩地。后因战乱,铺子开不下去了,大儿子充军战死,地里收成不好,又无人打理,为了生计,卖掉了十五亩。

现在要分的,就是这三间房和五亩地。

这三间房一间在常渡村,另有两间,在江岭。

江田和郭氏的小算盘是——要那两间房还有地。

二叔公看向江田,问道:“二小子,你觉得这个家怎么分比较合适?”

江田赶紧道:“一切由几位叔公做主便是。”

三叔公捋须沉思,开口道:“这也不难,按儿子辈算起,一家得江岭那两间房,一家得一间房五亩地,便行了。”

这样分的话,就要有一家迁至江岭。不巧江岭刚刚闹过洪灾,那两间房还在不在也未可知。再者,江家在常渡村扎根这么多年,谁想要搬去蛮荒之地,这跟官员“流放”有什么分别。

江田和郭氏忙道:“既是如此,那就让嫂嫂和不辞去江岭吧,那边有两间房,将来给不辞娶媳妇都不用愁了。”

刘玉娥心下一慌,她不想去江岭,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实在舍不下女儿。虽说阮家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但到底女儿在身边她会更安心些。

江不辞也不想走,现在外面并不算太平,自己没什么本事,怕护不住母亲。

并且,还有一些原因——舍不得阿姐,舍不得他的秘密屋顶,舍不得墙那头的那个小娘子……

江不辞道:“小叔,婶婶,你们不是还想着要孩子么,我是天煞邪物,天生克父克子,累及兄弟,就出生在这常渡村。你们要是不怕生出下一个金瞳儿来,就留下好了。”

郭氏一惊,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怼。她冷笑一声:“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

江不辞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郭氏毫不客气:“金瞳儿在常渡村这么多年,既是对江家不利,更是对乡里乡亲不利。若嫂嫂不愿到江岭去住,不如我们就把那块地卖了,折算成银两,嫂嫂带着不辞寻个好去处。天大地大,总有能安身的地……”

“你放屁!”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窈怒气冲冲地站在江家门口,胳膊一插便骂了起来,“呸!老天爷咋没收了你这现世报!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心肠比淬了毒的钢针还尖,迟早遭天打雷劈!”

江田和郭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早就算好日子,特意赶在江窈出嫁后第一日分家。

刘玉娥柔弱无知,江不辞年少无能,他们最怕的还是泼辣任性的江窈。

郭氏见她要进来,用自己肥胖的身子在她面前一挡,目光警告:“窈儿啊,这按照俗礼,你这才成亲,要三日后才能回门。”

江窈啐她:“我若再不来,我这心眼九曲十八弯的小叔和婶婶,就要把我阿娘和阿弟扫地出门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郭氏见外头多了些看戏的乡亲,院子里三位叔公也沉默看着,突然拧着帕子哭了起来,“大哥走得早,爹公身子骨不好,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唉,若不是我尽心尽力支撑着这个家,江家早就散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伤心:“每每出门,多少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江家定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女无德男无福报……”

“少在这里演了。”江窈一把将她推开,进了院子,朝三位叔公行了礼,“三位叔公最是公正不偏私,分家有规矩,爷爷在天上都看着呢。”

“你……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意思啊。”三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悦。

郭氏赶紧道:“窈姐儿,你现在已经嫁到了阮家,这边的事你插不上话了,还是先跟你夫君回家去吧,免得让你公婆知道了笑话。”

刘玉娥一听,也开口劝道:“对,你先回去,侍奉公婆才最要紧。”

“不必,我夫人姓江,自然是来得的。”阮清武赶了上来,朝刘玉娥行了一礼,“新婿拜见丈母,今日不请自来,乱了规矩,还请丈母海涵。”

江窈一听,立刻有了底气,面向围观的乡亲们,大声吆喝一句:“今日江家分家,大伙都做个见证,若分得不均,想我天上的爹爹和爷爷也不会高兴。”

三个叔公叹了口气,倒不是他们想偏袒哪边,实在是现下江家主掌财政大权的是江郭氏,若是分得让她不满意了,估计他们也拿不到什么酬劳。

可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多嘴杂,若是被他们瞧出端倪,他们的老脸也就丢没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四叔公现在开口:“此事并不难办,江岭的那两间你们一人一处,至于常渡村这间,中可隔一道墙,分作两户,你们分开过活,地也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众人议论纷纷,郭氏努了努嘴,显然是不太满意,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直接赶嫂嫂和阿侄走,只能暂且收回心思。

四叔公看向刘玉娥:“江刘氏以为如何?”

刘玉娥刚想应下,江不辞突然开口道:“小辈敢问叔公,这家可分完了?”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江不辞道:“除去房产、地契,那散银碎两是不是也该一并分了?”

此言一出,郭氏顿时慌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咱们家哪里还有银两啊,不辞,你就别说笑了。”

“是么?”江不辞上前一步,“这几年地里的收成,除去口粮,余下的钱去了哪里?爷爷让婶子管家,婶子就是这般管的么?”

郭氏早就想好了说辞:“还不是因为你,我常年无孕,剩下的钱都拿去买药诊病了,你想让江家绝后吗?”

“哦,怪我啊。”江不辞面色平静,甚至是有些想笑,“那我们便把潘老爷和陈屠户一齐请来,看看你是抓的药多还是吃的肉多。”

郭氏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看向江田,希望夫君能帮她说上几句话。江田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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