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三更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秋夜微凉,月光稀疏,洒在院子里的假山,还有带来一片片阴影的女人洁白光滑的肩上。

寒风时而一阵,吹得薄纱轻扬。

“这死天!”

女人将衣帛拢得更紧了些,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娇嗔着。

她独自提着灯静悄悄往外走,四下无人。

“也不派个人送送我,真是!”

女人走惯了这条路,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不需要点太多灯。

然而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黯淡些。

恍惚间,风吹草木的沙沙声里,她好像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窸窸窣窣……”

本以为是野猫野狗,她并未过多在意,谁料这石板路走了许久,那声音依然在她耳际。

女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颤。

有人在跟着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竟连冷也忘了。

女人仿佛感觉有呼吸声近在咫尺,余光无意间一瞥,地上除了她,再无第二人的影子。

怎、怎么可能?

危机总最能激发人的好奇心,她亦不例外。

女人缓缓转动僵硬无比的脖颈,几乎都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然后,她看见了——

“啊——!!!”

——

鸡鸣时分,温柳推开窗的一霎,清晨的凉风迎面而来,毫不忌讳地钻入他的口鼻,又是一阵咳嗽。

然后,他便看见窗外站着的黑影,心里颇有些诧异。

这个人……

“殿下,”

那人恭恭敬敬跪在他脚下,细下一看,却没有影子。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温柳一时竟没明白他是何意,愣了半晌才开口。

“……木斜?”

“属下在。”

他疑惑:“何来救驾?你我已经百年多未见了。”

黑影木斜惭愧地无地自容。

“怨属下身死沦为地缚灵,不得离开此地,百年前听闻殿下噩耗时未能相救,才酿成大祸。”

温柳摇头:“非你之过,我不怪你。”

“可是若非我,殿下亦不会还需借取他人身体看世间!”

温柳冷冷地看着他,居高临下竟让向来温和的人也产生了压迫感。

“你若是当真后悔,当初便不会来不及,留我一人在那条路上。”

木斜不敢反驳。

是啊,若非他贪生怕死玩忽职守,明明可以救下他的。

哪怕是他一个人,或许也能改变他的命运。

“殿下——”

温柳却好似方才的事都没发生,轻飘飘打断他。

“你的葬身之地,是温府?”

木斜:“……是。”

温柳若有所思。

是了,温家是百年世家,世代有人习除妖之术,木斜生前正好还是只妖,死在这也不奇怪。

但——

“许久不见,你来找我何事?”

这个时候,她该来找他检查身体了。

这时木斜也严肃起来:“殿下,属下来只是提醒您,温府不可久留,尤其西厢房那位,更是极其危险,您一定要尽快离开!”

温柳闻言,好像心里堵了块石头,急于搬开它。

“离开?”

“你——”

倏而,二人敏锐地察觉到屋外的动静,皆是一顿。

木斜的身影转眼消失,顺带掩上了窗,带走了痕迹;而温柳则转身走到门口。

拉开门的一刹那,少女略带惊愕的神情占据了他整片视野。

温柳呼吸一窒。

他忽然想,要是她眼上没有覆着白绸,这时一定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温柳。”

少年回神:“怎么了?”

灵瞳毫不客气碰了碰他,自己走进屋内寻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才轻飘飘地说。

“你们府上死人了,邪气好重,你这里尤甚。”

温柳心里“咯噔”一下,少许旖旎心思荡然无存。

“死——是何人亡故?”

“听下人们说,是大房老爷的通房,叫怜香。”

“……通房?”

“怎么?”灵瞳面朝向他,眉头一挑,“温府老爷们都有通房,你这般惊讶,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温柳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又在试探他了。

听这语气颇有挑衅之意,是他方才开门吓到她了,所以在生气么?

原来,她这么容易有小脾气的么?

明明试探是危险的事,此刻他却有些想笑。

他越来越奇怪了,他想。

“我当然知道。”

他平静道:“只是没想到你会随口说出来。何况我是没有这个的。”

灵瞳托腮“看”着他:“为何?你兄长是长年征战在外,你是不行?”

温柳:“……”

他弯腰凑到她面前,一指之隔,窗缝漏进来的阳光映射得他整张脸都在发光,草木香再度裹挟着袭来。

灵瞳能看见,他的瞳眸里好像藏了些东西,看不真切,却不容小觑。

直觉告诉她,它们与她有关。

“灵瞳,不能随便说别的郎君‘不行’,会特别,特别麻烦的。”

他知晓她危险不怕,但怕麻烦。

而灵瞳却发现他言语间的漏洞。

“说你就不麻烦了?”

少年忽然笑了,依旧如沐春风。

“不麻烦,我不会同你计较,我一直纵着你。”

灵瞳一哽,拍拍衣摆起身背着他,惊落了尘灰。

“大言不惭。”

闲聊了半天,灵瞳不欲再浪费时间,便道:“我要去抓杀人的妖邪,你身体不适的话,便在屋中休息吧。”

温柳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妖邪?”

灵瞳道:“我路过时勘察了一番,现场的邪气都要溢出来了,几乎可以肯定是妖邪所为。”

温柳有种不妙的预感,不敢表现出来,便顺着问:“你不是要为我治病,还要抓凶手?”

“是你们家老夫人要我做的。”

言外之意,她并不想接这档子事,奈何自己是个道士。

“不过——”

她又道:“就我来看,论这气息应当是只鬼,执念不浅,想必跑不了多远,如今还在这府中。”

“你可曾见过他?”

温柳坦然:“我何曾见过?倘若得见,你现下便也不能同我说话了。”

“是么?”

温柳颔首。

“左右无事,我对温府熟悉,便同你一道去抓凶手吧。”

要不然她下一句话就该问,为何自家府上出了人命,他却一点都不在乎了。

灵瞳与他面对面站着,视线穿透白绸越过温柳“看”向他身后。

而那没来得及关拢的窗下几案脚下,是一片躲在阴影里,沾染了泥土的树叶。

灵瞳勾了勾唇:“好。”

——

“肯定是妖怪!只能是妖怪作祟!”

“我的怜香啊……”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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