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鹤丸在本丸找到大俱利伽罗时,有着暗金色眸子的打刀正在手合场里挥舞着练习刀术用的木刀。
横劈,挥砍,突刺。
步伐沉稳,动作利落,下手狠厉。
他在很认真的一点一点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汗水将额发打湿,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但专注于手中的木刀的大俱利伽罗无暇顾及,任由自己沉浸在刀法的一招一式里。
鹤丸站在手合场的门口看了很久,直到被身后传来的动静所打扰。
“鹤丸殿。”
来刃是温和守礼的橘粉发胁差,幸运之刃物吉贞宗,也是姬君今天的近待。
“主公大人邀请您和大俱利殿一同去万屋一趟。”
“?去万屋姬君一般不是让近侍陪同的吗,叫上鹤和伽罗坊……这段时日,难道是时政商贸大厦的刀审领养见面会?”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负责来传告消息。”
“另外,我也会一同陪去的,今天也要为主公大人带来幸运呢!”
于是,这就是鹤丸会带着自家新鲜出炉的闷葫芦·咖喱猫(?)·大俱利伽罗出门到万屋的起因经过。
大俱利伽罗:……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鹤丸:去嘛去嘛,说不定在万屋会有贞坊他们的消息呢?
大俱利伽罗:……
鹤丸:鹤有听说,时政一月一次的刀审领养见面会在万屋召开哦?在见面会上会有很多流浪刀剑付丧神——就算贞坊光坊不在里面,说不定也会有刃见过他们,知道他们的消息——哎呀,都忘了见面会的报名时间,好像只剩下今天了呢~
大俱利伽罗: !!!
……
“所以,小贞和光忠……他们会来吗?”
“鹤也不知道,鹤只能确定,他们都还活着。”
2
在看见属于伊达组三位故友的刀帐都还亮着的时候,鹤丸当时的心情是喜悦与痛惜交加着的。
喜悦他们的存活能与其再次重逢,痛惜他们过往所遭受的诸多苦难。
他与大俱利伽罗的初见,相遇在时政内部的刀解室门前。
寡言少语的打刀抱着刀,站在刀解室的门口沉默地目送着被时政救下来后,决定回归本灵的刀剑付丧神们在这一汪清澈的池底化为碎裂的残刃。
那个人渣的本丸里的刀解池早就被阴阳术封闭了,也就只有在这里,这些疲惫已久的分灵们才能放下所有,回归于最初起源的本灵之中,得以永眠。
灵体消散时的淡金色光点在这不大的室内飘飘荡荡,像是摇晃圣诞水晶球后一场纷纷扬扬的梦幻雪景。
大俱利伽罗站在水晶球外的世界里,无喜亦无悲。
他还不能离开,他得活着。
小贞和光忠……还在等他。
他记得烛台切光忠带着太鼓钟贞宗逃离的那一天,才从锻刀炉中显现不久的小短刀,无措地缩在烛台切光忠的怀里。
在时空转换器启动后的金光大盛中,暗金撞上了灿金的圆瞳。
他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连一向冷硬的语气也一同放软。
「请活下去,再见。」
他看见灿金中涌出泪水,滚烫而灼心。
「伽罗——不许死、要活下来啊——」
最后的最后,短刀嘶哑地低吼着,颤抖的尾音随着金光的消逝戛然而止。
独自战斗,独自死去。
身死于何处向来由自己决定的打刀,第一次考虑起了今后的未来。
3
啧,麻烦。
大俱利伽罗皱着眉转头望向斜后方。
他早就注意到了某只躲在过道转角,悄咪咪偷看他的鹤丸。
“咳,那个伽罗坊啊。”
鹤丸见被发现了,也不再躲藏。唰地一下蹿到正主面前,光明正大地张口就开始拐刃。
“没有去处的话,接下来要不要来我家本丸住一下啊,我家姬君……”
“……我没兴趣和你混熟。”
“哎、伽罗坊你别走啊!鹤的本丸里伊达部屋就只有鹤一刃,鹤都快无聊死了,来陪陪鹤嘛——”
“……”
大俱利伽罗搓掉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绕过鹤丸,抬脚就走。
鹤丸眼瞅着拐刃计划即将失败,只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鹤知道你的本丸之前逃出了一振太鼓钟贞宗和一振烛台切光忠。”
“鹤向你保证,我会帮你找回他们。”
大俱利伽罗离去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你会帮我找回他们?”
浑身雪白的刀剑付丧神倚靠在刀解室的门扉上,笑容自信而明朗。
“当然,鹤丸国永从不撒谎!”
4
太鼓钟贞宗凭借着短刀的侦查,远远便看见了独自站在时政商贸大厦门口的打刀。
是在万屋并不寻常、但对他来说格外眼熟的身影。
那是……伽罗?
只是短短两个星期的分离,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昔日的故友。
他一脸踌躇地在原地小幅度踱步,目光灼灼地盯着远处的大俱利伽罗,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搭话。
不过看着大俱利伽罗如今安好的现状,太鼓钟贞宗也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伽罗没有出事真是太好了。
观察着观察着,太鼓钟贞宗注意到大俱利伽罗似乎是在等刃。
小短刀不禁猜想到,他是在等谁呢?新的审神者?另一把太鼓钟贞宗或烛台切光忠?哈,说不定也有可能……
“哟,等久了,伽罗坊~”
熟悉的白色身影,熟悉的轻快语调,越过茫茫刃海和尘世喧嚣,如此清晰而又模糊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耳边。
……是另一位鹤先生啊。
在一恍神间,大俱利伽罗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随着探查的视线回望过去。
暗金色的眸子对上了一双慌乱的灿金。
小贞!
打刀撇下身侧和他讲述万屋注意事项的鹤丸,快步向前,穿行过忽然变得拥挤起来的人群刃海。
但待他再往那处看去时,那双灿金的拥有者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鼓钟贞宗逃走了。
逃得慌不择路,逃得失神落魄,逃得像个胆小鬼。
他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从万屋一路逃回到小屋的门院前,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昨夜所坐的位置上。
“我在干什么啊。”
太鼓钟贞宗在石阶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在干什么啊。”
他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
5
烛台切光忠在院外出现动静的时候,便握紧了腰间太刀的刀柄。他谨慎地踏出了屋舍,拉开院门却发现是自家今早就跑出门没了影子的小短刀。
“小贞?”
小短刀焉了吧唧的样子,就像是朵阴雨天墙边角落里长出的小蘑菇。
烛台切光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光。”
太鼓钟贞宗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你说,我会不会太依赖鹤先生了?”
温和的太刀闻言轻叹一声,紧靠在小短刀身旁也坐了下来。
“小贞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太鼓钟贞宗从刀剑显现为人形后所经历的时间,还是太短太短了。
从锻刀炉中被刀匠锻造出来,赋予灵力而获得新生的刀剑付丧神,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所看见的,是身前被硬生生折断的、他的同振的一部分断刃。
他是这座本丸里的第四振太鼓钟贞宗。
从那个人渣充斥着恶意的话语中,他知道了一件谁也没有告诉过的事情。
第三振『太鼓钟贞宗』,是为重伤出阵后破坏碎刀的『鹤先生』复仇而被折断的。
而他,是以第三振『太鼓钟贞宗』折断后的部分残刃碎片,刀解分离出的材料所重铸锻造的,第四振太鼓钟贞宗。
他在最初显现的时候就已知晓——
『鹤先生』早就不在了。
“小光,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无论是『小光』,还是『鹤先生』……
他那生来便见证了死亡的灵魂,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重量了。
6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烛台切光忠以指为梳,耐心地捋顺了小短刀被狂风吹乱了的发。
这是他以前照顾『太鼓钟贞宗』时留下的习惯,这对眼前的太鼓钟贞宗来说,似乎也是十分受用的。
怀揣着不安情绪的小短刀钻进了烛台切光忠的臂弯里,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太刀靠近心脏的胸口上。
“扑通,扑通,扑通……”
当刀剑拥有了人身,辗转于多位前主之手的冰冷武器,成为了能伸手握住手中刀剑的付丧神。
过往的历史奠定了衪们的刃性,今生的经历塑造了他们的刃格。
当祂们成为他们,学会了表达欢喜,愤怒,哀伤,愉悦的刀剑付丧神们,终究还是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和人情味儿。
尽管生死离别在祂们度过的漫长岁月里,作为刀剑的祂们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啊,那些恐惧,慌乱,不甘,心脏上的空洞里时不时漏进来的刺骨寒风——他们是能感受到的。
他们的所承受过的疼痛从来都是真实的。
于是,太鼓钟贞宗逃了。
他痛过,他害怕了。
或许,从未得到过,便不会再一次失去?
鹤先生,我还能有资格……
“小贞。”
可靠的太刀从不会去过问太多,只是用温暖的怀抱和规律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太鼓钟贞宗。
“我在这里,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无论未来去往何方,我都会陪着你的,小贞。”
心底那团不知名的闷气忽然散去了,化成一团雾蒙蒙的水汽,打湿了他的眼睫。
这可一点都不华丽啊。
7
“是小贞,他在万屋,我没看错。”
站在审神者晞面前的大俱利伽罗暗金色的眼中含着希冀的光,语气是少见的急切。
鹤丸在打刀失态地喊出小贞名字的时候,转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临场应变能力更为快速的太刀灵活地在人群中腾转挪移,最终看清了短刀逃离去向的大致方位。
“那振太鼓钟贞宗的机动值蛮高,鹤追了一段路也没追上。”
以太刀的机动速度当然跑不过短刀。
“不过,鹤有看到小贞逃的方向是北街。”
“北街吗……”
北街的时空转换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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