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安娇月呢?
内室的光线比外间更暗几分,只有墙角一盏长明灯晕开一团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床榻的区域。
庄姨娘穿着一身半新的家常藕色襦裙,平躺在榻上,头发整齐地梳着,脸上薄薄敷了一层粉,试图遮掩死后的青白,但依旧透出灰败之色。
她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张开,嘴角隐约有些许干涸的白色沫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表情和姿态。
她的眉头紧紧锁着,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即便在死后,那纹路里也仿佛刻满了极度的痛苦和挣扎。鼻翼微微张开,像是在努力汲取最后一点空气。而她的双手,并未安详地放在身侧,而是交叠着,紧紧攥住了心口处的衣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凸起,将那一片衣襟抓得皱皱巴巴,深陷进去。
那姿态,像是一个人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心脏,在剧痛和窒息中,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来缓解,却最终徒劳。
顾山月屏住呼吸,走近两步。空气中除了香烛和隐约的药味,似乎并无其他异样。她不懂仵作之术,无法分辨更多细节,但这副模样,确实与人们口中“突发心疾”、“心痛而死”的描述吻合——痛苦、急促、无力回天。
叶淮然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床榻、地面、庄姨娘的面容和双手。他同样未上前触碰,但将军的阅历让他见过各种死状。表面看来,除了死前痛苦明显,并无明显外伤或挣扎打斗痕迹。妆发整齐,衣物完好,甚至脸上还擦了粉,像是有人在她死后匆忙整理过遗容。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判断:表面无奇,内里存疑。
这“心疾”发作得太过“及时”,姿态也太过“典型”,反而透着一股刻意。但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撑他们的怀疑。
他们沉默地停留了片刻,对着尸身略一颔首,算是尽了礼数,便转身退出了内室。
帘幔重新落下,隔绝了那片冰冷的死亡气息。
外间,安知微似乎哭得脱了力,正被丫鬟扶着坐在一旁的圈椅里,用帕子按着眼角,肩膀仍在一抽一抽。见他们出来,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琳琅……看过了?是不是……吓着了?”
顾山月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心思却急速转动。
庄姨娘**,那昨天与她争执不欢而散、拿着证据跑掉的安娇月呢?她可能见过庄姨娘,或许知道些什么。
“姑姑,庄姨娘去得突然,令人心痛。只是……”她斟酌着语气,像是忽然想起,“怎么不见娇月?她……还好吗?”
她的话点到即止,观察着安知微和一旁孙长峰的反应。
安知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悲伤与茫然的恍然:“娇月?对……对呀!娇月那孩子呢?”
她像是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侄女,慌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大丫鬟,“快!快去看看三小姐在哪儿!她母亲去了,这孩子怕是……怕是要伤心坏了!”
那大丫鬟连忙应声,匆匆出去了。
孙长峰叹了口气,接口道:“昨日下午,娇月是出过一趟府,说是去……去街上买些针线。回来时天色已晚,听说径直回了西院。后来……”他看向旁边一个西院过来回事的婆子,“后来如何?”
那婆子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一脸惶恐,闻言噗通跪下,磕磕巴巴道:“回、回侯爷,夫人,姑奶奶……昨儿傍晚,三小姐回来后,脸色就不大好,直接进了姨娘的屋子。没过多久,里头……里头就传出了争吵声,声音还挺大,姨娘似乎很生气,骂了几句什么‘不争气’、‘坏了大事’……奴婢们在外头不敢进去劝。后来三小姐哭着跑出来了,姨娘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晚膳都没用……”
婆子说到这里,小心地抬眼看了看众人脸色,声音更低:“再后来……就是今儿早上,去唤姨娘起身,才发现……才发现人已经凉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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