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过去,松田阵平终于等到了又一次休假,但这天并不能完全用来休息,上午他预约了一个心理医生。
这一个月里,松田偶尔出现一种幻觉,刚刚做的事说的话突然被重复,好像卡顿的光碟机。他在工作中是个严谨的人,拆弹也是不能有任何轻忽的,他立刻把自己的状况上报,机动队也马上安排了心理医生进行评估。
早上,萩原研二特地做了早餐。
“这是什么……”松田阵平和吐司上的吻仔鱼大眼瞪小眼。
“昨天下午我爸妈开车从川崎市过来,带了他们从乡下亲戚家买的大米、蔬菜和吻仔鱼。原来我妈经常做吻仔鱼天妇罗的,不记得了吗?你可爱吃了。”萩原研二在小碎花围裙上擦擦手说。
“当然记得,可我没见过这种……把吻仔鱼放面包上的吃法。”松田莫名想起某个遥远的岛国一道叫“仰望星空”的黑暗料理。
一说起这个,萩原立刻露出“求夸奖”的表情,不存在的狗尾巴都快摇起来了。“这是我新学的!据说是镰仓那边现在最流行的吃法,把厚吐司烤到微焦,涂上一层厚厚的奶油和蛋黄酱,再盖上满满的生吻仔鱼,最后撒上一些海苔丝。你快尝尝!”
“呃。”松田看着快被奶油淹死的可怜鱼仔,内心十分抗拒,但他又不忍拂了研二的好意,只好小咬一口。
“怎么样?”萩原研二星星眼,期待地看着松田。
松田小心翼翼地嚼了几下,意外地说:“还不错。”事实上,吻仔鱼吐司香脆鲜美,比他想象得好多了。
“你喜欢就好!我特意跟姐姐学的~”萩原坐在松田对面,双手托腮专注地看着对方,那亮闪闪的眼神让松田难得有了一丝不自在。
“你休假这段时间就是在学做饭吗?”松田挠了挠脸颊说,“要是无聊了你就去找新交的朋友玩呗。”
“小阵平你吃醋了吗?”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说,“放心,你才是研二最爱的人。”
“说什么呢……”松田翻了个白眼,三两口把吐司吃完,说:“今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我有心理医生的预约,下午再一起出去吧。”
“好呀~”萩原安慰说,“心理评估什么的小菜一碟啦,我相信小阵平完全没有问题。那边结束了你就去米花町5丁目那边找我吧,我找到一家好店!”
“行,借你吉言吧。”松田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他的心理医生在做完各种各样的测验后,拍胸脯表示松田阵平的精神完全健康,不仅比绝大多数高压行业的人强,甚至比普通社畜都健康好多。
科学告诉松田他是个精神完全没有问题的人,但他自己却不敢苟同。因为刚刚就在心理医生的办公桌前,医生拿出一套测验题,说:“松田先生,请你在5分钟内完成这套题,每道题都要用自己的第一直觉作答,您准备好了,我这边就开始计时。”
“好的。”松田点点头,拿起笔说,“准备好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笔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测验题回到了医生手里。医生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说:“松田先生,请你在5分钟内完成这套题,每道题都要用自己的第一直觉作答,您准备好了,我这边就开始计时。”
如此重复播放的人生,松田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没问题。
但心理医生已经在恭喜松田:“松田警官,放心,你的心理测试已经通过了,我这边会直接通告给机动队,你随时都可以继续工作。当然——”他眨眨眼幽默地说,“如果你想休假一两天,我也可以开假条。”
“别想那么多,你就是太累了。”坐在烧鸟店里的萩原研二这么说,“不如就找心理医生要个假条,咱俩去度假。”
“好,不过得等下个月的培训计划完成,等等,再下个月还要回警校讲六节课。”松田阵平眉头微微攒起,表情认真。
“小阵平……已经是个大人了呢。”萩原研二嘟起嘴说,“把研二抛在后面了。”
“hagi——”松田最怕被迫休假的萩原有这种感觉,赶紧抓住竹马的手臂,说:“你这家伙不要嘲笑我,工作使人憔悴,还有两个月你就复职了,到时候你也别想轻松。”
“哈,小阵平,你是忙疯了想我回去分担你的工作吗?可惜研二不回机动队了~”
“研二,你是想去搜查一课吗?”松田手里的鸡肉串登时不香了,“也,也好,在警校时搜查一课的警部就想要你来着,刑事部比机动队也安全多了。”
“不要那副表情嘛小阵平。”萩原研二拿起餐巾给松田阵平擦了擦嘴,“同在爆处班咱俩根本没有可能一起休假去玩,以后我在搜查一课,你在爆处班,同时请假的机会大多了。这几个月我可是做了不少旅游攻略,有太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呢。”
“那说定了。”松田阵平吃完鸡肉串的时候,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虽然毕业只有几个月,但他经历了太多事,一下就成熟起来,警校毕业典礼上那个被众人吐槽“还是个小孩”的松田阵平只依稀可见。“今天去哪?”
萩原也三口两口把自己的午饭吃完,说:“先去对面的五金店,我跟那边的老板预定了新的喷漆笔。”
“下午回去拼模型?”
“不,我有个地方想跟你一起去。”
“卖关子,呵呵。”松田撇了撇嘴,得到了萩原在他卷毛上一通乱撸,不耐烦地拍开萩原的手。
半小时后,萩原把松田带到了烧鸟店隔壁的隔壁。这里是一栋三层小楼,格局和对面的三层小楼几乎一模一样。一楼是便利店,二楼是一家叫雷恩书吧的小店,三楼没挂招牌,应该和对面一样是房东自住。
顺着便利店大门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萩原和松田进入了一家装修十分考究,有二十世纪美国老式俱乐部风格。
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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