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神仙肴(十)
园子里那个安龙镇宅的阵法一定是它破的,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一正一邪。
东君突然想到,既然有它镇着,那刚才那个虚影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它并不是普通鬼魂,而是生魂!
有些活人在奄奄一息,或者是大病不醒时,魂魄会离体。
生魂并不属于阴间,除了肉眼不可识,性质与阳人无异,所以它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进出。
而生魂由于阳寿未尽,自然没有使者来勾。于是,就只能浑浑噩噩地游荡。
但魂魄若是长时间离体不归,那当事人就倒霉了。
在阳寿未尽前,魂魄和肉身互为阴阳,孤阴不长,孤阳不生。生魂在外面呆太久,没有生炁滋养自然会散;而这个肉身没了魂魄,到最后不是呆傻了,就是一命呼吁了。
所以它引自己来,其实是想告诉她,它的肉身在那个园子里?
不,是那个飞阁里。
可“纸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东君想摸进后面的园子里去看看,后院是和酒楼连着的,应该从一楼就可以过去。
她下了楼,拐过楼梯,果然紧贴着舞台的后面还建着一排厢房。屋子里都暗着灯,想来是库房。
这些库房和后院之间仅仅只用一个影壁隔开。
东君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堂内热火朝天的,根本没人留意她,就一溜烟地拐了进去。
这里虽然都没有亮灯,但好在今夜的月亮足够亮,照得廊内都亮堂堂的。
东君绕过影壁,走上了刚刚在二楼看到的小径。她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头脑一晕,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园子入口的影壁处。
嗯?这鬼玩意儿警惕性这么高?
东君不信邪,再次踏上小径。
毫无意外,她脑袋又是一晕,眼睛一闭一睁,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次,还没等东君有所动作,就听到院内影壁后面传来了人声:
一人道:“谁?!”
另一人道:“怎么了?”
前一人道:“我刚刚看到有人。”
后一人道:“走,过去看看。”
接着,她就听到了脚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
东君赶紧转头就跑,正跑到厢房门口,眼见着那两人就要拐过影壁了。
进退两难之际,东君试着推了一下厢房的门,松的,能开。她赶忙推开一扇,溜了进去。
厢房内漆黑一片,东君刚关上门,就被一人从后面大力环住并捂住了嘴,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安静,别动。”
几乎同时,东君眼前一晕,发现自己右眼的视界被调换了。
这下不用猜,她也知道背后这人是谁了。定然是那个穿着打扮跟只花孔雀似的勇武侯世子,李寻,李飞鸟。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室内两人顿时屏息凝神,保持着这个姿势,紧盯着花窗。
李寻由于紧张,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胸膛紧贴着东君的后背,东君被他胸前的八宝璎珞项圈硌得疼出了泪水,但依旧不敢吭声。
外头渐渐亮起了一轮昏黄的烛光,然后花窗上出现了两个影子。
一人道:“咦,人呢?”
另一人道:“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一般人不敢来这后院。”
前一人挠了挠头,道:“。。。也许吧。”
后一人哆嗦了一下,斯哈着道:“走吧,赶紧巡完这圈,咱也好去吃口酒暖暖,冻死老子了。”
东君和李寻目送着花窗上两个影子离去,待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后,两人才一起松了口气。
由于说不了话,东君急得直拍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心里呐喊道:“松手,松手啊!”
李寻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他,连忙松手,他刚要帮东君顺气,就被东君低声打住:“别,别碰我,头晕。”
右眼的画面换来换去的,实在是遭不住。
李寻看着东君喘着大气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刚要伸手去拉他,又缩了回来,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东君跟着李寻出了酒楼,来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车前候着两个玄色劲装武人打扮的少年。一个坐在车前,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一个抱着长刀倚在车旁,一脸淡漠。
那个坐着的一看到东君,嘴角抽了抽,立马跳了下来,嚷道:“公子,你和他在一块做什么?!”
倚着的那个闻言,抱着横刀上前了两步,依旧一脸冷冷的。
东君尴尬地笑了笑,后背流下了一滴冷汗。
心道:惭愧,实在是惭愧,之前是我失礼了。
李寻道:“上车。”
其余众人:“。。。。。。”
东君疑惑地看了眼李寻。
他今日没有披那件张扬的雀裘,清冷的月光洒下,为他白皙的脸平添了一抹艳丽。
东君沉默不语,掀帘上了马车。随后,李寻也坐了上来。
马车里很宽敞,内壁衬以绸缎,坐具上铺着软垫,很是暖和;案上的香炉内飘出一缕古朴的香气,是沉香配了少许崖柏。
“去街上转一圈。”
“是。”
话毕,车就慢慢驶出了巷子,嬉闹声一下子涌进了车里。
李寻懒懒地倚在车窗边,随着车身轻晃。长长的睫羽,在他眼下扫出一片温柔的影子。
他开口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东君也道:“你又在那里做什么?”
李寻道:“我有个丫头不见了。”
东君眉毛一挑:“哦?”,意思是细说。
李寻闻言,低笑了两声,道:“我那丫头与小厮私奔,结果一到城门口就被一伙歹人给劫走了。我的人刚追到慈恩斋附近,忽然起了一阵夜雾,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所以你怀疑她在酒楼里?”
李寻点了点头。
东君细细思索了一下,纳闷道:“你说你那丫头刚到城门口就被劫走了?这么凑巧吗?还是说这伙人早就候在那儿了,那他们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
东君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突然一个念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
她说着看了眼李寻,发现李寻的眼神冷了冷。
果然,他也想到了,定然是这个丫头的相好同歹人通了气。怪不得他一个贵公子对丫头的事这么上心,想来是气不过吧。
李寻冷声道:“不管那厮是好是坏,既然是我的人,我定然是要护她周全的。”
得,原来是个护短的。
东君正想着,李寻突然俯身凑近,浅浅一笑,道:“轮到你了。”
背光下,他的轮廓在光影中变换,清冽的笑容,让东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觉在告诉她,危险。
她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眼光飘向了窗外,道:“我也找人。”
这回轮到李寻挑眉了,东君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他依旧盯着自己看,只能叹了口气,投降道:“我不是不想和你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寻闻言,终于靠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衣袍,道:“无妨,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说,细,细,说。”,后面几个音,一个比一个重。
东君泄了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挑重要的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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