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75条鱼
被挤开的尤利西斯搭上她另一边的手腕，委屈道：“伊芙，你看她。”
伊万罗娜宠溺这个银发蓝眼的“新欢”人鱼，更甚于先前的「艾尔洛」，巫尽皆知。
与安静跟着队伍后面、温柔引导人群的艾尔洛相比，这个没什么用还要黏着伊万罗娜的人，真的很让巫不爽！
出现在阁下身边的人中，她们最感兴趣的是深海女巫「莉托娅」，可惜阁下说她有事先行离开了。
阿芮尔看这条鱼很不顺眼：“这么大一只，还要黏着阁下。没看到艾尔洛阁下都在后面安静宣传吗？”
伊万罗娜捏捏尤利西斯的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光明精灵正充分发挥生命神眷属的能力，在众人面前施展“神迹”，比如掌心催生出迷你的苹果树，捻指摘下微小的苹果，苹果瞬间化为巴掌大的、红润香甜的果子。
他以同样方法，催生出糖枫树，指尖挥舞，像是乐团指挥，指挥着琥珀金色的液体流入透明的枫叶状玻璃瓶。
他把数不清的枫糖浆和苹果分发给跟随女巫队伍的诸人，如果路人愿意表达善意，他也会分给路人一份。
她回首看时，光明精灵正温声安抚一个搀扶阿婆的小女孩，他的周身笼罩着朦胧的柔光，看起来神圣高洁，好似一位神明。
但神明如高山上的冰雪般崇高庄严、不容亵渎，艾尔洛给人的感觉却有如春风拂面，亲切无比，与他面对面的人，仿佛回到襁褓中，被关怀与爱护包围。
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半垂的纤长睫毛，冲她温和一笑。
伊万罗娜耳朵一痛，总觉得艾尔洛马上就要开始疯狂叮嘱她，赶紧默默收回视线。……艾尔洛的关怀与爱护有时候太过沉重。
话说回来，艾尔洛的状态很能唬人，他怎么对这种流程这么熟悉。
他好像给睫毛都施加了光明神力，她没看错的话，上面有铂金色的柔光。
眼见路人望向她们的眼神从恐惧厌恶，转为疑惑不解，而后化为憧憬，伊万罗娜微微颔首，肯定阿芮尔：“你说得对，艾尔洛老师的确帮了我们很多。”
萝拉若有所思：“光明精灵的站队，居然能给我们拉来这么多崇拜者吗？”
“那我也去！”贝拉兴奋道，“不然好像功劳都在他身上了！”
伊万罗娜笑道：“回来，功劳本就在你们身上。你看，她们最终憧憬的都是我们。”
她说得对，队伍里的人对艾尔洛毕恭毕敬，却只把他当作是女巫们的随从，她们都在用闪闪发亮的眼睛仰慕地望着女巫们。
尤利西斯悄悄收回拉着伊万罗娜的手。
伊芙不仅没回应他，甚至赞许了那只可恶的光明精灵。
人鱼很难不猜测精灵是在哗众取宠，毕竟分发水果就分发，他干嘛打扮得那么耀眼，比旗鱼竖展背鳍时还要张扬。
尤利西斯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慌张。
光明精灵的“开屏”行为引起了伊芙的注意，这令他心中腾起一种马上会失去伊万罗娜的恐慌。
毕竟，光明精灵大概、好像、真的、确实比人鱼有用得多。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也去吧。”
“哦，你去吧。”伊万罗娜风轻云淡地说。
人鱼迫不及待地去和光明精灵一较高下了。
……
“废物！一群废物！”
“咣当！”文件被扫落一地，钢制的羽毛笔摔在地上，甩落一地墨水。
诺兰刚刚清醒，恼怒地指着骑士们骂：“这么多人，都拿不下一个女巫？！”
克菲尔立在阶梯下，军服下摆撒着飞出的墨点，洇染深色的印记。
他头也不敢抬：“陛下，还有个更糟糕的消息。”
诺兰顺了顺气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嗅了嗅，神色稳定下来：“说。”
淡淡的血腥气，混杂一丝甜香浮动。
克菲尔很清楚那瓶药是什么，把头埋得更深：“羁押在沃尔村的人鱼忽然出现在王宫外，宫外现在有一层迷.幻屏障，无论怎么走，都只能走回原地。”
“你是说我们出不去了？”诺兰皱起眉毛，狠狠吸了一口药粉。
帝摩斯家族会在青壮年期挑选一位潜力浑厚的女性做王后，将其献祭，而后吞噬其心脏和鲜血，以获取力量。
不过，蒙蔽神明视听，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们的老年期将会在虚弱和癫狂中度过，只有少女心脏制成的药物能缓解。
一个女人，肉身可以献祭，心脏可以制药。可谓是全身都是宝。
陛下尚且年轻，遭遇神罚才迅速进入虚弱期，不得不找到老国王用剩的药物，缓解痛苦。
但他这么早进入虚弱期，还没有留下后代，帝摩斯王朝的未来堪忧啊。
克菲尔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不敢表露，只得恭敬地接着说：“是的，陛下，但也有个好消息。光明教会回应了我们，教皇冕下结束闭关，听闻此事，正在赶来王宫。”
“怎么，他来看我笑话？”
“不敢。”克菲尔低头抱拳。
诺兰面露不愉：“哼，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当年一票否决，导致我无缘圣子之位。我可不信他有那么好心来帮伊特解决此次危机。这次他肯定只是来看热闹。”
骑士们面面相觑，都为难起来。
光明教皇是光明神于世间的代言人，至今已经闭关两百多年，连帝摩斯一世开国时，都没有出关，这些年唯一一次出面，还是为了反对诺兰当选圣子。
他给的理由也很圆滑：“教会权和王权不该集权于一人身上，诺兰既已是王子，再占据圣子之位，议院未免会有意见，不利于国家统治。”
经过讨论，双方各退一步。教会愿意给王子的骑士长称号前面，冠上“圣”的名头，在比王子神眷更浓的人出世前，他们将会让圣子之位空置。
而王子则要发誓不会插手教会事宜，确保教权和王权分立。
诺兰身为国王，又与教会有罅隙，加上受挫，情绪暴躁口无遮拦，发表对教会的不屑言论。
而他们这些骑士都是光明骑士，信仰光明神，尽管向国王表示忠诚，却不能不尊重教会，听到国王这么说，只能装作听不见。
听到教皇出关，这些骑士衷心地希望他能治愈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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