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歧整个人像是被烟火炸响,脑子阵阵嗡鸣,一片空白。
他就像是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无地自容。
但无论他再怎么想躲,有些事情既然来了,就只能面对。
大概灵瞳会厌恶他吧。
他也厌恶自己,孤魂野鬼一个,还贪婪卑劣至极。
她看向他的目光直白又坦然,全然不似他的躲闪不堪。
他不敢承认,怕后果无人能担。
想要否认,却又说不出口。
世上难得一偏心人,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啊。
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物件,不是他想要就可以得到的。
况且若非这具身体的主人,他纵是再过百年也遇不见她。
他与灵瞳的缘分真的很浅很浅,浅到扔进尘世里,也不过沧海一粟,无人在意。
他生前庆幸能遇到温寻之,死后也同样庆幸能遇到她。
可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他将她束缚在身边的理由。
夙寒歧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道了句:
“你想多了。”
灵瞳依旧坚定。
“你在骗我。”
他确实狠下了心推开她,也摆出了毫不关心的姿态,可他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他甚至都不敢看她。
夙寒歧心尖一颤,强装镇定。
“我为何骗你,于我有何意义?”
“你就是想要我。”
短短六个字,轻而易举令他溃不成军。
夙寒歧呼吸都急促了些,担心胸膛里雷鸣般的心跳被紧挨着的少女听见。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思绪飞速运转着。
既然以退为进对她没用,那便只有——
他忽然抓住灵瞳的手拽到近前,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摁进怀里。
怀里少女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滞了一瞬。
他将下巴虚虚放在灵瞳肩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际,惹得少女白皙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爬满了绯红。
“我若真的想要你,你当如何?”
“把你自己送给我么?”
灵瞳在他怀里沉默,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说:“不行。”
即便是意料之中,夙寒歧的眸光还是淡了淡,搂着少女腰的手微松。
然而灵瞳忽然抬头,鼻尖擦过他的下巴。
恍惚间,他险些功亏一篑。
而她接下来说的话,他往后还“活”在世上的年年岁岁,皆记忆犹新,永不敢忘。
“我可以借给你。”
她用着少女独有的脆声,说着他想也不敢想的话。
如平地起惊雷,震动他心上所有的寒冰。
借给他。
借什么?
借——她么?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灵瞳看见他像是被贴了定身符,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未动。
于是她思来想去,自己究竟是差了哪些步骤。
总之她是不能让他死的,他死了,温柳也死了。
可他要是不想活着怎么办?
他只想要她。
那她就把自己借给他好了。
这样还是不够么?
难道是她,还不够有诚意?
以前那些话本子里都是怎么写的?好像是要……
记忆在脑海里,从尘封的地方翻阅出来,逐渐清晰。
不知名的事物在吸引着她。
终于,在夙寒歧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她掂了掂脚,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将唇凑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一片柔软,让少年猝不及防,甚至连回避也忘了。
唇上传来的触感是灵瞳无与伦比的陌生,然而她心中怪异,总觉得不对,却想不出哪里不对来。
她毕竟也是头一回,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生涩地贴在一起,除此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随着与夙寒歧相触的部分越来越多,她的心跳也愈发加快,单单只是如此已不能满足她了。
要是能把他毁掉就好了。
于是灵瞳下定决心,就冲着那部分滚烫的柔软咬了下去。
她的行为一波接着一波的出乎意料,软玉温香在怀,而且还是他本以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夙寒歧的理智已经拉到了最后一根弦上。
他不由得伸手将少女的腰托举起来,生怕她磕着碰着。
然而,灵瞳投入得丝毫不在意这些,她对着少年的唇狠狠咬住,使其转眼见了血,随后用舌尖将它们尽数舔舐干净。
一片湿热袭来的瞬间,夙寒歧心底那些坚不可摧的寒冰,竟全然碎掉了。
他托住灵瞳的腰与后颈加深这个吻,无意间瞥见她眸中朦胧似有水光,于是愈发放肆。
二人痴缠了许久,灵瞳早已神志不清。
但若她意识清醒,她必然万分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因为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一旦她摘下白绸,便失去了对邪气欲望的一切遮掩,所有她拼尽全力藏起来的、弑杀无度的行径,将通通暴露无遗。
夙寒歧不会没发现,她是真的一心一意在吃他的血。
也是真的心无旁骛,想要折磨他毁掉他。
可他还是容许她继续,甚至是放纵她伤害他。
他太看重灵瞳了,所以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做什么都可以。
与此同时,祠堂窗外正对着的小径上,一个陌生的婢女目睹了这一切。
前所未有的惊恐爬上她的脸,她不敢逗留,转身仓皇逃离。
而好不容易晴起来的天,不知不觉中再次阴暗下来,仿佛暴雨将倾。
——
夙寒歧与这具身子融合得实在太差,加上今日情绪起伏过大,生生撑不住晕倒了。
躺在床上不大清醒时,瞥见灵瞳未往平日里温府住的方向走,他心跳漏了一拍。
“你去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灵瞳眉头紧锁,仔细一听连声音也有些咬牙。
“回三清山。”
她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转眼消失在他朦胧的视野中。
夙寒歧再无力坚持,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而另一边灵瞳刚踏出府门,一口鲜红的血再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下意识用手去接,却沿着指缝漏了一地。
眼睛好痛,快看不清了。
灵瞳满是鲜血的手扶在墙上,摇摇晃晃地站着也没能缓过来。
她想,好歹得拖着身子回三清山才行。
可是现在一个人再难受,也没有师兄来接她了。
七年没再吞噬过这么多死气,今日可谓是让她多年心血功亏一篑了。
所幸让夙寒歧更融合了些,也是好的。
不过降低了排斥的不仅仅是他和这具身体,还有他和温柳的魂魄。
但这就不归她管了。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她也快要支撑不住。
便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喂,灵阿愿!!”
灵瞳的心头微颤,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决定了一件事。
还是得听师兄的话,早日离开溟雨郡吧。
——
沈绘简直快要被她给气死。
那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要是被令衡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他呢。
这才多久没见,他就下山办点事的功夫,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然而他气归气,纵使心里百般不愿,照顾人却还是妥帖老实。
灵瞳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悠悠转醒。
慢条斯理穿好衣裳,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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