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国洛京城,东郊。

彼时正值日夜交替的傍晚,着一身碧色圆领衫八破裙的年轻侍女疾步穿梭在院中。

祥月左臂上挎着从厨房取来的食盒,正匆匆走向正房。

忽地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桂花的甜香,她抬眼望去,视线之中桂花花瓣随风飘舞。

不远处的影影绰绰中,一抹瘦弱单薄的身影倚在窗棂前,祥月更是加急了脚步。

随着她的接近,视野中的身影越发清晰,勾人眼球的瓜子面桃花眼,长相娇艳至极。

那便是她家姑娘,瑞国公府的二房嫡女,姜灼璎。

“姑娘,天气渐凉,您就别坐在窗边了。”

姜灼璎倚在窗前赏桂花,闻花香,闻声她懒懒抬眼望着自己的小丫鬟:“好祥月,去厨房取些酒来。”

祥月拧着眉摇头:“姑娘,您面色不大好,今日还是别饮了。”

她如何能不知晓自家姑娘心中不好受,可近日她饮的酒已然够多了。

姜灼璎轻笑了一声,扶着窗沿缓缓站了起来,樱唇不知在何时已然失了血色。

她视线右移,望向院中飞舞的桂花花瓣:“祥月,我想娘亲了。”

“奴婢晓得,可姑娘啊,您还是得”

祥月话还未落,只闻见“咚~”的一声,便眼睁睁瞧着跟前纤瘦的身影忽地倒了地。

“姑娘!快来人呐!祥星……”

……

姜灼璎醒来之时,眼前朦胧隐约,浑身似是浸泡在水中,整个身子都能感受到一股微微向上的浮力。

她摇了摇脑袋,当即听见了耳旁的对话声。

“殿下快瞧!灼灼动了!灼灼当真是动了啊!”

旋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灼璎不由得抬头向上望,那是方才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咕噜咕噜咕噜!”

姜灼璎先是被眼前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后又被自己发出的声音给吓了一个激灵。

她滑动着身侧的胸鳍,在水中不停地乱游转圈。

她怎地发不出声儿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焦虑慌乱至极,一番动作更是鳍足无措,言行混乱……

可这一番不知所谓的举动在旁人看来,那便是毫无预兆的“犯了病”。

姜灼璎的躁动不安使得水缸里的水四散溅开,她的上方旋即出现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人的语气寒冽阴冷:“灼灼怎会如此狂躁?是否你用药过多所致?”

“这……殿下,下官用药极为谨慎呐!许是灼灼病了许久,这一朝醒来太过兴奋?还望殿下容下官再行观察观察……”

王岳以宽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他是宫中兽医,为了这条通红的绯鲤,已经来此别院住了近三日。

满朝文武皆知这尾赤鲤乃是二皇子的掌中宝。

二皇子虽不得当今圣上的重用,可既身为皇子,若是想拿他一条性命依旧是轻而易举之事。

也正因如此,他不敢不用心,可他虽身为兽医,却从未医治过这水生的兽类啊!

在他看来,这尾赤鲤已是凶多吉少。

他在此日夜守候,也是想着待这尾红鲤当真去了,他也能惹得二皇子少发些怒。

看在他如此尽心伺候的份儿上,这条小命说不准也就保住了。

可却没想到,他将这死鲤当成活鲤医,还当真成了!??

祁凡闻言面色不虞,可灼灼的确是又活了过来……

他留意观察了一番,发觉这水缸中的赤鲤在一番躁动之后,动作又逐渐缓和了下来。

他心里微松,嗓音也随之温和了些:“多亏王大人的照料,灼灼才能醒来,那接下来之事依旧是劳烦王大人了。”

王岳深深作了一揖:“殿下客气了,此乃下官职责所在。”

……

姜灼璎经历了方才突如其来的打击,再一番“发狂”之后,已经游得累了。

她划拉着尾鳍和胸鳍听完了头顶两人的对话。

尽管眼前之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她也万分不想接受,可这终归是事实。

她竟成了一尾鲤!

她不过就是忽然间觉着有些头晕,紧接着又似是失去意识晕了过去,怎地醒来就成了一尾鲤?!!

好在听这两人方才的对话,她应当不是一尾普通的鲤。

她有名字,也有专人前来照料,甚至这其中一人还被称为“殿下”。

在嵘国,殿下此称谓并非普通人所能享,必得是宫中那几个最为要紧的主子,除此以外那便是皇子公主以及王爷。

看眼前此人着了一件玄色长裰,身形颀长,甚至腰间还未来得及配上腰带绶带,刀眉冷眼,气度从容肃然。

这般年岁,定不会是那几个王爷,当是某位皇子。

可她已离了那世家权贵圈数年,这些猜测也算不得准。

“咕噜咕噜咕噜……”

姜灼璎:“……”

莫名变成一尾鳍也就罢了,怎地还剥夺了她言语的权利?

她该不会还是在梦魇之中?

忽地有了此猜测,姜灼璎越想越觉着可能,便因此下定决心一试!

她环顾四周,自己应当是在一瓷缸中,这瓷缸算不得大,只及她三个身长。

听闻在梦中是不会知晓疼痛的,她便鼓足勇气撞一回缸壁,若能回去那也值了!

姜灼璎酝酿了半晌,忽地一个急速往前蹿了过去。

“咚~”的一声。

她在身旁之人的惊呼声中,两眼冒着星花晕了过去……

姜灼璎再度醒来之际,鱼眼一睁,便知自己还是在那白瓷缸里。

“殿下,灼灼已往可有此等症状?”

“从未,你问此事有何用意?”

“殿下,请恕下官直言。”王岳突地以头磕地,趴伏在了地砖上。

祁凡眉心微跳,心中忽地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地上之人:“你说。”

王岳未敢抬头,只盯着地上的砖缝,缓缓措辞道:“灼灼似是……有些不慧。”

屋内安静,这话姜灼璎也听见了,把她气得够呛,她哪里不慧了?

“咕噜咕噜咕噜!”

她在水里吐着气泡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可缸外的两人压根儿没人注意到她。

小肥鲤游到了水面,又瞄准了跪在地上那人的方向,下一刻又用自己的尾巴狠狠拍打水面——

“唉哟!”

兜头而下的凉水浇了王岳一脸,偏缸中那鱼还在不停地拍打水面。

王岳很快便被浇了个透心凉。

跟前的二皇子殿下一字未吭,他也因此不敢挪动半分,只硬生生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咕噜咕噜!”

这便是偷摸着说她小话的下场!

“嗤……”男人浅笑了一声,以食指揉了揉太阳穴,“王大人似是看走了眼。”

“瞧,我家灼灼这不是聪慧得很?”

“是,是下官看走了眼,灼灼当真是耳聪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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