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姚家的时候,姚朗之发现凤婵音身边多了一个丫鬟,还带着一个孩子。

他现在对凤婵音的事情格外关注几分,就好奇地问了问。

凤婵音把冬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用那套“孩子能招来喜讯”的说辞糊弄住了姚家其他人。

姚家人都很支持她的这个做法,并夸赞她越发懂事明理。

之前都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干着急,姚朗之和凤婵音这两个当事人反倒漠不关心,简直奇怪。

如今,这夫妇二人总算是会主动关心子嗣问题了。

姚家人对此喜闻乐见。

冬琴母子就这么顺利地留在了清石院,并得到了姚家人的热烈欢迎。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叫冬琴了,应该叫大琴。

旧冬琴回来之后,凤婵音身边就有了两个冬琴,为了区分开,必然是要有一个需要改名的。

可惜,不管是看着温温柔柔的旧冬琴,还是之前还非常同情旧冬琴的新冬琴,一听到要改名,谁都不肯了。

武妈妈好说歹说,谁都劝服不了,最后只能交由凤婵音来定夺。

凤婵音不忍让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伤心难过,就拍板决定,都不改了,都叫冬琴,若是怕不好区分,那就一个叫大冬琴,一个叫小冬琴。

武妈妈捂了捂眼,这多难听啊?

可是两个冬琴很乐意,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后来大家唤着唤着,大冬琴就变成了大琴,小冬琴就变成了小琴。

真是,俗气极了。

武妈妈每次听到,都忍不住眉头紧皱,但人家本人乐意,她也就不操那个闲心了。

反正凤婵音这个主子,对手底下的人是好得没话说,尤其是身边亲近的几个,简直就是被她捧在手心里养着。

待遇这么好,名字难听点就难听点吧。

大琴带着孩子,凤婵音就让人给她备了间宽敞些、安静些的房间,一应设施都是冬棋亲自看着布置的。

大琴许久没被人这样照拂过,心里又惶恐又感动,还有说不出的委屈弥漫在心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委屈,委屈到想哭。

她一要哭,心软的冬棋、小琴也要跟着哭唧唧,凤婵音哄一个大琴不够,还要分神去哄另外两个,就这么哄了近半个月,才把她们的眼泪珠子哄回去了。

姚朗之见证了一番凤婵音把丫鬟当孩子哄的场面,只觉又好笑,又有趣。

那场面,就像走失多年的小猫小狗重新回到了主人身边,黏在主人身上诉委屈,然后被主人抱在怀里一顿腻腻歪歪地安慰。

本是一个很温馨的场景,但看久了之后,姚朗之的心中竟产生了一丝丝的不舒服,他也不知自己在不舒服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该是如此刻薄冷血之人。

“你这个丫鬟,要一直跟着你吗?”一天,姚朗之忍不住问道。

凤婵音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他们之间,一向不过问对方的私事,更不会关心对方身边一个丫鬟的去留问题,姚朗之突然问起大琴,显得有些反常。

难道,他是不喜欢一个丫鬟带着孩子住在姚家?

也是,一般人家,也不会允许下人当差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孩子。

“是啊。”凤婵音道,“你不用在意,那个孩子不会一直跟着大琴的,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就把他送回去。”

姚朗之斟酌了一下,还是道:“她年纪不小了,又曾嫁过人,耽误不起,你若是为她好,当尽快替她找户妥帖的人家嫁了。”

凤婵音觉得他这关心来得莫名其妙。

“她不想嫁人了。”她道。

姚朗之蹙眉道:“这是什么话?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凤婵音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觉得,姚朗之有些越界了。

“我身边的人就可以。”她理所当然道,“不只大琴,还有冬棋、小琴她们也是一样。”

“我的丫鬟,她们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就不嫁人,反正我能养着她们,我可比男人可靠多了。”

姚朗之觉得她这个样子很纯真、很可爱,但是也认为她的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

“小孩子话。”他笑道,“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父母家人尚且如此,你只是她们的主子,一直留她们在身边,她们现在不如何,待将来老了,无儿无女,没有依靠的时候,会怨恨你的。”

凤婵音不认同他这套理论,反驳道:“这话一定不是我们女子说的,是你们男人编出来的,为的就是把家中的姐妹尽快嫁出去,免得留在家里和自己争夺家产。”

“要是父母把女儿留在家里的同时,也把家里的财产给她继承,让她有房子住,有饭吃,有衣裳穿,再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伺候她,帮她生孩子、带孩子、养孩子,洗衣服做饭,伺候一家老小,你看女儿中不中留!”

姚朗之听得瞠目结舌:“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留在家中给父母养老,男儿才是家中的顶梁柱,怎么会有女子留在家中继承家产,男子反倒入赘女家洗衣做饭的道理?”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乾坤颠倒,背逆阴阳秩序吗?”

凤婵音看着他惊讶愕然的模样,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和姚朗之,不是同一种人,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无益。

姚朗之信奉世俗纲常,发自内心地认可那些贬低女子、损害女子利益的阴阳秩序,认为这是自古如此,天经地义的,他也拥护他心中的“天经地义”。

而她凤婵音,向来离经叛道,只信奉自己心中的道理。

“是我闲来无事瞎想的。”凤婵音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姚朗之张了张嘴,似乎并不想就此结束话题。

“我倒是无妨,可你明日还要当值。”凤婵音劝道,“睡晚了,白日会没有精神的,有什么话,留着明日再说吧。”

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吗?姚朗之心里生出一丝隐秘的喜悦,听从她的话,去榻上就寝了。

凤婵音把人劝走了,自己躺在床上,却久久没能入睡。

她不由得想起元宵之夜,她在金鳞阁和某人说过的一番话。

那个人,与她一样离经叛道,他们脾性相投,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都会说“对”说“好”,然后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支撑她的观点。

他说:“所有让我们觉得不舒服的东西,就一定有它不合理的地方,不管它们看上去多么天经地义。”

和他一起聊天,可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凤婵音怀念地想。

可惜,这人也是个混蛋!

凤婵音气鼓鼓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脑海中的人影给晃出去。

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愤愤地想。

她身边娇娇弱弱的丫头们,交给谁都不放心,还是养在自己身边最妥当。

她才不会把她们嫁出去受人磋磨!她可以护着她们一辈子。

若是冬棋她们将来想生孩子了,她就给她们招些个俊俏的小郎君当上门女婿。

丫鬟们还在她身边当差,那些小郎君在家里给她们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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