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推诚相见(+2k)
第24章推诚相见(+2k)
【让你耿耿于怀的心事,竟然就是这个?(捉)】
曹操窥察着顾至的反应,左手支着膝,向前探身:
“听闻先生有个兄长,名字也叫顾彦?”
顾至将手中的糗饵收回囊中,放至一旁。
“正是。”
他在离开温县前曾嘱托曹昂留意顾彦的行踪,并且将一封信交给曹昂,让他代为转交。
以曹昂的品性,答应了之后,定会替他留意,替他保管书信,但是他也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曹操。
所以曹操的这句试探,并没有让他觉得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这件事本身。
顾至道:“可否让我看一看那封尺素?”
“自然。”曹操从角落的箧中取出一只木函,推到顾至身前。
顾至看到那只木函,便像是立时失去了兴趣。
见他迟迟不肯伸手,曹操会错了意,指着木函上破损的封泥:
“此函被放在院门的正前方,不知是何人所送,也不知送予何人。未免不测之忧,我让侍从打开泥封,仔细查探了一番……”
这时候虽然没有炸/弹之类的存在,但对于可疑的物件,以多疑著称的曹操必定会让亲信反复检查。
顾至不觉得曹操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他解释道:
“将军误解了,我并非因为将军拆了泥封而不快,之所以不开匣,只是因为——这封尺素并非我兄长所写。”
顾至刚看到木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知道里面的信不是顾彦的手笔?
曹操不由称奇,讶然道:“此话何解?”
顾至将目光投落在木函之上:
“木函华贵,缠枝绕玉。若心系胞弟,必然心急如焚,岂会有心思挑选信匣,仔细地印上封泥?”
何况小说中的顾彦出生寒微、谨行俭用,从不做铺张浪费之事。
这个信匣,更像是写信人怕这个匣子被随意丢掉,怕曹家人发现不了,故意选了最贵最显眼的那一款。
自穿越伊始的种种违和,在此刻汇聚到了一处。
被逼着策反曹操士兵的原主,原主颈上的伤口,向戏志才添油加醋的报信人,不知从何而来的华贵信匣……
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藏在夜幕之中,拨动着枰上的棋子。
“这封信中的内容……”
顾至想起穿越第一天的事,神色多了一分玄妙,
“莫非是要我里应外合,谋害将军?”
按理说,这个木匣大咧咧地放在曹宅门口,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它很可疑。要是信里的陷害太过直白,只怕连“骷髅王”袁术都不会信。
但想到刚穿越时遇见的那个“沙白目”,顾至又觉得……这事还真的说不准。
藏在帷幕的那个人,似乎格外喜欢这种看似愚蠢,实则有效的阳谋。
曹操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形似夜枭,藏着几分耐人寻味:“先生不妨打开看看。”
顾至拨开木函的顶盖,从里面取出一片缣帛。
一目十行地扫完内容,顾至平静地折起帛书,重新放回函中。
“如何?”
“字迹很像,文采不错。”
顾至像是在点评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在最后加了一句,
“语气假了一些。”
神色严峻的曹操扯了扯嘴角,好似被顾至的这句话逗笑。
“的确如此。”
这封信并没有用浅显白目的方式,“催促”顾至里应外合、坑害曹操,但其字里行间的意味,与顾至的猜测大差不离。
信的开头使用侈丽的辞藻,展现了对顾至的殷殷关切,中间叮嘱顾至要与曹操好好相处,向曹操这位人杰学习为人处世的经验,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信的最后,写信人用一段情真意切的文字收尾,追忆往昔,恳请顾至不要忘记当初两人的约定。“山高水远,总有再见之日。”
以上,就是这封信的所有内容。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细读之下却让人觉得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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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曹操好好相处,学习他的为人处世”这一段先不说,姑且当它是客套话。
什么叫“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以曹操的多疑,八成会对这个“机会”进行二次解读。
收尾那一段就更怪了,“两人的约定”是什么约定?“再见之日”又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两个兄弟,人又没死,有时间让人送信,没时间过来碰个面?
这段抒情看似诚挚哀婉,却经不起推敲,别扭得很。
如果让顾至用一句现代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暗搓搓地带节奏”,“刻意搞老曹的心态”,心思之阴暗险恶,一眼就能看到底。
顾至心中透亮。曹操既然能把这封信拿个他看,说明曹操并没有被这封信挑拨,这封信的险恶用意,曹操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还是明知故问。
“将军怎么看?”
“此计看似粗拙却直击要害。”
曹操收回木函摩挲着顶盖的花纹
“至少施计之人应当对我的脾性颇为了解。”
要不是顾至几次替他解围帮他收拢城外得用的新兵又救了曹仁。
哪怕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信匣十分可疑曹操也会忍不住被信中的内容影响。
“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捉摸不透”曹操盯着顾至
“这信中之人究竟是想陷你于不利还是陷我于不义?”
幕后之人似乎是想害顾至又似乎想害他。可不管是哪个答案都让他相当费解。
——何必如此麻烦?
若是想陷害他即便计成也不会让他陷入必死之地。
而若是针对顾至……
“今日之前操不曾询问先生的来历。先生愿意冰释前嫌已是操之幸事。”
帐中没有酒卮。曹操取了两袋水囊将其中一袋递给顾至自己揭开另一袋的封口以水代酒遥遥一敬。
“而今对着这几次三番的算计操深感忧虑不得不冒昧地问一句先生——可否推诚相见与我交洽无嫌?”
顾至正好渴了打开水囊畅饮。
曹操等着顾至浅饮一口就与他交心却没想到顾至“吨吨吨”地饮了大半袋一直没停。
“……”
在曹操默然的盯视中顾至终于饮了个半饱放下水囊。
“将军认为徐州牧陶谦是个怎样的人?”
曹操张口即答:“亲佞远贤贪利赖宠鼻子朝天的硬气。”
只看这毫不犹豫的笃定就知道曹操全然看不上陶谦对陶谦多有不满。
这还是在陶谦尚未害死曹操父亲的情况下。
“张闻陶囷他们都是陶谦的部下。我与将军的纠葛只有少部分人知晓。”顾至据实道
“信匣之事哪怕并非陶谦亲自所为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与陶谦有着小嫌隙将军与陶谦有着大嫌隙。光从这一点来看
先不提陶谦逼迫、蒙骗原主这件事单说原主的死就与陶谦有着莫大的关联。加上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算计让他白高兴了一场他与陶谦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曹操正欲开口听到帐外传来动静下意识地停住。
侧耳聆
听,是长子曹昂在与士兵说话。
曹昂领了曹操的命令,忙碌了一晚,带着部将清点、安排士兵,直到现在才抽出闲暇,来找曹操汇报诸事。
不多久,曹昂踏入营帐。
发现顾至也在帐中,他不由一怔。
“看来我来得不巧。”
他似懊恼,似感慨,将目光转向顾至身侧的糗饵。
那一刻,曹昂的神色发生了质的改变。
顾至:……
大公子,别随便脑补。
曹昂在曹操和顾至的南侧坐下。
待到坐好,他从革囊中取出一块干粮,往顾至面前一递。
“……”
顾至觉得自己理应抹掉一些奇怪的刻板印象,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毫无必要。
考虑到今晚这具身体的能量消耗,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他顿了一顿,还是接过曹昂手中的那块干粮。
拿到手的才是最实在的,旁的都是过眼云烟。
曹昂将清点核计的结果报告给曹操。即使已经在极力掩藏,可在座的两人还是能够看出曹昂心情不佳,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双瞳此刻黯淡了不少。
曹操往日里总要求长子独当一面,很少管过他的心事。
只是今日到底与往日有所不同,曹操几经思索,破天荒地表达了关怀:
“怎么了,子脩?有心事?”
曹昂先是摇头,复又点头。
“留在温县的部曲背叛了半数。倒戈之人如此之多,我有些担心大父那边……”
曹昂口中的大父是他的祖父,曹操的父亲,大长秋曹腾的养子——曹嵩。
董卓为祸朝纲,曹嵩避乱而逃。
当曹操在关东起兵时,曹嵩已经带着幼子与部曲跑到千里之外的徐州,入琅琊国避难。
作为家主,曹嵩走之前带走了曹家绝大部分家财与人手。
他身边的人与曹操身边的人一样,都是跟随他们曹家许多年的老部曲。
曹家因为大长秋曹腾的缘故,颇有家底,待底下的人不薄。
曹操自认从未亏待部曲,从来不曾与部曲离心,却没想到,这些人中有一大部分心怀鬼胎,竟禁不住其他人的三言两语,集体背叛。
连曹操这边都背叛了这么多人,曹嵩那边的部曲又如何可信?
顾至在一旁听着,没有接茬。
曹昂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所谓的部曲,说白了就是依附豪强的私人军队,虽说在世人眼中,
部曲属于主家一荣俱荣。但在乱世生存压力增加整个世道的平均道德水平就会直线下降。
利益熏心之下吃着主家的饭转头背叛捅主家一刀类似的事时有发生。
小说中就是这样。当曹操这边的事业进入正轨曹嵩准备带着大量财产过来与曹操汇合的时候他手下的几个部曲眼红曹氏马队中携带的巨额财富和陶谦勾结来了个**越货。
这也成了曹操与陶谦不死不休的**。
曹操显然也有这个忧虑。但他作为主帅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自乱阵脚。欺O9寺溜三起叁聆
他只是镇定地对曹昂说:“此事我心中有数。方才我已写了一封书信等天亮后便派人送去琅琊。”
琅琊国在徐州挨着黄海与河内郡相距甚远。
就算快马加鞭送去至少也要个把月。曹昂固然心急却也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心中解决了一桩事曹昂的面色稍稍转好。
然而知子莫若父曹操看出曹昂仍有心结未解。
因为今夜的结果不算太糟顾至又替他除掉了**事件的主谋曹操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便也有了继续开导曹昂的心思。
他问曹昂:“还有什么烦心事不如一吐为快。”
曹昂沉默不语。
曹操鼓励道:“今日只有我们三人子脩直说便是顾郎并不是外人。”
……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顾至不由在心中腹议。
难怪郭嘉与曹操的性格差了那么多却能够在史书和小说中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敢情这二位都是一类人——.一样的不见外。
曹操这句“不是外人”盖下来曹昂倒不好继续保持沉默了。
此时再沉默就是坐实了曹操的那句话——把顾至当成外人。
曹昂略有些无奈眼中似乎写着:阿父你真的要我说吗?
覆水难收曹操虽然隐约有了不妙之感却没有出声阻止。
最终他听到曹昂问出了那个令他沉默的问题:
“阿父小时候佯装中风一事可是真的?”
曹操:。
让你耿耿于怀的心事竟然就是这个?
在“你夏侯叔只是顽笑”“陈年往事不必再提”“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这三者之间曹操选择了折中。
“此事说来话长。元让与我那时候都年少气盛…
…”
潜台词:你夏侯叔叔那时候做的事也很抽象。
曹操毫不犹豫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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