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牛书斋
顾宁翻看了几张纸，说：“把图纸直接送到西街去，让工匠们都动工吧。”
说完，叫银珠进来拿着出去办。
等人走后，顾宁看向她们问：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我都可以完成，公主府里的能人还是有的。”
月明珠笑着说：“目前就这些，住的和学习场地都准备好了，还有被褥书本笔墨都要采购。”
“待会儿去找那几个人，谈好以后明天让何公子带着他们在街上配合告知百姓传播一番。实行自愿原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年龄大的要靠劳动来换学钱和住宿钱，年纪小的免费，普通百姓孩子收取少量银子。”
鹿柔听后接着道：“还得讲好赏罚分明，如果发现作假的，会被狠狠惩罚。”
几人又商量了一圈，鹿柔还要去练武，就先离开了。顾宁还有许多事找人吩咐，月明珠就一个人和白芍去了。
…
“太子妃，他们的住处就是这。”
两人来到西街附近的巷子里，青石砖经过时间的沉淀，褪色变得发白。
站在仿佛被世界遗忘的破烂屋子前，蜘蛛网挂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地上坑坑洼洼，一旁斜躺着被腐蚀发黑长出褐色粘腻的分泌物。
里面传来交谈碗瓷碰撞的声音，将正在修补网的蜘蛛吓得连忙逃窜到角落。
“那几个人不是说来找我们吗？怎么还没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老大，哥儿几个也没做什么，她们要做什么，就该痛快一点，反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耐心再等等，忘了我和你们说的了，什么都可以差，就是要信守承诺。”
黑老大将手里的半杯半泥色的碗狠狠放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听这话，月明珠直接推门进去，拍了拍手，开门见山地说：“有这样的魄力不错，今天我给你们找了事做，只要认真负责做，吃穿住行不愁。”
她的到来吓了里面的人一跳，黑老大率先反应过来，道：“什么差事，你说。”
又补充一句：“杀人放火的事我们不干啊。”
“放心，不会叫你们做坏事。”月明珠说，“西街你们熟悉，到时会办有一个学堂，你们负责去询问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是否愿意来上学，以后你们还要在附近巡查，保护他们的安全。”
她说完边在袖子里掏边道：“当然了，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每个月会给你们工钱。”
接着，拿出一袋银子从空中抛给他们。
几个小弟听后，行动不便缓慢地围在黑老大的周围，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看行，这样以后终于不用昧着良心去抢那些弱小的人钱。”
“对啊，老大，难得我们没有差事，这些拳脚还是能保护孩子们的。”
“……”
黑老大手里拿着袋银子，却觉得它仿佛有几千斤重，权衡了一下，眼神坚定回道：“好，我们答应，什么时候开始，随时吩咐。”
月明珠眼里闪过赏识，“明天早上在我们遇见的地方和何公子配合，具体会告知你们。”
在离开时，她脚步停下，强调道：“如果可以你们也可以壮大队伍，但前提品行必须过关，心思要正，希望黑公子别让我失望。”
“月姑娘放心，一定不辜负你所望。”
黑老大语气郑重地回道，他听出了弦外音，心里更是感觉。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说完月明珠就带着白芍离开了。
月明珠本以为要威胁一番，但就让白芍去调查了他们几人的身份，也是一群可怜人，他们偷钱固然有错，可也是走投无路。身有缺陷去那里去做工都没人嫌弃冷嘲热讽，无人会用他们，心不坏，可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夜深。
清欢楼的贵客包厢里，几个四五十余岁的高官达人正用手拿鎏金酒杯在谈笑间推杯换盏。
“嘿嘿，听说那镇国公和鹿将军那两个不孝女烟花之地玩腻了，开始去办学去了？”
“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还得加上那公主，三个臭皮匠还凑齐了，一看就不成气候，玩几天就会回家了。”
坐在高位的人神色虽也不以为意，但还是强调：“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一个诸葛亮了，大启权力虽被大部分在我们这，但还是会有变数，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宋大人可得注意点。”
“薛相还是会不会忧虑过多，这—”宋大人正说着，突然接受到他犀利的目光，连忙狗腿地赔笑：“薛相说得是，我会注意。”
心里却不屑一顾。
另一个人接话：“为了以防万一，明天我们一起禀奏皇上，看皇上的态度。说来也算好事，她们名声差，我们还能借此，将罪名担在她们身上。”
宋大人拍手叫好：“这岂不是一石几鸟。还能在朝堂上弹劾鹿骁和月靖霖两个老匹夫，每天上朝不是被打就是被唾沫星子淹，真够憋屈。”
谈完以后，招来了不少美人伺候。
暗处，柳烟神色暗流汹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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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通过顾宁使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书斋很快就改造完成。这么大的动工也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再加上暗中的推手，为百姓修书斋的名声在汴京每个角落慢慢发酵。
另一边，何牧时与黑老大相处和好，也在展开游说，有人相信也有人质疑连忙逃离。
一早上下来，名单上报名的寥寥无几。
“没事的，万事开头难，不管几个孩子，我们认认真真对待，总归会让他们慢慢相信的。”
月明珠激励完又对着黑老大的方向说：
“黑大哥，你们待会儿去询问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愿意的就把他们名字记上，不管来不来，都给他们一个馒头，不管什么都说清楚，有劳才有获，并不是让他们吃白食，还有就是这只是能让他们活下去，不会一步登天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明白。”
得了认为，他就带着人走了。
“何公子，你以后会担任他们的夫子，你介意吗？”月明珠对着眼睛一直黏在顾宁身上的何牧时询问。
“愿意。”
快速看她一眼回答完又盯了回去。
顾宁没有忽略他的动作，在月明珠面前忽然不自在，冷声道：“去做事，别一直在这偷懒，有这功夫多拉几位孩子来。”
何牧时听话地走开，走街串巷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去和街上的人揽学生。
房子里，白芍、银珠正在指挥人清扫庭院以及将被褥那些放进库房。
瞧她到处查看，顾宁走过去问：“想好名字了？”
月明珠点头“嗯”了一声，手摸了摸桌子的平整度，说：“我们合力办的，你取名了吗？”
看着门前好奇歪着脑袋往里看到小孩，顾宁嘴角微勾：“不知道怎么取，但只要他们身体健康棒棒的的就好了。”
准备回答她，鹿柔咋咋呼呼地从外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取名怎么能忘了我。”
刚站稳，就挺起胸脯，脑袋一晃，竖着一个大拇指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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