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不动声色地开口:“你和别人也有这么多秘密?”

许鹿呦不否认:“每个人多少都有些秘密。”

陈淮安问:“守着秘密不会累?”

许鹿呦回:“这有什么累的,不说出去就好了,我嘴很严的。”

陈淮安看她半晌,扬下巴道:“去把头发吹干。”

许鹿呦觑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色,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又不敢不听他的话,她转身往卧室里走,没两步又停下,扭头看她:“鸡肉我已经拿出来解冻了,椰子在你后面的柜子上。”

陈淮安没应声,等着她下面的话,她明显话未尽,憋着她自己才知道的坏。

许鹿呦眼睫弯下来些:“今天晚饭就要辛苦你了,”她顿一下,贝齿轻咬唇,出了声:“淮安叔。”

轻轻柔柔的嗓音,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生怕他听错。

陈淮安像是没有任何不悦,唇角勾出些笑,看她的眼神还甚至是温和,许鹿呦却知道他这幅面孔最危险,她拔腿就往自己房间跑,进了屋,关紧门,又上了一道锁。

招惹归招惹,她是真怕他。

陈淮安停在原地,屈指刮了刮眉心,头有些疼得厉害。

自打她醉酒那晚,事情就慢慢开始失控,他总觉得她说出来的话里还有别一层的意思,但她小心思再多,也不会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再来给他下钩子,她做不出脚踩两只船的事情来。

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心里有了鬼,他该克制,而不是放任,最起码不是现在,他对处理复杂的事情还算擅长,但也没必要放任自己把事情搅弄复杂。

许鹿呦吹完头发出来,屋里已经漫开了椰子的清甜,砂锅里冒着咕嘟咕嘟的响声,他人不在,应该是去洗澡了。

料理台上摆着洗好的蔬菜菌菇玉米段,连蘸料的汤汁都做好了,好像没有她需要做的。

屋外又响起雷声,这阵子多雨,还大都下在晚上,夏天的雨带不来多少凉气,雨过后的白天反而会更加潮热,让人喘不上气。

许鹿呦从冰箱里拿出些水果,洗出来,一部分装到密封保鲜袋里,明天带到酒店当午后的加餐,她随手从盘子里拿起个黄橙橙的杏儿,一口咬下去,鼻子眼皱成一团,还以为自己吃的是柠檬。

有脚步声走近,许鹿呦将咬出牙印的酸杏儿藏到一旁,若无其事地又拿起个新的,递给走过来的人:“淮安哥,吃杏儿,可甜了。”

她眉眼弯弯,笑得单纯无辜,像是为刚才那一声“淮安叔”的认错道歉。

陈淮安扫过她眼底压着的狡黠,伸手接过杏儿,在她不错眼的注视下咬一口,面色如常地咽下去。

许鹿呦迟疑问:“甜吧?”

陈淮安点头给出肯定。

真甜?许鹿呦不信邪地又拿起一个,只咬了一丁点,五官瞬间又一次错了位,比之前那个还酸。

陈淮安看着她,再咬一口手里的。

许鹿呦勉强咽下嘴里的酸杏儿,难道唯一个甜的被他给吃到了,酸到这种程度,她不信他能吃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陈淮安看出她的心思,把手里的杏儿转到没咬过的那一侧,送到她嘴边,眼神示意她尝尝。

他目光沉稳,让人莫名信服,许鹿呦张嘴小心吃一口,生理性的眼泪瞬间都出来了,这是三个里面最酸的,她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作弄他,受罪的却是她。

陈淮安将杏扔到垃圾桶,给她倒来一杯水: “算计别人之前,先藏好自己的表情。”

许鹿呦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所以还是她道行太浅,她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地喝着水,还不忘咕哝:“你等我再修炼修炼,我肯定能骗过你一次。”

长卷的睫毛浸着潮湿,眼角沾着晶莹,红唇经水润过,更显娇嫩,像被揉烂的紫薇花,陈淮安目光逡巡在她的唇角,喉结不受控地翻滚开,他不再管她,走到灶台前去看砂锅里的汤。

砂锅盖一掀开,奶甜香更浓,许鹿呦被香味牵着脚步走过去,在他身旁站定,也看向砂锅:“快要好了?”

垂落的发梢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陈淮安小臂上淡青色的筋络深了些颜色,他握着汤勺,往侧边移一步,刀削般的下颌因为紧绷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的冷,连同声音也是:“十分钟。”

他刻意的远离不算明显,许鹿呦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他好像……不喜欢她这样的靠近,一下子让她这两天费尽心思折腾出的试探成了个笑话。

砂锅里翻腾出的热气进到眼里,许鹿呦睫毛颤了颤,挪着脚把两人间的距离彻底断开,指腹贴在冰凉的玻璃杯,让她回过来些神,她勉强笑笑:“那还挺快。”

陈淮安把盘子里的菜依次下到锅里,空气中只有滚沸的汤汁翻出的响动,许鹿呦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脚还没走出厨房,身后的声音叫住她:“礼物呢?”

许鹿呦茫然:“嗯?”

陈淮安道:“不是说有礼物要补我。”

许鹿呦反应过来:“哦,对,我都忘了,我去给你拿。”

她将水杯放在料理台上,匆匆回了屋,在床头柜前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拿起那幅卷轴画,而是从摆在床头的几个玩偶里随便拿了一个,这都是她夹娃娃的战利品。

陈淮安在餐桌上摆放碗筷,余光看到她拿在手里的东西,眉心皱了下。

许鹿呦把小熊玩偶递过来,还给自己找了个好名头:“干妈说你睡得不好,以后它可以陪你睡个好觉。”

陈淮安道:“在你眼里我三岁还是五岁?”

许鹿呦故作轻快:“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就是三十五岁也可以,很管用的,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抱着它睡。”

陈淮安抽出两张纸,慢慢擦过手,接过那个丧眉搭眼的小熊,看了看,没再说什么,算是收下了。

许鹿呦知道这个礼物实在敷衍,他给她的礼物虽然都是让他家的管事准备的,但也都是花他的钱买的,一个礼物都要抵一屋子小熊玩偶了。

可她不想把画给他了,起码不想在今天送。

昨天早晨她只注意到他耳朵上的红,没过多留心他脸上的冷,毕竟他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也许是她会错了意,他耳朵红不过是跑步热的,他不喜欢她靠近才是真的,就像刚才那样。

土鸡肉和椰子汁搭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组合,许鹿呦心里虽然压着千头万绪,可吃到第一口,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声,是真的很好吃。

他和她坐在桌子的两侧,中间隔着热气腾腾的砂锅,谁都不说话,窗外雷声阵阵,屋内更显安静。

餐桌底下,她的鞋尖不小心和他的鞋尖碰在一起,许鹿呦小声说了句“抱歉”,先一步把脚收回来,别在椅子腿上,不让自己再往前伸半分。

陈淮安看她一眼,她低头喝着汤,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情绪相比刚才突然就低了很多,总不能是因为拿酸杏儿作弄他没成功。

许鹿呦一碗汤喝完,还想再喝,陈淮安接她的碗,要给她盛,许鹿呦没有给,拿过汤匙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也不管他要不要添。

她以为她会因为心里犯堵,吃不下去多少,可清甜的味道勾着她,她一口都没少吃。

吃着吃着,荡在谷底的心情又起了些高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吃这么香,看来她也没有那么难过,所以她对他应该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喜欢。

天底下男人这么多,她又不是非要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就算没男人也没多少要紧,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不比男人要有意思得多。

许鹿呦很会自我开解,她妈说她打小就没生过隔夜的闷气,无论因为什么事儿难过,一晚上过去,到了早饭桌上,眼里已经见了笑,哪怕眼皮在昨晚的被窝里都哭成了肿眼泡。

手机里进来何以柠的信息,许鹿呦点开看,何以柠说她打算来北京玩几天,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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