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银杏迅速赶到周伯仁与柳萤娘被炸得坟土四溅,棺材板都叫人掀飞八丈远的坟茔地。
刚走近,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蹲在躺平的墓碑前,伸手抚摸碑上名字……
然后,指尖稍稍用力,墓碑就咯噔一声,裂成了两横一竖六瓣!
那一竖,正好裂在了周伯仁与柳萤娘姓名中间——
那人随后又从宽袖中掏出一炷香。
香头往下一倒,便自燃起了一缕青烟。
把香插在周伯仁的碑头,她冷嗤一声,拍拍手,嫌弃道:
“没想到啊,你竟然躲在这里。不是说,要远离阴苗族吗?还敢葬在她眼皮子底下……”
瞟了眼碑上的孝女名讳,她挑眉,恍然大悟:
“怪不得,还特意替你们挑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鸳鸯坟?呵,蠢货,被你们卖了,还帮你们数钱。”
银杏不解地与我对视一眼:“莲雾姨?”
我愣了愣,拉上银杏去找莲雾姨。
“二长老。”我停在她身后,好奇试探道:“您、认识这两个人?”
莲雾姨听见我的声音,怔了下。
扭头看了我一眼,思忖片刻,站起身:“你也认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平静陈述的语气。
我实话实说:“前几天刚知道的。”
莲雾姨面向我,抿唇淡淡一笑:“小鸾镜是想,了解这两个人与你外婆瑶芝之间的恩怨?”
我点头,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问:“莲雾姨会告诉我吗?”
莲雾姨慢步往前走,带我们在荒草地里闲逛:
“当然会,若不然,这对狗男女从前做过的事,对你外婆造成的伤害,岂不是没人知道了?”
“那,鸾镜洗耳恭听。”
我说完,银杏忙激动地挽住我胳膊,做好了等大瓜吃的准备!
莲雾姨双手背后,在前引路,步子迈得极慢。
“此事还要从你外婆宋瑶芝,年轻时说起。
你外婆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其实还有个心上人。
他叫阿英。
为人正直勇敢,心地善良。对你外婆也极好,那是掏心掏肺地宠着你外婆。
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可奈何,他是阳苗族人。
我阴苗族原本并不是苗族,我们实则是上古九黎族,后来迫于生计,才答应并入苗族。
我们九黎族的族人自诩是神族后裔,打心底,还是有些看不上那些苗族的。
所以哪怕我们被并入苗族,称阴苗,我族先祖也立下阴苗族不可与外族通婚的规矩。
表面是防那些汉人,实际上防的却是阳苗。
我族先祖害怕阳苗的平庸血脉玷污了我们九黎族的高贵血统,因此对与外族私相授受一事向来管控格外紧。
按理说,这个规矩只能束缚普通族人,对圣女是能适当放宽的。
你外婆瑶芝的情况,只要那个阿英愿意脱离阳苗族,经过我族设下的考核正式成为阴苗族的一员,他完全能与你外婆顺利成婚。
可怪就怪,阳苗族的信仰不允许阳苗族的族人脱离族落。
那边的习俗是,放弃阳苗族身份等同于叛族,他本人倒是可以顺利脱身,可他的父母却要受拉犁之刑。
也就是,像牛与驴一样,一辈子要给阳苗族的族人犁田,一直犁到累死为止。
你外婆清楚以阿英的孝心,让他放弃自己的族落进入阴苗族,扔下父母双亲在本族受罚受苦,他肯定不愿意,会生不如死。
你外婆不愿意为难阿英,逼阿英做选择,只能忍痛与阿英分手了。
周伯仁,就是趁这个机会勾引到你外婆的。
那时周伯仁家里穷得叮当响,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十八岁那年裁做的。
他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在瑶芝伤心难受的时候安慰开导瑶芝。
每天都不辞劳苦地上山给瑶芝采花,回家煮白鸡蛋兜去瑶芝家,给瑶芝补身体。
有一回瑶芝在外遇见麻烦事,被毒蛇咬了,蛇毒发作晕死在山道上。
也是他见瑶芝迟迟不回家,天黑打着手电筒沿着山道一路找过去,才将被毒晕的瑶芝安全带下山。
把瑶芝送回家后,他又不管不顾地亲自用嘴给瑶芝吸出了蛇毒的毒血。
后来瑶芝清醒了,他却被蛇毒毒晕死过去了。
尽管瑶芝是圣女,区区蛇毒就算没有周伯仁的多此一举,瑶芝也能自己缓过来。
可瑶芝还是被他的举动给感动到了。
再后来,周伯仁一点一点地温暖了瑶芝被前一段恋情伤到的心,也渐渐对周伯仁动了真情。
两人一年后,成功走到了一起。
她与周伯仁的那场婚礼,也办得极致风光……”
莲雾姨说着,昂头看向远方的天空,似在回忆四十多年前那场盛大美好的圣女大婚——
“婚后,周伯仁便搬去了宋家和她同住。
周伯仁与她感情甚好,她们很快就有了宋淑贞。
瑶芝怀孕期间,周伯仁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瑶芝也因他的体贴温柔,而愈发依赖信任他。
可怪的是,周伯仁每隔两天就要回自己家一趟。
说是去看望双亲,一走就是一下午。
起初瑶芝也并不觉得有蹊跷。
直到那天,我从山上采药草下来,将药草送去刘郎中家里,却在刘郎中家门口,撞见了周伯仁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两人举止颇为亲密暧昧,那女孩一咳嗽,周伯仁就心疼地给她拍后背。
我并没有立即冲上前质问,我怕打草惊蛇,于是等人走后,我才去问刘郎中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刘郎中告诉我,那女孩是周伯仁的远房表妹,在周伯仁家里住好几年了。
身患肺痨,当时全靠草药吊着命。
即便刘郎中已经确认那女孩就是周伯仁表妹,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第二天,我就又去周伯仁家附近打探周伯仁是不是有个表妹。
但得到的消息却是,周伯仁家里根本没住什么表妹,只住着一个病秧子大嫂。
周伯仁的大哥头几年从山上摔了下来,摔坏了脑子,还成了瘫痪。
他家为了给他大哥冲喜,就特意弄了个病秧子女人来同他大哥圆房。
好巧不巧,那天我偷偷溜进他家,他那个大嫂却并不在家中。
说是回娘家办事了。
我回去后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了瑶芝,我想提醒瑶芝当心周伯仁。
只是瑶芝当时已经对周伯仁百分百的信任,且还处于怀孕母爱爆棚期间,竟然无视我的提醒,直接去问了周伯仁这档子事。
两天后,周伯仁带她一起回了家,也不知道是怎么糊弄过去的,总之瑶芝的确看见了他那位身患肺痨的表妹。
自那后,瑶芝就对他的话更加深信不疑了。
我见他们夫妻恩爱更胜从前,加之瑶芝月份渐大,怀着孕日愈辛苦,怕若再给她添烦心事,她会孕中忧思,对她身子不好。
便只好不再多管闲事,不继续调查那个凭空出现的表妹了。
直至瑶芝生下孩子,小梨满了月,我才开始接着核查那女人的身份。
只可惜,瑶芝刚生下宝宝,周伯仁的大哥就病逝了。
那个表妹和他大嫂同时消失在他家,他父母只对外宣称表妹回老家养病了,大嫂接受不了丈夫病逝的事实,夜里偷偷出门跳河了。
村里人打捞了一天也没捞出人,可能尸体也随河水飘远了。
短短几天时间,两个大活人都消失了,直觉告诉我,表妹和大嫂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为了弄清真相,我逼问他父母表妹老家在哪里,他父母不情不愿地告诉了我。
我追到他表妹老家,竟真的见到了他那天带去刘郎中家里看病的女人。
那女人的父母也一口咬定她和周伯仁就是表兄妹关系,我回去又翻了遍族谱……
才核实,那女人的母亲,确实是周伯仁父亲的堂妹。
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而也因为这件事,让瑶芝与我之间产生了嫌隙。
瑶芝直接警告我,不要再自作主张地调查她丈夫,她不喜欢自己的伴侣被人恶意揣度的感觉。”
“表妹难道就是柳萤娘?”银杏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鸭蛋:“那大嫂呢?”
我淡定推测:“应该就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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