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调虎离山
鲜少人知晓,皇城向东南十里的方向有一方断崖,断崖下虽无生息,但再行两三余里,会有一处村落,较为偏僻,算是繁华中的荒芜之地。
村中最近闹了鬼。
衙门来来回回往返几次,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蹲点几天也愣是没见到那传闻中“在夜晚漂泊专剃人头发”的鬼。
由于这“鬼”没有害出什么人命,也没有实际威胁,只是做出剃人发这种没有道德的事,衙门无功而返数次后,也没继续遣派人调查。
后有村民不知从哪请了道士来作法驱散,可依旧没有效果,被剃头的人多了一茬又一茬,苦不堪言。
村长没法子,只能将求助转向修真门派。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按理说修真界不会插手,奈何最近风平浪静,许多外门弟子闲的斗蛐蛐,便接了这个“除鬼”的活。
尤其是临霜教外门弟子近日恰好在京都,路都不用赶。
外门弟子以江溪闻为首,被村长带到村落时已近日暮,早已有村民提前杀好猪羊,做了饭菜款待,江溪闻连连称谢,村民也连连称谢,两拨人谢来谢去,眨眼太阳便彻底落了山。
“那鬼聪明的很。”村长唉声叹气,“只要村中来了外人,他便知是有人来抓他,一直躲藏着,很是麻烦。”
江溪闻微微一顿:“那我们应当晚些悄悄来的。”
“哎呀,没用,他像是能感应到,之前衙门派人潜入,特别小心,绝对没任何风吹草动,他也藏着,但衙门一走,当晚就出现了。”
村长喋喋不休交代了好半天,瞧着很是惧怕,江溪闻劝慰了几句,待村长离开后,一伙人这才聚在一起议论。
“这世上哪有鬼啊,听着像小孩子恶作剧。”有弟子道。
“的确,大概率就是村落中人,所以一直未被发现。”
“可能内部有仇恨?又怕闹大,所以一直不痛不痒的报复。”
周围人也应和了几声,很显然都觉得是有村民故意为之。
江溪闻没接话,只是在议论声中突然问了一嘴:“小师妹那边,消息传过了吗?”
“啊,路上用信鸽传过了的,这个点应该收到了,师兄是要再传一次这里的情况吗?”
仙门弟子有自己的传讯工具,只是青容作为被罚下山的弟子,本身不应该和他们一道,所以江溪闻一行给青容传递消息,非紧急要事一般都是用民间的信鸽,最大程度的尊重“历练”,但效率终归慢上许多。
江溪闻顿了顿:“罢了,她收到消息应该已在来的路上,今夜先查探一下,记住,不要单独行动,这世上没有鬼,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是人。”
“那小师妹孤身一人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她身上有护教给的坠玉,不会有事的。”
自打四年前在山下汇合后没多久,江溪闻便发现青容腰间挂着护教坠玉,很显然是慕砚恒特意给的,坠玉有施法痕迹,想必就是为了以防遇到危险,若当真有事,护教收到感应后定是第一个赶到。
其他弟子显然也见过那玉坠,且知晓来历,当下放心许多,开始认真商量对策。
“师兄,我们来的有些高调,似乎没有继续藏着的必要,那人今晚想必不会现身,要不要先布个阵?”
江溪闻点头表示赞同:“嗯,可以布两重,一重杀阵,二重缚灵阵。”
“两重?第一重是为了诈他吗?”
“嗯,既然已经高调的来了,那不如……再高调的彻底一些。”
…
夜深,村落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法阵的微光若隐若现,溢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一处不起眼的房屋,有人缓缓合上木窗。
“怎么把修真界的人招来了?”
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她坐在床沿,怀中抱着被褥,满是焦急与担忧:“这可是最后一晚,最重要的一次,不能中断的。”
关窗的男子一阵默然,他似是发呆了片刻,才道:“不好对付,看打扮,这还是正经仙门弟子,不是散修。”
“不好对付也只能拼了,还有十日便是月圆之夜,今天必须再取一发!”女人咬牙切齿。
男子低着头,双手撑在窗台上,神色沮丧:“他们布了杀阵,只要我们踏出门,可能会立即灰飞烟灭。”
“可是,阿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啊。”
女人眸中闪着泪花,她嘴唇微颤,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说出的话依旧带着哽咽:“我们做的事确实不对,可我们没有真的害人啊。”
“但这是邪功……”阿远捂着头,咬牙切齿,“茹儿,正邪不两立,被发现后,这些仙门弟子一定会诛杀我们的。”
“那我们便活该吗!”
话音陡然提升,茹儿冲动后随即意识到不妥,连忙低下头,可她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次:“那我们……便活该吗?”
夜依旧很静。
一阵沉默后,房屋的门被缓缓推开,两人并行而出,阿远望着法阵的微光,轻声道:“我看过些阵法的书籍,这是杀阵,但此处人员密集,他们不会布的过于凶险,我去找阵眼,将其破坏掉,然后你速去取发,只要你逃走,我们就赢了。”
“那你呢?”
“我没有真的伤人,只要你离开,功法不暴露,他们不会对我下杀手的。”
虽然刚刚在屋内,阿远满是退缩之意,可当真正踏出门后,一切便只剩下一条路,阿远这才发现,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害怕。
大概是担心影响其他人,法阵威力的确没那么大,不至于完全无法靠近,阿远拼命回想看书时的记忆,小心翼翼寻找阵眼。
也不知是不是那帮弟子没觉得他很危险,所以也没太用心,这法阵看着骇人,但实则并不坚固,甚至有些零散,他很快寻到阵眼,也没心思去想仙门的阵怎么可能被随便破除,他满脑子都是另一边人焦急的等待,于是不顾一切抓起沙土,将阵眼抹乱。
红光陡然消失,无形的压抑感也一并散去,他舒了口气,庆幸之前的书没白看。
可是下一刻,他只觉心头一紧,如同有一张网裹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并不断收束,他脱力倒在地上,呼吸愈发困难,眼前也逐渐模糊。
“撤阵吧,是普通人。”
阿远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但知晓有人说话,而就在话音落下后,周身的不适随之消散,好像刚刚令人窒息的折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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