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营养液工厂,冰冷器械有条不紊地运转,管理员背手优雅走过,在她身后,训练有素的少年们相视一眼,从专业话题默契的拐了个弯。

“间距落差要控制在3%……你有没有感觉祝余最近怪怪的?”

“上班久了都这样,她刚来那会儿才不正常。”

“不是呀,她看起来心情很低落,午餐免费的高级营养软糖都没吃,太可疑了!会不会是被人甩了,爱上酒吧的客人了?”

小杉随着猫猫夸张的语调抬起眉眼,看向一旁软软史莱姆般的祝余,冷静分析,“她总摸那个中古店的假戒指,我听说二手古物容易带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是中邪了。”

两人完全不同频,猫猫摸了摸胳膊上浮起的鸡皮疙瘩,“咦,现在是科学社会,你少看点奇怪的论坛吧!她谈恋爱总比招邪概率大吧?”

“不,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这两者是可以同时发生的,比如,她也可能是和戒指的前任主人恋爱了,夜深人静,魂环显现……”

小杉语气森森的,把猫猫吓得差点炸毛。

祝余有气无力抬起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听得见哟。”

小杉皱眉:“你怎么这么虚了,没吃饭吗?”

猫猫探头:“还是为情所困?快和我们说说,帮你想想办法!”

“我最近有些,力不从心。”祝余低低吸了口气。

最近好容易犯困,一到家就什么都不想做,连帮白述舟按摩时都很难凝聚起精神力。

Paradis开不了单,经理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白述舟总对南宫笑,只对她冷脸……

“你只是太累了,”小杉同情地拍拍她,“请假好好休息几天吧。”

祝余想起白述舟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立刻摇摇头,总觉得自己长时间呆在家里更不讨人喜欢,在外工作的时候起码还能逃避一会儿。

空荡荡的时候,会很寂寞啊。

上班摸鱼相当于找了个免费娱乐场所呢。

祝余自我安慰,惨淡一笑。

晚上,她幽幽的飘去Paradis,又有个富商姐姐为南宫开了香槟塔。

大家真的都很喜欢南宫啊。

二楼的金色穹顶洞开,漫天钞票撒下。祝余报仇雪恨般脱下外套,像反卷的水母一样捡钱。

面对金钱诱惑,少女难得露出野性的一面,看得原本欲言又止的经理眼前一亮,迅速跑开,过了会儿神神秘秘将祝余拉走。

经理咳嗽一声,神神秘秘递给她一本珍藏的册子,语重心长道:“你要真想赚钱,最后赚一票大的,可以学学人家这个人设,有几分像她是你的福气,这人很有魅力,很有竞争力啊!”

祝余低头一看,文件夹里赫然是一组通缉令。

帝国头号通缉要犯,祝余。

“……”

眼前一黑,她艰难咽了下口水,当即脚尖挪向门口,已经想跑路了,“您确定没拿错?”

通缉令上的少女单手插兜,唇角挂着一抹桀骜笑意,平平无奇的白衬衫黑裤子,勾勒出宽肩窄腰,眼神锐利,蓄势待发,整个人都像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

罪名是私藏武装,绑架皇室。

虽然通缉令上极力避免涉及她的军功,但往后一翻,祝余惊呆了。

“为什么还有个人写真??这不是通缉犯吗!!!”

“没见识,亏你还是大学生呢,凡事不要只看表面。”

经理恨铁不成钢,“平民之星那是说着玩的吗?帝国贵族垄断那么严重,偏偏她杀出一条血路,打破了唯血统论,一个D级Alpha都能博得公主青睐!多么可怕的女人啊!”

“这通缉啊也是做局罢了,我有小道消息,这都是帝王的阴谋——其实是小驸马和公主私奔度蜜月去了,谁家小情侣愿意天天被长辈管着?帝王找个借口,顺手就把不听话的贵族给收拾了!多看看新闻吧年轻人,北区那边势力都变天了……”

私奔的小驸马本人:……不愧是干走私的,Paradis这个地方,情况太复杂了。

经理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再看少女茫然得像个鹌鹑,重重一拍她,表情狰狞:

“你知道你和人家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祝余赶快摇摇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气势!眼神!食肉动物就是比食草动物更有竞争性,要主动进攻,你太放不开了,这衣服少穿两件能怎么?堂堂平民之星,人家早年都那么诱惑公主的,你看这制服,这眼神……”

“就像萨摩耶和狼,一个只能当狗,另一个很帅,你懂我的意思吧?”

祝余心想,萨摩耶也不是食草动物啊,人家吃狗粮,狗饭,荤素搭配得很好,还有人帮忙梳毛,多好。

但她还是冲着经理假装恍然大悟。

门口传来一声低笑。

谁啊,还偷听商业机密?经理不爽的扭头,看见南宫,立刻喜笑颜开,向着祝余指她,“你瞧瞧,这就是狼,你也知道她多受欢迎吧?”

祝余可太知道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家伙有多——讨人厌——!

哪有人天天这么端着嗓子笑的,太装了,她不累吗?祝余压低嗓音,学着南宫的腔调发出了一声诡异冷笑。

南宫乐得不行,走近,笑吟吟大手一挥,把祝余的头发揉乱,“你不适合干这行,趁早辞职吧。”

余光一瞥,她的指甲点上祝余手中的通缉令,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意味深长道:“去联邦,当个专职维修师,不好么?帝国落后的制度犹如沼泽,你一介平民何必深陷其中……”

她全神贯注,藏在口袋中的手腕紧绷,期待着一场较量与博弈。

然而祝余哦了一声,说:“有道理,我也觉得联邦挺好的。”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祝余飘走,没有客人指名,她就藏在角落里躲清闲,把毛茸茸同事抓过来吸,整张脸埋进去……刻意等到很晚才回家。

迷情萨克斯消失,路途就变得更寂寞了。

她喝了一小杯酒,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通缉令上的天价悬赏,一会儿是白述舟和南宫的默契交锋,不自觉吸了吸鼻子,大怒。

她们玩的游戏机街机都还是她修的呢!就连卡带都是她买的,下次不给南宫玩了,或者偷偷把她的按键调成反的……会不会太过分了?

白述舟喜欢狼吗?

寂静无声的街道,祝余沉默了一下,学了几声狼嚎。

嗷呜——

她有点模仿天赋在身上,学得惟妙惟肖,祝余非常满意。

哼哼,南宫可以做到吗?原身可以做到吗?

片刻后,远处的荒原上隐隐传来懒洋洋的狼嚎回应。

祝余瞪大眼睛,酒醒大半,迅速裹紧外套,冲刺回家。

怎么真有狼啊,好可怕!!!

大半夜被吵醒的狼族面面相觑:奇怪,这孩子是哪里的口音啊,听不懂,走丢了吗?

以前祝余的睡眠质量很好,今夜却莫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班时她偷偷查了去联邦最近星域的机票,比回帝国首都便宜很多。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还可以买货运星舰的站票,再攒攒就够了,Paradis就是干走私的,问问同事或许还知道什么打折的渠道。

她不是那个平民之星祝余,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如果那天被贵族围攻的是原身,或许就不用那么狼狈的带着公主逃走了吧?

她不会给她造成伤害,也无法为她遮风挡雨。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身体上的困顿难受让情绪也随之低落,祝余无意识碰了碰戒指,它在黑暗中折射出幽幽红光,仿佛刚饮满血一般,晶莹剔透。

眼帘沉沉,可意识却分外清醒,灵魂和□□仿佛脱离开来,正漂泊于漫长的冬季,怎么也无法抵达彼岸。

一片空白中,祝余忽然听见细碎呻吟。

藤蔓肆意疯涨,开出最艳丽的花,将女人的银发衬得愈发苍白,几乎与漫天雪景融为一体,仍然双手合十,恍如圣卷中的殉道者,就快要被痛苦掩埋。

一小截藤蔓攀至祝余身侧,弯曲的枝桠勾上她的小指,无声绕了绕,像是某种求助或邀请。

明明身处夏夜,整个屋子却冷得惊人。

暖黄色精神力散作点点萤火,祝余茫然爬起来,拉开白纱,看见正在发抖的白述舟。她的唇角已经被咬破,不愿示弱,滴落的血迹在脖颈处绽放一支糜烂玫瑰,悄无声息的凋零。

好冷、好冷。

在漫无边际的严寒中,祝余钻进被窝,她们紧紧拥抱成一团,冷得思维都僵化,冷得治愈系异能都难以凝聚。祝余倔强地将脸贴着白述舟,额间相抵,试图以此分享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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