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陪我……”祁桓顿了顿,忽地抬眸道:“只是你要镇压天下吧。”
许清浔一愣,又大笑起来,半是认真地说:“话是这么说,但我的天下也不能没有师弟你啊。”
祁桓脸上本十分浅淡的微笑变得明显了,“半年不见,师兄开玩笑的本事倒是丝毫不减。”
许清浔笑容僵硬,迟疑了下,很是认真地开口,“说到这个,师兄反省了,我以后……不会再随便开你玩笑了。”
祁桓露出诧异的眼神,但并未说什么,他双眸垂落,扫过那双莹白的脚踝,割着捆仙索的速度缓了缓,似乎有些失神。
许清浔心情原本很严肃,没想到祁桓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当初不是总抗议吗?莫非五年过去,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等,习以为常?
许清浔瞳孔一震,他竟然让祁桓被迫习惯了他的屑行为!
作为两世为人的大人,他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清浔顿时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再看祁桓时,表情充满了怜爱。
“这些年都是师兄的不对,师兄再次跟你陪不是!”他又认真道,这次的表情更加诚恳。
祁桓动作微僵,似乎才回过神,幽幽地看了许清浔一眼,停顿一会才道:“没什么,我此前也说过,论心不论迹,我知道你其实从来没有恶意。”
然而许清浔听了,心中却是更加内疚,“不不,你还是论一些迹吧,师兄不会怪你的!”
可是祁桓也是极固执之人,他的原则比他的刀还要坚硬。他淡淡道:“我家姐姐说过,千金难买是真心。对我而言,一个人若是真心待我,即便他要杀我,我也觉得无妨。”
许清浔傻了眼,“你在说什么?无妨?等等,哪有人真心待你,却要杀了你的?”
祁桓一脸平淡,“不知道,万一有呢。”
许清浔语塞,他感觉,虽然现在的祁桓没有走上原著的变态路线,但也称不上走在正常的路线上。这种极端的思想……会是好事吗。
“说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祁桓注意到许清浔的眼神,不禁补充了一句。
许清浔听到这里才放心,笑道:“对对,这就对了,傻子才站着让人杀。”
哐。祁桓成功割断了许清浔脚踝处的捆仙索,目光幽幽抬起,“师兄,转过身来。”
“好。”许清浔自然听话,他们相处五年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他当然知道祁桓准备割断他手上的捆仙索。说实话,双手让人捆在身后,怪不舒服的。
祁桓目光垂下,盯着许清浔的手腕,竟有那么一瞬间,想这个人一直被捆着,因为这个人只有在弱势的时候,说话才中听一些。但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割起了捆仙索,语气平淡道:“话说回来,师兄怎会轻易被抓走了。”
许清浔当即红了脸,守真岛是他的道场、他的地盘,按理说,即便是元婴大能,也不可能轻易在他的道场将他带走,但谁让他喝多了,神智不清,再加上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料到许如初突然过来。
“师兄……意想不到。”
许清浔低头,老实说。
祁桓抬眸,看到许清浔侧脸一片绯红。
好面子,却脸皮薄,尤其不喜欢在师弟师妹面前丢了面子,这个人……实在太好懂了。
所以当初他为何觉得这个人居心叵测,深藏不露?分明是个心事全部写在脸上的人。
祁桓又不自觉地笑了,之前被冷落半年,他确实不太高兴,但知道真相后,反倒觉得符合这个人的性情,一想到这个人半夜辗转反侧,只为后悔在师弟面前没表现好,就觉得……心情很好。
他边割着捆仙索,边问:“师兄不是卜道高手,号称什么都能算吗,怎么算不出自己会被抓。”
许清浔面色更红,心想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打击师兄了。
当年,为了合理化他的“洞见”,他从小自称卜道高手,但他不是真的卜道高手,仅仅是利用作为读者的情报而已,当然不可能预料到所有人的行动,明明祁桓也是知道的,便要提这一嘴打击他吗?
真是,当初那个水灵灵的柔弱可欺小师弟去哪里了……
“师兄的卜道毕竟不是全能,你是知道的,我常受天道制约,许多东西无法卜算。”
许清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祁桓不知信没信,继续割着捆仙索,随口道:“那师兄能卜算我的将来吗。”
许清浔一顿,面色变化,不禁想起了原著对未来祁桓的描述。
——男人血眸冷戾,扫过之地,瞬间化为血海,他一手遮天,翻手间日月倒转,山海破灭。他立于血海之上,所迈过之处,尽是尸骨与毁灭。
他瞳孔微震,心跳漏了好几拍,却是笑道:“你的未来?我当然知道,你会成为九界第二强者!”
祁桓毫无意外,“然后九界第一是你吗。”
“哈哈,师弟真是上道。”许清浔好像非常欣慰,但是额头冒了些冷汗。
祁桓沉默地继续割捆仙索,不知在思考什么。
咣,手上的捆仙索被割断,双手重获自由,许清浔大喜,发自内心地感激道:“谢了师弟,师兄欠你一个大人情!”
“还有一个。”
祁桓面色淡淡,伸手捻起许清浔脖子边的捆仙索。
许清浔本背对着,忽然被牵了一下,不得不转身面对祁桓,看到了面前闪亮的短剑。它距离他的脖颈,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凭祁桓那身堪称变态的肉.体力量,若是这般近距离袭击他,他怕是根本反抗不了。
看着那短剑缓缓伸来,许清浔莫名危机感腾起,背后发凉。他寻思,他应该没干什么让祁桓记恨到要杀人的事情吧,应该……没有吧?他就是初见那会忍不住调戏祁桓,除此之外,应该就、就没啥了吧?
还好,在他紧张的目光中,短剑停在了捆仙索的缘边,握着它的人正在专心切割捆仙索,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杀意,平淡的好像在描一幅画,反倒好像是他这莫名的紧张玷污了对方的好意。
许清浔顿了顿,心跳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更觉内疚。他似乎潜意识里总把祁桓看成原著中那个变态,却忘记了,今时今日的祁桓,是在名门正派中成长起来的大好青年,五年不曾碰什么《灭世魔经》了。
他不禁好奇地问:“说起来,师弟你为何会主动救师兄?”
祁桓动作一顿,双眸缓缓抬起,平静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许清浔被看得心跳加速,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主要是距离太近了,对面又是一个表面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能手撕灵兽立劈金丹的大猛男。
气氛几乎要凝固了,而祁桓也终于开口,“不知道。”
许清浔呆了呆,“不……知道?”
“原本只是想说清楚一件事,毕竟你若是被带回家,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说清楚了。”祁桓慢慢地割着捆仙索。
许清浔困惑了,“什么事?”
祁桓眉头微皱,偏偏许清浔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装傻的样子,可若不是那个原因,这个人何来那么深重的好意,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比对其他师兄师姐还要用心……
他想不明白,眼里掠过一抹烦躁之色,盯着许清浔的目光称不上温和。
许清浔顿时如芒刺背,心想我方才绝对没有惹他吧?他为何这样盯着我?
脖颈前的短剑反射过一道雪白的亮芒,令许清浔的心也拔凉的拔凉的。他又不得不更正想法,虽然祁桓现在算是大好青年,但这家伙偶尔会有些阴晴不定,比如说现在。
忽然,对面之人毫无预兆地靠近过来,迫人的压迫感近乎实质。
许清浔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莫名地心惊胆战。
可是,对面之人突然间笑了,语气玩味道:“师兄这般任人摆布的模样,倒不失为一番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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