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却起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院子中鸡飞狗跳的人霎时间变成已躺在案板上待宰杀的家禽,失去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怪力乱神之谬论,最为为官者所忌讳。周县令哪能让云洇何田田二人大放厥词、装神弄鬼?他立即反驳:“就算断根一事暂且不能解释,盲目一事显然与孙大娘口中粉末有关,若有神鬼显灵,还需要借助凡间俗物?”

对、对啊。周县令一席话,将韦鹏的理智暂且拉回一些,这入殓师的传闻他虽听老娘说过,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从没听哪个地方真有这种事发生,这背后,定是刘水生几人在暗中操作。

“周大人——”一眼看出韦鹏在想什么,云洇微不可察勾了勾唇:“那粉末究竟是什么,还是要查了才知晓。”

她又看向韦鹏,故意说给他听:“本来我与何姐姐心善,便想提醒几句,若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就自求多福吧。”

何田田点点头,瞥一眼刘水生:“我们走。”

“好、好。”刘水生缩着脖子,观何田田眼色,知晓回去是逃不了一顿责骂了。

“等等,是不是你害了这些人,还不明了。孙汉子毁容之事,却明摆着是你所做,还敢去哪!”周县令得逞一笑,何田田却直接越过他离开,一点不将他放在眼里:“等周大人开始调查孙大娘死因时,再叫我去吧,划他脸,是孙大娘托梦让我干的。”

狗屁的托梦!谎话说多了还真以为自己能与亡魂沟通?骗鬼呢!

周县令气得七窍生烟,说巧不巧,路过的唐季扬又拍拍他肩,苦口婆心:“周大人,别以为一个县令也是好当的,好好努力吧。”

“是、是,下官会努力的……”

吐出一个个字,周县令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等见唐季扬与云洇终于走远了,才敢发狂跳脚,以纾解心中郁气。

一县卒鼓起勇气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找大夫医治这些人,再把孙大娘尸体抬回去,让仵作验伤验粉末成分!”

嫌犯难抓,下属不得力,受害者亦存在暴毙的风险。周县令一个头两个大,本想着等刘水生喝下酒亦变成阉人,便可立即将他捉拿归案。

没承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收获了一群又断子绝孙又瞎了眼的废物,还牵扯出一桩命案,更有云洇何田田两个入殓师装神弄鬼,弄得人心惶惶。

几日下来,他腰酸背痛、身累心更累,还想着做出些政绩、再讨好讨好唐少爷,离升任便也不远了。

现在看来,他不被罢官就不错了!

被阉了又瞎了眼是很惨,但刚养好元气又要赶去治病的马大夫觉得自己更惨。

听一耳出了事的又是没了子孙根的那几人,深吸口气,马大夫好歹去了一家,发现这目盲之症自己也发现不了病因,陷入了对自己医术的深深怀疑中,气结之下,又晕了过去,去梦里找已去世多年的师父取经请罪。

早陷入惶恐不安的一帮人眼见马大夫毫无用处,不久后县府又传来孙大娘口中粉末只是由寻常糯米研磨而成的消息,紧绷的情绪如拉满的弦应声而断,彻底崩溃,目不能视,就连突然一窜而过的猫儿都能让他们杯弓蛇影,以为黑白无常就要来收割自己的性命。

查来查去查不出个线索,身上受的伤又是实打实的令人痛苦不堪,于无尽的黑暗中,他们再次想到云洇所说的那个传闻。何林更是直接向他已年过花甲的祖母求证,竟真得到了确有此事的肯定回答。

何林欲哭无泪,睁着双空洞的眼睛,乞求:“祖母,要怎样孙儿才能活下来啊?孙儿还不想死……”

“唉,阿林,你哪会死呢?”活到这个岁数,祖母早已老眼昏花。自老伴去世,长久以往一人住在一个破落院子里,无人告诉她现如今孙儿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只是高兴,孙儿今日竟破天荒地来了。

“这天谴,只有那些对入殓师大不敬的人才会遭受,阿林你这么乖,老天爷哪会舍得惩罚你?”

祖母说得絮絮叨叨,每个字都在何林心上插刀子,他羞愧难当,颤声问:“祖母,我、我就是好奇而已……那些真遭了天谴的人,何时会暴毙啊?”

祖母想了想:“祖母记得你还小的时候,就有这么个人,好似瞎了眼的当天晚上就惨死在床上,那个时候的入殓师还是泥师呢,现在都变成洇丫头了。”

她感慨道:“她每几日便来看我一次,是个好孩子,阿林你可别欺负人家。”

祖母,别说你家孙儿欺负她,他已经要被她害死了……

何林流出了血泪,饱含害怕与悔恨,云洇肯定知道破解之法,为了活命,他要去求她,他一定要去求她!

不止他这样想,等提着一只大鹅到云洇家时,罗云他们早带着赔罪的礼物等候多时,年长一辈的刘铁匠何木匠却不在。

何林睁着勉强还能看到些光影的眼,便见到一些与他年龄相仿的好友,只韦鹏未出现。

云洇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将几人生生晾在屋外。何林纠结着敲门,手刚碰上去,云洇就将门开开了。

院内比院外地面高出一截,云洇俯视着他们,佯装疑惑:“你们来做什么?家里都死人了不成?”

“洇师,你再不救我们,我们真的就要死了。”罗云哭喊着,心一横,直挺挺跪了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快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让老天爷原谅我们吧。”

他捧上带来的两只老母鸡,它们扑棱着翅膀往云洇面前凑,惊得她微微后仰:“知道错了不去求何姐姐,求我有什么用!快走开!”

“这传闻是你说的,你肯定知道怎么破解,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求求你告诉我们要怎么做。”

何林涕泗横流,跟着跪下。

于是刹那间,云洇门前乌泱泱跪下一片人,鸡鸭鹅叫声不止,与求饶声混在一起,云洇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老天爷心软,若你们真诚心悔过,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侮辱何姐姐的罪魁祸首它却不会放过,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说着,就将门重重关上,隔绝了一地喧闹。

罪魁祸首?谁是罪魁祸首?眼前虽模糊,众人心里一人的形象却渐渐明晰。

灰暗的天空响起一道惊雷,令他们所有人周身一震、醍醐灌顶。

将带来的礼物留在原地,他们纷纷回了家又拎了一样的东西出来。

罗云一行人不约而同往何家赶去。

训过刘水生,何田田早在门口等候多时,冷眼见他们匍匐于地乞求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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