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将他这副与王福兴一模一样的震惊看在眼里,嘴角勾出嘲讽的笑.

“你跟你兄弟,还真的是被人卖了都在帮着数钱啊。”

王福隆猛地抬头,扯着嗓门大喊:“不可能!他不可能骗我哥!不可能!”

裴凛冷哼一声,“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左手小臂撑在桌上,身子往前靠了靠。

“那人是不是跟你们说,只要你们兄弟俩互相作证,咬定昨夜一直待在屋里,官府就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

王福隆的嘴张了几张,想说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只是死死瞪着裴凛,眼白里满是血丝。

裴凛也没指望他立刻松口,只是慢悠悠地往下说:“本官也不跟你打那些个哑谜。

现在就明着告诉你,你跟你哥不过是那个人的弃子。

就是扔出来,给本官结案用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王福隆突然喊起来,他凶狠地瞪着裴凛。

“她不会害我们的!你是在诈我!一定是!”

他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好像多说几遍,这件事就会真如他所说一般。

裴凛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明显,看他就好像在看傻子一般。

“行,本官就当日行一善,教你个乖。”

他慢慢地道:“历朝历代的律法,皆有明文规定:凡凶杀案,亲兄弟、父母子女、夫妻,这些至亲,都不能互相作证。”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们之所以会相信那个跟你们说,只要是你们哥俩相互作证,就可安然无事的人,定是因为你们深知他是懂律法的。

而且跟你们俩,或者跟你哥,关系极近——比如夫妻。”

他故意加重“夫妻”两个。

而王福隆一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触及到了他最后的防线,瞳孔猛地一缩。

他下意识抬起一条腿,想要站起来,但是被衙役猛地按住,并厉声警告他:“别动,老实点。”

裴凛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底,接着往下说:“她定是早就料到,这事一旦败露,官府肯定急着抓凶手。

要是查不到,就得往深了挖。

而河东王家丢了个嫡系子弟,又怎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肯定会暗地里查,查到真相,报复是少不了的。”

他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里的寒意却更重了些。

“不如扔出两个弃子,既能堵了官府的嘴,不让人再往下查,也能平了王家的火气。

刚好你们俩就在跟前,又对她言听计从,你身形还跟王敬宗差不多。

这不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王福隆的脸一点点变得铁青,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整个手都已经是青白的。

裴凛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加了把火:“你猜猜,到时候官府的结案卷宗会怎么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王福隆越来越白的脸,“上面会写,王福兴、王福隆兄弟,合谋杀害徐州司仓参军王敬宗,将尸体藏进徐丰衍棺椁夹层。

王福隆换上王敬宗的衣裳,从灵堂出去,回客房制造假象。

王福兴留在灵堂,擦干净血迹,把染血的证物都烧毁。

而此时官府再问起来,她只要随便编个‘王敬宗不满你们办的差事,屡次苛责你们,所以你们心生不满’的由头。

这样,你们杀人的动机就也都有了。

多么完美。”

王福隆闻言,突然疯了似的想要站起来,目眦欲裂地瞪着裴凛,两只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大喊着。

“不!不是我们的!我们没杀王敬宗!”

旁边的衙役早有防备,一边一个,一把将他双手扭到背后,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裴凛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充当惊堂木,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嘭”的一声响,桌子立时被磕出一道深痕。

“不是你们杀的,那是谁杀的?”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那审理刑狱多年所练就出来的威严。

王福隆被衙役们死命按着,只能抬着头高喊:“是夫人!

是徐王氏动的手!不是我们!”

裴凛一脸怒容,将砚台又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放肆!

竟敢在本官面前胡乱攀咬!

徐王氏是王敬宗的亲妹妹,她怎么会亲手杀自己的哥哥?”

“我没有攀咬!我说的是真的!”

王福隆的嗓子都喊哑了。

也不知道是被两侧的衙役将胳膊扭的太狠疼的,还是终于信了裴凛的话,过于悔恨的。

此时的他满眼通红,流泪不止。

“我跟我哥亲眼看见的!就是她!就是徐王氏!”

裴凛见他情绪激动,却也不像撒谎,便放缓了语气:“既然是亲眼看见,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谁知这王福隆却像是只顾着悔恨,竟没听见这话,只是一个劲地喊:“是碧莹!

是碧莹跟我哥说的!

她说只要我们互相作证,就不会有事!

那个贱人!她骗我们!是她骗我们!”

裴凛又拍了下砚台,这一次没那么用力,却足以让王福隆瞬间安静下来。

他大口喘着气,眼神里满是绝望,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裴凛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你冷静点。

现在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要是你一直这么闹,反倒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们兄弟俩,可就真成了替罪羊了。”

两侧的衙役感觉王福隆不再使力,便试探着慢慢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他咽了口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府里的大管事、二管事都出事了,我哥就成了最大的管事……

昨夜灵堂里,除了碧莹和夫人,还有我跟我哥。”

他抬起头,这次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狠厉,而是满满的恐惧:“寅时初的时候,舅郎君……就是王敬宗。

他来灵堂,问夫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夫人没答他,反倒是反问他‘一定要这么做吗’。”

“王敬宗怎么说?”裴凛追问。

“他说……

他说这是本家家主的意思,让夫人别妇人之仁,还让她记住自己身上流的是谁家的血。”

王福隆毫无情绪地复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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