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初赛的结果,天衍宗拿出了八人仅一败的答卷。

这个战绩似乎看起来不错,但江既白却被淘汰了。

这就很难说,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比赛结束后周长老召集了众人开会,江既白以身体不适推脱不来。

周长老听闻沉默半晌,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罢了,让他好生休息。今日之战,诸位有胜有负,胜者戒骄戒躁。大比尚未结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都散了吧,好生调息,准备后续比赛。”

会议结束。

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慕青萝回到房间,却坐立难安。

今天比赛,江既白那刻意偏转的剑光,不断在她脑中反复回放。

慕青萝总觉得,江既白的“身体不适”绝非那么简单。

犹豫再三,她还是起身。同属天昭院,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只看一眼,确认无事就好。

悄然来到江既白房外,她轻叩门扉:“大师兄?你还好吗?”

门内死寂,无人应答。

“大师兄?”她又敲了敲,提高音量。

依旧无声无息。

慕青萝蹙眉,或许他真的需要静养,或许人不在。她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隐隐约约穿透了门板,传入她耳中。

慕青萝皱了皱眉,停住了转身的动作,回头将门推开。

“砰!”

房门打开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慕青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股寒意是冷到骨髓里,冷到灵力都变缓慢的那种冷。

和当初去后山的那种冷有种异曲同工之处。

她心里隐约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眼看见房间内的景象,让慕青萝不好的预感成真。

只见江既白蜷缩在床榻之上,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雾。他身下的床褥、周围的桌椅、甚至地面和墙壁,都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而江既白本人原本墨黑如缎的长发,此刻竟变得雪白,连同着他低垂的眼睫,也染上了同样的霜白之色。

似乎是被开门声惊动,床上的人影缓缓抬起头。

当慕青萝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呼吸停滞了一瞬——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此刻瞳色变成了冷白色。

那张原本温润的脸庞,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而在他的后脖颈处,冰蓝色如同雪花般的复杂纹路若隐若现。

白发,白瞳,冰霜纹路。

“雪妖……”慕青萝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在修真界典籍中记载的、生于极寒之地的妖族分支。

但典籍中分明写着雪妖早就在百年前灭绝了。

可眼前这副景象却清晰地推翻了书里的灭绝的结论。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视为修仙界第一天才的天衍宗首席大师兄,身上竟然流淌着如此浓郁的妖族血脉,而且在此刻失控般地显现出来。

来不及细想,她的手已先于意识,“砰”地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落栓。

绝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周长老!

江既白显然没料到慕青萝回闯进来,瞳孔中少见的闪过一丝慌乱,他慌忙撇过头,显然不想让慕青萝看到他这副样子。

他压低着声音道:“快出去。”

这句话他说得又急又怒,引得周身寒气又是一阵剧烈翻涌,嘴角溢出血丝。

那丝血在这整片白寂过分夺目。

他用手指轻轻一揩,血染在他的唇上,竟让他本来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显出几分妖治。

慕青萝不自觉视线就聚焦在他的嘴唇上。

江既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的叹息,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

冰冷的空气中,只剩下他压抑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慕青萝如擂鼓般的心跳。

秘密,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轰然揭露。

“师兄……”最终还是慕青萝率先打破沉默。

江既白别开头不愿意看他。

“你是妖?”

这三个字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江既白身体猛地一颤,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入阴影里,雪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那紧抿的染血的唇格外醒目。

沉默,便是另一种类型的默认。

慕青萝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砸了个头晕目眩,她不是没有猜测过江既白身上有秘密。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是他身上流淌着雪妖的血脉。

难怪他平日里总是那般温润克制,将所有的锋芒与情绪都深深内敛。

这身血脉,既是天赋,恐怕也是他必须用尽全力去封印和对抗的诅咒。

看着他此刻痛苦压抑的模样,慕青萝心中翻涌的情绪竟生出一丝心疼,他一直以来背负的,究竟是什么?

“师兄今天为什么会压制不住血脉。是因为……白天和元衡的战斗?”慕青萝边自问自答向前走近一步,寒意刺骨,她却恍若未觉,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试探,“那道他弹出的气流?”

江既白的肩膀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回答,但这份沉默本身,已经给出了答案。

慕青萝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那个元衡有问题。

江既白并非不敌,而是为了试探,或者说,在接触那道诡异气流时,引发了体内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导致血脉失控反噬。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慕青萝追问,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他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连‘晦明’都感到了厌恶。”

江既白依旧沉默,他此刻似乎是一尊冰雕,慕青萝只能从他压抑的喘息窥得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副模样,让她又急又气。

她知道江既白心思深沉,惯于将所有事情一肩扛下,可这次不一样,那个元衡太过诡异。

对他的存在,慕青萝其实心中已有猜测,只是她偏偏要从江既白嘴中亲口听到真相。

“师兄你说话啊。”慕青萝又向前一步,席卷而来的冷意让她牙齿打颤,“你到底在隐瞒什么?那个元衡是不是和……和‘它’有关?”

她知道江既白能懂她在说什么。

江既白的睫毛颤了颤,染血的唇抿得更紧,却依旧不发一言。

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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