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寂静,陈由己带上见芳洲,躲避巡逻,摸索着去找到了义庄。
还未接近,她便察觉出些不对来。
虽说她境界算不得高,若非仔细分辨,还不一定能注意到活人和死人炁的差别,然而她毕竟耳力不错,修过聆音察理,她还没进门槛,就意识到了这义庄之中有活人!
半夜,哪个活人会在义庄呢?
若是要守灵,靖朝的人一般都将尸身放在自己家中,不会在义庄之中。
陈由己便留了心眼,一时之间在门前驻足停下了,隔着门倾耳听着里面的呼吸声音。
这呼吸声交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有两个人。
除了呼吸声,这义庄之中便没有了其他声音,偶有老鼠或者小虫爬行。
陈由己又听了一会,也没什么奇异之处了。况且,听这呼吸声绵长均匀,里面的人大约是处在酣睡之中。
应当是哪里的流浪汉,或者无家可归之人在这冬夜里来义庄挨过一晚,免得在外边被冻死。
既然如此,陈由己觉着那便算了。
她炼见芳洲的器魂也不急在这一夜,况且里面有人,她也不愿被人见了她是一名修炁者。再者,万一里面的人是个饿死鬼,见什么都想要,到时候打起了见芳洲的主意,免不得又是麻烦。
于是,她索性便不踏进了这义庄的门槛,转身走了。
陈由己为避人耳目,便捡了小道走。
只注意了巡逻,没有注意到脚下,脚踏上去才觉出不对,脚下并非坚实的砖石,也不是松软的泥土,陈由己感到脚下踩住了一块软滑的缎子。
还没踏实,她踏上觉出不对便立刻缩回了脚。
只看见地上有一块白色,在月光之下折射出一点光泽。
定睛去看,才看到这原来是一个白色的锦囊。
这一看,顿时疑窦丛生:这锦囊好生眼熟!看起来…不就是积流阁的锦囊么?
莫非积流阁之人在此?
还有,玄真身上不也有积流阁的锦囊么?
这锦囊看着还很新,没有沾上多少泥尘,想来是刚刚落在此处不久。而此处距离那义庄很近,这锦囊该不会与义庄有些关系吧?该不会与义庄里的那两个人有些关系吧?
在此处看到熟悉的东西,陈由己必是要回去那义庄查看一番了。加之,义庄之中的二人眼下正是熟睡之中,陈由己也可以更放心一些。
她拾起了地上的锦囊,见这锦囊口是开的,可知即便其中曾贮过炁,眼下也是用过已没有了微信,便放心地将这锦囊放入自己的袖袋之中。
又折回去,到义庄门前。
细听其中的呼吸之声,仍是平稳绵长的。其中的人还没醒,陈由己便大了胆子,放轻手脚,推开了门,这门风吹雨打的已经老旧,发出了一声抗拒声音。
陈由己心中一紧,屏息继续去听,里面的人似乎毫无所觉,仍是酣睡之中的低沉连绵呼吸。
于是她默默跨过门槛,走进义庄之中。
她见过不少死人,自己都杀过人,并不怕死人,却因为担心这其中的活人突然醒过来,所以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好在,那两人睡得很熟,那门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们,她放轻的脚步则更不会吵醒他们。
陈由己走到了两人旁边。
当离那二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由己就觉着心中有些奇异感觉——那两人似乎没有穿衣服?
义庄之中昏暗蒙昧,陈由己看得不清楚,眼下却越发好奇,便只能再走近一些去看。
越是走近,陈由己越是觉得不对,以至心都砰砰地跳起来——这个身影竟似乎是有些熟悉的。
心中的疑惑愈加放大,脚步仍是放轻了,却不免加快。
直至走到他近旁,她才确认了,果然是玄真。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穿僧袍,甚至不穿衣服的模样。
她一时愣在原地,脑中空空,简直像是在一场狂风席卷,将她脑中的一切都搅和在一起了。
好在两人都没醒。陈由己头晕目眩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
她捋了一遍眼前的事,意识到玄真要么是疯了,要么是被人陷害了。
在心里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陈由己知道若是等到天亮,怕是捉奸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候有口难辩。
她上前先推了推玄真肩膀,见玄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心知大概是有人给玄真下了什么药,才让他昏睡至此,当时开门的声音也没能让他醒来。
不过好在她修过炁,要搬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陈由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那女子身上。随后,她便将那女子伏在自己背上,背起了她,避人耳目地行了一段路,从窗户翻进自己的客房中。
将女子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之后,她拿好自己的行李,仍是从窗口,离开了,回到义庄。
玄真依然在其中安睡,平稳呼吸。
不知是不是听了这样的呼吸声,陈由己近来烦躁不安的心绪竟然也意外转好了一些,出奇地安静下来。
她盘腿坐在玄真身旁,将自己包袱中的衣物盖在玄真身上,同时让自己不去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刚刚有些平复的心绪却在某个时刻忽然背道而驰,心也跳得快起来。
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她觉得有热意悄悄攀上了面颊。
她走出义庄。不忘转身关上义庄的大门,是怕玄真冷。
到了外面,心中强迫自己思考后续该怎么办——
若是让玄真就这么睡在着义庄之中倒也无妨,反正那女子已经离开,明日一早就算被人见到,也没什么了。
可他现在赤着身子,总不是个办法。若是知道他的行李在哪里,倒可以给他穿件衣服,可偏偏她不知道。况且,眼下铺子也都关着,衣服是买也买不到。
除非她潜入别人家中偷些个男人衣服。
“沙沙——”
正这么想着,陈由己却听到了一阵声音,似是有人行动时候擦过草木。
她瞬间戒备。
虽说不怕死人,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仍是在原地没有出声,凝神去听。
听到的只是风吹树叶。偶有鸟声。
陈由己心中想起,既然人死之后炁未完全消散,那也就是死了,但没完全死?
董丙娘似乎还说过,她曾与体内那些死去之人交谈过?
而这义庄的门槛要比平常屋子的门槛高……便是因为人死之后若诈尸,手脚却还是僵硬而,无法曲腿跨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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