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曜自诩他见过大风大浪,很多事情对他而言,都不值得一提。

可林逐一这不像威胁,更像某种预告的话语,让他的心跳,不经意间停了半拍。

谢时曜平静回道:“我没空陪你玩,小朋友,请你赶紧,滚回你的狗窝。”

林逐一嘴角牵起笑意,目光上移,对上谢时曜的眼睛。他没出声,只是摆了个口型。

——你完了。

谢时曜怀疑自己看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林逐一摇摇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轻松模样:“今天能邀请我一起回家么。”

对牛弹琴。就不该和林逐一浪费口舌。

等小乖从浴室出来,谢时曜也去换了衣服。

用来遮瘢痕的丝巾,在脖子上一系,谢时曜理都没理林逐一,拉着小乖就往外走。

他没回头。

但身后林逐一的视线,却在房间的暗影里黏着他。

发热。

发紧。

……

外面的空气,果真比酒店里来得更安逸。

谢时曜坐上主驾驶,把天窗打开,呼吸着新鲜空气,随便调了首歌出来。

小乖不假思索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谢哥,把你弟弟一个人扔那里,这样好吗。”

谢时曜不满地看了眼小乖,踩下油门,单手转了一圈方向盘,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他不是我亲弟。”

发动机轰隆作响,小乖带着好奇,忐忑问:“啊,那他怎么这么缠着你……”

谢时曜手指点了点方向盘。

小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圈,掏出烟,将一根烟放进谢时曜嘴里,小心点上。

谢时曜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林逐一那张令人心烦意乱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需要说点什么,才能把这张脸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这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让他无比烦躁,他瞥了一眼身旁懵懂的小乖,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倾诉欲涌了上来。

他便说:“我和他,只是一起生活过十年。这个人,是个天生坏种,从小就是。”

小乖明显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怎么会,他的脸可不像坏人。”

谢时曜把夹在右手指间的烟,给小乖一递:“他从根儿就是坏的。”

“林逐一亲妈,和他亲爸生他的时候,过得挺落魄。后来,林逐一四岁那会儿,他亲爸犯了事情,挺严重,只能躲在朋友家里,只要出门,就容易被抓。”

“他爸原本藏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走了。到现在,人还没被放出来。”

小乖“啊”了一声:“那他还挺可怜,从小就没爸爸。”

谢时曜可笑地瞟了瞟小乖:“有什么可怜的。是他自己打电话,举报了他亲爸。”

小乖瞪大眼。这可奇怪了,看刚才林逐一的种种表现,怎么也不像有正义感的人:“不是吧,那他到底图什么啊?”

谢时曜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是啊。

他到底图什么。

他又到底想要什么呢。

谁知道呢。

那天酒店的插曲,像一粒小小石子,嵌在走路的鞋底,虽然硌脚,但终究会从鞋底脱落,被人暂时忘记。

林逐一却对那天的示威很是满意。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心情很好。

就算谢时曜拉黑了他,没再联系他,他都在忍着不爽,心情很好。

因为母亲去世,他又是难得一遇的优秀学生,学校给林逐一批了假。

天刚亮,林逐一照常睁眼,起床,揣测谢时曜可能会做出的下一步行动,穿上运动服,戴上耳机,出门慢跑。

路过一座桥,拐了两个弯,在一条巷子里,隔着耳机,林逐一竟然听到喧嚣的声音。

“怎么今天就这么点儿钱啊,你姥爷没给你钱?还是你不想给我们钱了,就拿这三块五块的糊弄我们?”

林逐一停下脚步,去看喧嚣的源头。

巷子里,四五个混混模样的男子,将一个一看就很瘦弱的男孩,堵在墙角。

男孩瘦弱,白皙,眼睛都挂着泪:“我,我今天真没钱了,别打我好吗?我求你们了……”

一个混混抬手,把男孩书包强过来,抖了抖,里面书本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确认里面没钱,混混抬手就要打:“你就是想把钱藏起来,你竟然糊弄我们!”

男孩忍住没大哭出声。

就在这即将挨打的瞬间,男孩看到巷子外面,林逐一戴着耳机,黑着脸走了进来。

混混完全不知道有人靠近,对男孩骂道:“你看什么呢?挨打都不认真?你——”

话还没说完,林逐一已然走近,双手插在兜里,抬起腿,一脚踹在那混混肚子上。

“你、你谁啊你、弄死他!”

剩余混混一拥而上。林逐一游刃有余,动作狠戾精准,专挑关节、软肋攻击。

很快,那几个混混已全躺在地上呻吟。

林逐一走到最初那个混混头子面前,对方捂着肚子刚要起身,林逐一抬脚,用鞋底不轻不重地碾在对方脸上,将混混的侧脸,压向粗糙的地面。

“好无聊啊。”林逐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给你们五秒钟,跑吧。”

混混头子吓得哆嗦,话都不敢说一个,这是什么天生怪力,难道专门练过?

趁林逐一没注意,混混头子扒开林逐一鞋底,冲男孩恶狠狠发话:“改、改天再收拾你,我们走!”

林逐一百无聊赖看着那些人满脸痛苦一窝蜂逃走,垂眼看向坐在地上哆嗦的男孩,蹲下身。

“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做错了事,不该受到惩罚吗。”林逐一问。

男孩很想说些什么,但太害怕了,就连感激的话语,也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林逐一突然用扭曲的表情拔高声音:“喂!”

男孩吓得一激灵,浑身颤抖。

林逐一则捡起一本被踩烂在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

将书递过来的时候,林逐一已然恢复纯良的笑容:“我的哥哥,最近做了一件,让我很不高兴的事情。”

“我需要交一个朋友,吸引我哥哥的注意。能帮我吗。”

当林逐一交新“朋友”的时候,谢时曜正在曜世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抿着刚沏好的,冒着热气的普洱茶。

就在这时,手机顶端、弹出热搜通知。

“清纯人设坍塌!独立歌手被爆学历家世全造假,疑为夜店公关出身!”

上面没写名字,但谢时曜心里莫名有种预感,这人他认识。

点进热搜,上面的照片才刚加载出来,谢时曜就认出,新闻的主角,是小乖。

既然洗心革面要做明星,怎么连自己的过去都藏不好。真不聪明。

谢时曜关掉页面,顿时有点后悔那晚的冲动。

下午五点左右,小乖给谢时曜打了好几通电话。不外乎是说自己被人阴了,求谢时曜帮帮他。

虽说觉得小乖这人有点愚蠢,谢时曜还是给小乖转了一大笔钱,让小乖做公关用。

他还和顾烬生打了招呼,让顾烬生给小乖介绍了几家靠谱的公关。

把事情都处理好,谢时曜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平静。

一想起那天,林逐一在酒店突然出现,谢时曜总觉得,小乖这事儿,和林逐一脱不开关系。

下班时间,谢时曜带着满腔烦躁的情绪,从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

如果不是参加饭局,他一般都不让司机开车。他喜欢把住方向盘,享受操控方向的掌控感。

除此之外,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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