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q:你就是因为这个猜到的?

消息来自一个小时前,毕竟不在组内,云峤以为秋仁不会立刻回她,但他很快发来新消息。

游客8384:不是,早一点。

sq:身体安好?

游客8384:不太好。

sq:那怎么出院了?

游客8384:不喜欢医院。

云峤想问为什么,可犹豫半晌,缩回手指。在小组他们从不聊私事,说到底,只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网友,她于是随便起了个话头。

sq:这些事在这说不怕被查?

游客8384: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一年前我就把我们的账号加密保护了。

sq:而且我不太看论坛消息。

半晌后,秋仁发过来一个电话号码。

游客8384:电话还是微信,都行,看你常用哪个。

游客8384:我要是联系不上你,还有紧急召唤。

sq:我又不是组员了。

云峤抗议完,在昏暗中摸到手机,先点开电话保存联系人,接着打开微信搜索号码,搜出来的账号头像是极光与冰原,昵称依旧是秋仁。

这年头卧底不用多准备几个代号的么?

云峤点击发送好友申请。

秋仁手速一向快,申请秒过,很难不让人觉得是自动通过。

但她知道不是,因为他接着发来一条新消息。

秋仁:阿峤,头像是你?

峤:像网图?

秋仁:像卖保险的。

峤:我妈给P的。

瞥了眼挂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明媚微笑的精致假人,云峤手插入发间,抖了抖睡成鸡窝的头发。

峤:我不长这样,潦草得多。

秋仁:换了吧。

峤:怎么?

秋仁: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保护个人隐私。

秋仁:乱七八糟的人来搭话不嫌烦么。

云峤下意识就想回“我妈会生气的”,但出了会儿神,呢喃:反正也看不到了。

峤:好。

她打开相册,然而翻到底也没有能当头像的,用了两年的手机里除了程女士的任务,就只有早期上班时保存的资料和误截图。

她干脆改成拍照,旋转一圈,无甚可拍,最后给掉了点喷漆的键盘来了一张设成头像。

秋仁:?

峤:挺好的。

秋仁:好在哪?我真服了。

秋仁:这么说吧,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之前,你在我眼中的形象一直是眼镜蘑菇头宅男,我不想以后跟一个键盘建立革命友谊。

看到“以后”二字,云峤心中升起奇异滋味,接着她想起一桩事。

峤:不公平。

秋仁:什么不公平?

峤:只有你知道我名字。

片刻后。

秋仁:鄙人姓秋,单名仁。

云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你潜伏B集团但狂妄到压根没有代号?

可稍一转念,既然暴露姓名很危险,又什么要告诉她呢。

道理她明白,却莫名有点儿怅然。

峤:那么秋仁同志,你想跟哪种形象建立革命友谊呢,小的待会儿就去找。

秋仁:不指望你。

几分钟后,他发过来一张图,澄净苍白的天空下是皎洁的冰原。

有点眼熟。

云峤点开秋仁头像细看,发现两张图都有相同轮廓的冰原,右下角有同一个桌角。

黑夜与白天。

像某种暗号。

云峤默默换上,头像更换成功的那一刻,她似乎摆脱了某种束缚。

峤:组织真的不怕B集团?

秋仁:不是不怕,是打得过。他们要维持形象才好肆无忌惮吸普通人的血,不会明着来,只会暗地里委派九大区,而九大区有的手段组织都会。

秋仁:你家情况特殊,我们会特别注意的。

峤:会不会太占资源?

秋仁:怎会?组织就喜欢跟集团对着干。

峤:那我没有后顾之忧了。

半晌后。

秋仁:阿峤,抱歉,你明白我先前的话的意思吗?如果03区确切知道Eleven与云家的关系,那么即便冒险也会再次行动,我们防不胜防。

峤:我明白。

峤:这件事归根结底,问题在我,我会让一切泾渭分明。

这话头没尾,秋仁或许该感到不解,但他没再说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劫难。

时间一分一秒奔向正午十二点。

云峤窝在电脑椅里,思绪漫无目的。

爸爸应该已经被释放,刚回到家,妈妈没心情或脸面再去牌楼,应是坐在爸爸身边诉说后怕,张嫂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弟弟刚放学,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家中的低气压。

家人围坐,会聊些什么……

电话刚响了一声,云峤看也没看滑动接听。

“云峤。”程月兰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叫她的名字。

“妈妈。”

“托元先生福,你爸爸被无罪释放了,我程月兰清白一世,因为你,在人前已经抬不起头了,就算不为我,为了你爸爸和我们这个家,你也必须回来。”

云峤清浅地呼吸着。

“不然,你云峤就当没我这个妈,我没那个命受用。”

云峤垂下头,不知怎么想起小时候某一年,下了好大的的雪,天地白茫茫一片。一家人去郊外玩,她跟姐姐打雪仗堆雪人,脸颊被冻得通红,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手,竟觉得一直默默看着这副躯体的云峤第一次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包裹住那双小手,年幼的她抬头,看到了妈妈笑盈盈的眼睛。她与世界的那面墙短暂消失了,她第一次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云峤:“您还是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你再说一遍。”程月兰声音颤抖。

“您还是当没……”

“云峤!”程月兰尖叫,“元觉他有什么不如你意的,让你宁愿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云峤轻笑:“他啊……也不全是因为他,但您再也不要跟他来往了。”

程月兰有些愣住:“你什么意思,还跟什么有关系?又为什么不要跟他来往?你说给我听。”

这还是程月兰第一次说要听她说话,她咂摸着这句话,深吸一口气,一些念头热油滚刀般穿过舌尖,最后雪过无痕,什么也没留下。

云峤声音没什么起伏:“元觉是个疯子,我毕业后入职的公司是他的安排,公司与九大区一明一暗,受益者是集团,对集团来说这是小生意,他却参与其中,是想把我逼成你听说的那样。但我不愿意,于是把公司弄倒闭了,因此得罪了03区。

“城市收割计划,这种事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这次恰选在B市,是他同时想利用你们让我屈服,否则不会已经失败了还要搭上个03区,您回忆他出现的时机和前后言行,就该知道我没胡说。

“爸爸的公司遭受无妄之灾,说来都是因为我,但我尽力补救了,也因此进一步跟03区结怨。

“明明是放火捅刀的那个人,却能若无其事装成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所以我说他是疯子。但只要不搭上家里,他除非派杀手来,否则奈何不了我。

“妈妈,我怕您不肯信,用血缘亲情做了抵押,您该信的。就算不信,至少也别把我的话说给任何人听,那个人极好面子,他知道有人看清了他身上的污秽,哪怕云家没有云峤这个人,他也不会放过云家,更何况还有找不到人报仇的03区。对外,您就说我坏得连父母也不认了吧,错都在我,您也不必抬不起头。

“妈妈,我总觉得,养育之恩是没有办法偿还的,因而您每次这样说,我总是哑口无言,这是我生来就欠下的债,却并非我的选择,到如今不得不赖下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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