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衣领主湮灭至今,已过去七天时间。

仅仅七天,溯玄宗宗门长阶就险些被登门拜访的宗派宫府踏破。

溯玄宗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上门拜访的人太多,而不得不实行备战状态,命外门弟子日夜轮值,确保安全。

他们拜访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要为了争个先后,挑起争端。你挤我搡,是半点修士的仪态都不顾。

拜访的很多,教学的也不少。

有的老祖亲自带队,将多半门中弟子带到溯玄宗外的九州大阵前,给他们讲仙尊、魇尊是如何战胜黑衣领主的,他们又能从中学到什么,引得小辈们阵阵惊呼,眼中全是亮光。

还有的直接借助九州总阵给小辈们讲阵法,把这里活脱脱变成了传授阵法的现场课堂。

更有甚者,干脆在九州阵法前修炼,以期通过还未完全消散的强者对战气息,来增加自己的感悟,一举突破境界。

九州总阵暂时留在了溯玄宗外。

它维持停滞的状态,已经不会对下界造成损害。至于为什么没有破除阵法,将其打散?

因为迹棠用这七日时间,彻底将五颗璇光珠逼出了体外。

随着璇光珠离开五魄,她也立刻进入到疗伤阶段。

柳雾疏每日都会派人送来大量的灵植丹药,这些有的是宗门修士外出寻来的,有的是拜访的宗门宫府呈上的。

而宗门内的存货,早在一开始就堆放在千里烟波,供迹棠使用。

说实话,迹棠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可盛情难却,这些要是不放在千里烟波,柳雾疏得天天住在这,唠叨得她耳朵长茧。

她收功,扩散的魇气也逐渐拢回体内。

栖棠阁外有些喧嚣,她起身往窗外探。

外面几十个身穿月白弟子服的内门弟子也正仰头望来,见到迹棠的身影后马上大喊出声,喊完才后知后觉捂住嘴,然后一个个对她恭敬行礼。

迹棠从没在千里烟波见过这么多人。

她手掌一撑,径直翻出窗外,在接连起伏的惊呼下,稳稳落座窗沿。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是半分都不想从魇尊身上离开。

魇尊就这么姿态随意地坐在阁楼二层,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们。

这是他们在溯玄宗永远看不到的肆意和洒脱。

要知道溯玄宗内,无论内门外门,哪个弟子不是时刻以宗门门规约束自身?他们规规矩矩,不敢逾越半分。

他们从来不觉得这是束缚,也为此感到自豪,当外出时,任谁看到他们都是满眼艳羡,尊敬客气。

可就是这样的他们,在魇尊面前却显得过分古板。

魇尊的随心而为非但没让他们觉得不合规,反而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彻头彻尾的自由。

她长裙落在窗沿下,勾到阁楼外延伸而出的海棠花花枝。

花枝摇曳,裙上便多了些艳丽的花瓣和香气。

弟子们差点忘了呼吸。

他们这些人都参与过大战,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魇尊,可在她面前却仍然像个毛头小子般失态。

迹棠问领头的小弟子,“你们怎么会来千里烟波?”

领头的小弟子猛地回神,再次拜下,“弟子是云霞峰张裘,我们都是从内门各灵峰抽调来,到千里烟波栽培灵植的!”

“栽培灵植?”迹棠顿时懂了。

目前送来千里烟波的灵植数不胜数,要是不尽快栽种,即便千里烟波灵力充盈,也会在短时间内枯萎死亡。

她问:“薛铆呢?”

张裘:“薛师弟正在灵圃那边整理,您先前渡飞升雷劫,灵圃被雷劫轰出好大一个洞,需要重新休整。那边的小灵峰也需要开垦更多的灵圃才行,我们正要过去。”

他没说的是,他们过去前,还是没忍住绕了路来栖棠阁。

他们没奢望能见到魇尊一面,只是内心崇拜,所以忍不住要来看看。

结果还真被他们见到了。

迹棠,“谈闻没来?”

谈闻也是云霞峰的弟子。

张裘:“谈闻师兄和郎钰师兄都来了,他们……”他向后看。

他身后的弟子上前,作揖道:“两位师兄刚才随仙尊去了法宝洞府。”

迹棠颔首,“你们去忙吧,等忙完这阵,也可以去师兄的法宝洞府寻件趁手的用。”

弟子们的脸上顿时出现惊喜的表情,他们纷纷谢过迹棠,这才御剑飞向灵圃所在的小灵峰。

迹棠则是来到法宝洞府,走过前面摆放整齐的木柜,从后面看到了郎钰和谈闻。

两人背对着她,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在两人身前,正是迹棠那张灵玉大床。

谈闻用手肘一个劲地顶郎钰,“你察觉到了吗,这灵玉床上有仙尊和魇尊的气息!”

郎钰被他戳得收了收胳膊,“你这么激动作甚?”

“床!仙尊和魇尊的气息!你就这反应?”

郎钰斜他一眼,“这里是存放法宝的地方,不放在这里要放在哪里?”

谈闻恨他是个傻子,“你怎么不懂,这也许是仙尊和魇尊的情趣呢!”

郎钰疑惑看他。

谈闻朝他挤眉弄眼。

郎钰反应片刻,脸颊猛地爆红!

“你!!!”

谈闻乐呵呵的,“我什么我,你这才反应过来?就你这样还真难找个道侣,你得多跟我学学,多开开窍!”

迹棠在他身后加入话题,“我之前就说过你修为不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进步。这上面附着的只有我的魇气,师兄的灵力只是漂浮其上,法宝洞府里都是师兄的灵力,这很正常。”

“啊!”

“啊!”

他们惊叫着弹开,回头就看见迹棠正笑眯眯的站在后面。

郎钰脱口而出:“都是谈闻乱说的!”

谈闻咬牙切齿,小声嘀咕,“你不是一身正气、恪守不渝吗?怎么这时候知道卸责了?”

郎钰摇头:“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迹棠挑眉,“谈闻啊?”

谈闻猛一哆嗦,讨好而谄媚地向迹棠行礼,郎钰也慌忙跟上。

谈闻捶胸顿足,“弟子修为浅薄,分辨有误,实在丢人!”

迹棠似笑非笑,“你知道丢人就好,我刚才听外面那些小弟子说,你们两个抽调来了千里烟波是吧?那正好,趁这时间好好修炼,我定会好好监督你。”

一股凉意顺着他背脊爬到头顶,他头皮发麻,牙齿打颤,欲哭无泪,还得维持着脸上笑容,违心道:“多谢魇尊指导!”

迹棠转身向外走,“别笑了,太丑。”

两人一前一后地跟上。

迹棠没见宿尽舟,“我师兄呢?”

郎钰:“刚被宗主传音叫去了。”

迹棠侧眸,“是因为九州总阵的事?”

郎钰摇摇头,“是因为那些来宗里拜访的宗派宫府。他们都想拜见您和仙尊,只是这七天您一直在修养,仙尊也守在千里烟波。”

“他们见不到您二人,也不走,干脆就在附近住下,倒是带起了咱们这一带的商业,让那些开客栈的老百姓们赚得盆满钵满。”

“那不也挺好?”

“话虽如此……可他们并不老实。宗主见他们执着,只得退而求其次,给他们说您正在闭短关,待出关后,宗门便会举办春花宴,您和仙尊也会参加,届时再与众人见面。”

迹棠眯了眯眼睛,“又到了春花宴的时间啊……”

郎钰见她在想事情,便没有出声。

迹棠敛下眼中神色才说,“他们如何不老实?”

郎钰想到也是头疼,“虽说举办春花宴,可来的宗派宫府各州都有,就是溯玄宗也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想要见到您和仙尊,起码要进入春花宴才行,这就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对我们而言,都是修真道友,没法给他们排序,这不是得罪人的活吗?也因为这样,他们便自己争夺起来,在宗门外大打出手的事情屡见不鲜。”

迹棠来了点兴趣,“这下子倒是比先前有生机多了。”

先前各门各派为了破九州大阵,属实是焦头烂额。

后来九州大阵层出不穷,压得他们越发无法喘息。

更别说黑衣领主构建出的九州总阵,导致九州满目疮痍,生灵涂炭。

放眼望去哪里不是哀鸿遍野,一片死气?

谈闻忍了半天,没忍住说:“您要不要去外面看看?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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