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跑了一圈,也没打到扬古泰几下,还让自己出了一身汗,甚至因为绊倒而磕出血的舒穆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坐在椅子上被丫鬟上药,一旁的那拉氏心疼的说道,“您又追不到二阿哥,何必这般拼命。”说着让丫鬟下去,自己亲自给他上药。
舒穆禄说道,“简直就是混账。”
那拉氏有那么些微的动摇,她知道扬古泰,非常的固执,他说要不娶妻真就不娶了,说道,“我听扬古泰说,那苏敏很得皇帝的看重,又是伺候了陛下多年,娶进来,夫妻俩同心,倒是一个助力,要不就让那苏……”
舒穆禄道,“除非陛下亲自赐婚,想都不要想!”
那拉氏道,“妾身记得,上次扬古泰就说求陛下赐婚,但是陛下把他驳了回去,说老爷不同意,他也不会胡乱下旨。”那拉氏只觉得这就是一个死局,舒穆禄不同意,皇帝不会赐婚,皇帝不会赐婚,舒穆禄也不会接受。
那拉氏捏了捏发胀的额头,只觉得就是一笔糊涂账。
舒穆禄却道,“这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咱们佟佳虽然是旁□□也是祖上给积累了功勋的贵胄之家,自然是不能轻贱自己。”
“老爷就是借口!”
“是,她想要嫁过来,本就是高嫁,自然要付出些心力,不然这婚事成了也不会和美。”舒穆禄起身,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就寝吧。”
那拉氏躺在床上,只觉得有些心疼儿子,她就只生了这么一个,自然当做眼珠子一样的疼的,但是她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就睡了过去。
***
端午节临近,皇帝准备在西苑办一场赛龙舟的比赛,想要了解汉人端午的习惯,熊赐履就举荐了陈廷敬来讲说。
苏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康熙身边的汉人重臣,主编康熙字典的那位,现在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一生清廉,虽官至大学士,却没有妾室,家里也没横财。
这会儿的陈廷敬三十,在这满人为主的官场上已经是非常年轻了,他不高,中等身材,偏瘦一些,目光明澈灵透,身上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威严自持。
等着皇帝赐座,苏敏就去端了茶。
陈廷敬接过,微微颔首道谢,苏敏毕竟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宫女,别说是他了,就是那些亲王们见了也都要客客气气的,这就是小鬼难缠的缘故。
苏敏还挺喜欢陈廷敬这样的官员的,垂手而立,悄声听着他们的谈话。
“回皇上,”陈廷敬的声音平稳,带着山西口音特有的沉厚,“汉人过端午,原是为避疫祈福,后来渐与纪念屈原的说法合在一处,民间百姓从五月初一便忙起来,门上要挂艾草、菖蒲,说是能驱邪避瘟,孩童手腕系五彩丝绳,叫长命缕,讨个平安顺遂的彩头。”
他抬眼瞥见康熙指尖轻叩案面,便接着说细节:“吃食上,南北略有不同,北方多吃角黍,就是粽子……”
陈廷敬确实是博学多闻,皇帝一问就开始娓娓而谈,虽然苏敏也熟知这些,但古代和现在毕竟有些不同,也忍不住侧耳去听。
康熙认真听完,道, “朕听说江南还有赛龙舟,几十人划着长船竞渡,鼓声能传几里地,朕也想举办一场,陈大人,可有好的想法?”
陈廷敬思索了片刻说道,“皇上此举,既能顺应民俗,又能让八旗子弟瞧瞧汉人的乐趣,实在是美事。”
皇帝见陈廷敬也觉得不错,点头说道,“朕准备在南苑举办,八旗子弟参加,设有重奖,到时候也能热闹热闹。”
“陛下,臣有浅见,斗胆禀奏。”
皇帝点头,陈廷敬说道,“比起西苑,什刹海更合适,如今陛下刚除了鳌拜那逆贼,正是与民同乐的好日子,西苑乃皇家禁区,旁人难以靠近,什刹海却不同,老百姓都能来凑热闹,既能看到陛下威仪,又能体会八旗子弟的勇猛,满汉一家,正是如此。”
皇帝认真听着,示意陈廷敬继续说,“可在岸边设几张案几,摆些粽子,雄黄酒,让百姓也能沾沾喜气,再让顺天府尹带几个老儒讲讲端午团员意头,既热闹,又不失教化。”
陈廷敬说完,也不见皇帝反应,知道这是有所顾虑,毕竟比起安全的西苑,什刹海却有些危险,如今鳌拜刚除,乱党余孽还在,确实是有些冒险。
但他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皇帝越是需要得到民心,所以这看似危险,反而是一步好棋,就看陛下敢不敢。
其实陈廷敬打赌皇帝是敢的,这样突然就置之死地的抓了鳌拜的人,自然是有胆有谋的性情,愿意去做尝试。
一旁的康亲王突然骂道,“好你个大胆的陈廷敬,这是置陛下的安危不顾呀!”
索额图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请三思。” 他力气大,又一向讨厌汉臣,一把推开了陈廷敬,让他跌坐在地上。
“臣冤枉。”陈廷敬赶忙说道。
苏敏都傻了,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不过她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皇帝的安危确实是要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而且这时候满人入关也才四十年,其实还有很多矛盾藏在暗处。
“冤枉?”索额图觉得陈廷敬就是在狡辩,上前就要踹了一脚,骂道,“康亲王说的对,陈廷敬,你是不是不安好心?你们汉人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就居心叵测。”
苏敏有点着急了,索额图力气很大,一脚下去,陈廷敬起码得在家里躺半个月,一不小心人踹废了,她可不想以后见不到康熙大字典,赶忙去推了一把陈廷敬,索额图那一脚就给踩空了。
“大胆,小小贱婢,也敢拦着小爷?”
索额图又拽过苏敏,想要打她。
只是他手还没过去了,就被一个人拽住,索额图抬头一看,居然是皇帝,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目光冷的像是像深冬寒潭的底,静水无波,却藏着能冻裂金石的凉。
“陛下……”
“在朕前面,你就如此造次,可曾把朕看在眼里?”皇帝又指着苏敏说道,“这可是伺候朕的宫女,你也配喊一句贱婢?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朕几分颜面,你却如此无所顾忌,是不是在心中,早就对朕不敬,不满了?”
索额图直接慌了,跪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微臣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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