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知其实哪也没去,就待在步雁山给她安排的住处里,只不过她也没饿着,因为有人给她带来了吃的。

某人晨起时分就传来了信,半炷香前忽然出现在房内,还没等站稳便说:“好久没缩地成寸了,技艺竟未生疏。”

“你还真来了?”柳卿知把早间从灯罩中飞出来的信件折好,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苍韫桢弯腰理了理衣摆,直起身来把手上的食盒递给柳卿知:“我开了朝会,批完了折子,如何不能来?”

柳卿知没对她的话做出评价,接过食盒打开,把里头的饭菜端出来。

“姓严的在哪折腾呢?”苍韫桢在桌边坐下。

柳卿知面色平淡地夹菜:“隔壁就是苍生道,你去问问章存舒。”

苍韫桢挑眉,随即笑起来:“都把你安排到苍生道附近了,怎么不去他们那吃饭?我听章存舒说他小徒弟手艺不错。”

柳卿知抬眼看她:“他小徒弟昨日傍晚才回来,他哪里会舍得让她下厨?再说了,不是你大早上的让我先饿着,等你给我送吃的来吗?”

苍韫桢撑着下巴点头:“是是,卿知说的是。”

柳卿知原本面无表情,被她一句话逗笑:“你少同我嘴贫。”

苍韫桢坐在桌边看她吃了会儿,站起身来:“既然隔壁就是苍生道,那我去找人聊聊天。”

柳卿知“嗯”了声:“左右严骛也不会去苍生道院内讨嫌,去吧。”

苍韫桢临走前特意看了眼桌上被叠得整齐的信件:“怎么,你还打算从归墟把它带回去?”

柳卿知没抬眼:“不行?”

苍韫桢笑着出门去了:“自然由着你。”

****

“当年那个法器刚被打造出来的时候,并非归属仙盟,而是出自一位器修之手。”闻越坐在石凳上面朝两位师妹,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故事。

“那时我初入归墟,对什么都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比时有热闹可看,没觉出有哪里危险。”闻越回忆着说道,“哦对,任师姐和师兄就是那年打的架。”

关云铮的注意力瞬间被岔走,很想立刻追问当时二位师兄师姐打架的具体情形,忍了又忍好歹是忍住了,追着话题问道:“什么危险?那个法器?”

闻越点点头:“能照出识海的法器,不觉得听了都后脊发凉吗?”

关云铮心说那可太发凉了,毕竟心魔引就在她识海里,要是严骛此番真的是这个目的,她就能理解章存舒为什么会突然把弟子们都送下山了。

毕竟他加诸于心魔引上的只是封印,不能掩盖它始终存在于识海的事实。

“当时有人因为这个法器被检查出问题吗?”楚悯问道。

闻越摇摇头:“那法器被做出来的时机很不好,按说都到了仙门大比的时候,被挑选出来参与的弟子自然都是各门各派中的前列,没有必要再进行资格方面的筛选。”他叹了口气,“但既有了能测出灵根和天赋的法器,断没有不投入使用之理,因此那法器的第一次使用就是那年的仙门大比。”

关云铮皱眉:“只是筛选?”

闻越摊开双手:“解释的权利自然落在仙盟手里,那东西太随人心意了,能预先设定标准,什么样的灵根被认为是修道圣体,什么样的天赋是修道天才。”

“法器检测出的结果与弟子们内心对自己的预期不符,有些人接受不了?”关云铮猜测道。

闻越点了点头:“一直往某个方向努力的人,被检测出灵根与所修之道并不相符,天赋并不如自己以为的上乘……”

时间久了,这些人会怎么想?

楚悯也皱起眉头:“虽说归墟并无入门时的检测,但据我所知,多数仙门都有粗略测试灵根与天赋的环节,怎么会……”

闻越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危险之处。那法器的标准全由使用者裁定,他人是否适合修仙,是否契合某道,全凭使用者三言两语,岂不比心魔引更可怕?”

关云铮默然:确实如此。

那严骛此番还带着这东西,岂不是司马昭之心?

闻越像是看出关云铮在想什么,宽慰道:“还不能确定他此番就带了那玩意儿,再者说,他只是仙盟派来进行观摩的人选,并无太多实权,我料他也没胆子真的用上那东西。”

关云铮并没觉得情状轻松多少:“那如果仙盟是派他先来试探归墟,之后还有别人呢?”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闻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仙盟若是真敢让那东西重新用于人身,其他仙门也定然不会同意,归墟中集中教习的弟子绝大多数来自其他仙门,断没有只有归墟发愁的道理,到时师父自会知会其他门派。”

说到知会其他门派……关云铮强行让自己暂时放下心来,提起另一个话题问道:“师父都是通过什么跟其他门派传信的?”

跟之前的灯火传信一样?

闻越正想回答,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同时捕捉到动静,一同转过头,看见连廊上逐渐走来的人。

楚悯和闻越都没见过苍韫桢,关云铮却对她印象相当之深刻,因此一看清来人的相貌就“噌”地一下从秋千上坐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关云铮对来人的态度过于郑重,闻越和楚悯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趁苍韫桢还没走近悄悄问她来人是谁。

她脸都快被惊得瘫了,闻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答道:“柳卿知的顶头上司。”

闻越和楚悯:……

“她是来找谁的?”闻越也开始从牙缝里挤声音。

楚悯低声:“我觉得是来找云崽的。”

闻越目视着苍韫桢越走越近,最终下了连廊在几人面前站定,笑着说道:“我同云崽有些话想说,不如二位先……?”

闻越立马拉着楚悯衣袖走了。

像话吗这。关云铮站在小院中满心凄凉地想。

****

“昨日下山感觉如何?都做了些什么?同我说说。”苍韫桢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坐下就这样问道。

关云铮简单把昨日的经历说了说,删去了与原身有关、不便与外人言的部分。

苍韫桢饶有兴致地听完了,察觉到关云铮说完了还看了她一眼:“没了?”

关云铮说得喉咙都快冒烟了,闻言瞪大眼睛:“您觉着还不够跌宕起伏?”

苍韫桢被她逗笑:“确乎跌宕起伏。”她笑了会儿才继续说道,“你方才说,遇见了一个江湖散修,还是音修?”

关云铮应了声,了然道:“您不会也认识她吧?”

苍韫桢颔首:“知道一些,她家世代都是斫琴师,到她这代旁支多,技艺不怕没人继承,她便去学音修之道了。”

关云铮点点头,很想接着说点什么,但实在渴得受不了了,快步回屋把茶具抱出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看向苍韫桢:“我这只有水没有茶叶,您喝吗?”

苍韫桢抬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上次拿回来的茶叶呢?”

关云铮一口把一杯水给干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回答:“一些在师父那儿,一些在饭堂,备着煮奶茶。”

苍韫桢挑眉:“奶茶?”

关云铮捧着茶盏“嗯”了声:“陛下待到何时?若是不急着走,我去给您煮一点尝尝?”

苍韫桢一愣,随即眉眼都笑得弯起来:“好啊,那就劳烦你了。”

关云铮这才接上方才的话题:“那她是苏家直系?直系不继承技艺,不会落人口舌吗?”

苍韫桢低笑:“你也见过她了,你觉着她在意会否落人口舌吗?”

关云铮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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