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皮笑肉不笑:“难为凌大人记得。”

二位快去其他地方约会吧,非要把打工人当做你们play的一环吗。

赵清仪却看向小摊上的圆盘,惊喜道:“春娘今日也设了关扑吗?”

她的大眼睛对着常春扑闪扑闪,闪烁着渴望的光彩。

常春想,没有哪个男子能拒绝这样的眼神。

还有,你为什么也和你那个死表哥一样自来熟直接喊我名字啊,贵族的社交礼仪呢?

常春许是被无赖把心态搞崩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果然,那边凌肃放下一锭银子,执起羽箭:“你想要哪支?”

清仪被吓了一跳。

她在家中排行最末,自小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初见常春便觉亲切,那日桑家瓦子还钗更对她添了几分信任,因此方才只是像对家中的姐姐们撒娇一样,想引常春同自己玩耍一下罢了。

自己这位表哥,刚才一被姨母命令陪自己来金明池,便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当谁看不出来他万分不情愿。

刚好她赵清仪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大度不和他计较罢了,怎么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和春娘贴贴的机会,他也要凑上来露一手?

罢了罢了,出门在外,看在姨母面子上。

清仪在心中劝自己,随手指了一支雏菊:“就那支吧。”

常春立即将花取下,也并不看凌肃,只将雏菊绒花连同那锭银子一并双手奉上:“今日承蒙二位解围,小摊上若还有其他赵娘子看得上的,只管取用便是。”

凌肃不懂,明明前几日她还同他有说有笑,为他介绍绒花,为何今日一见,又变回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放下羽箭呆呆立着。今日他穿的衣服颜色有些清淡,此时立在料峭春风中,让人无端觉得有些萧索可怜。

常春看着他有点苍白的脸,像是突然间窥见了自己此刻情绪的异常变化。

她想,我这是在做什么?

别人停下正在进行的约会,一个帮你解决了闹事的无赖,一个好心宽慰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甩脸子给谁看?你凭什么?

灵魂三问多少唤回了她些许清醒。

她抬手搓搓脸,重新绽出一个真诚的笑意:“不好意思,我方才有些被吓到了。”

她将银子还给凌肃,却反手将雏菊簪在赵清仪发间:“但还是请让我将这支花作为谢礼吧。”

赵清仪拿起小摊上的靶镜照一照,刚刚簪上去的雏菊清新甜美,与她的气质十分相合。

她顿时又高兴起来,甜甜笑道:“春娘,我觉得这支花比上次的红山茶更好看!”

常春看着她亮晶晶的狗狗眼,心道:有个人还会送你更好看的。

她又伸手拿起一支翅上宝蓝带鹅黄眼斑的绒花蝴蝶钗,为她簪在雏菊上方,举起靶镜让她看:“这样是不是更好些?”

蝴蝶是用细铜丝拧成弹簧状固定的,因此会随着行动一颤一颤,仿似一只真蝴蝶,为花香所吸引,飞来流连不去。

自己头上一整套金嵌芙蓉石的钗环顿时变得古板无趣起来,赵清仪睁大了眼睛,伸手抚着鬓边颤颤蝴蝶。

如此鲜活有趣的花儿,定是心灵也同样鲜活有趣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吧。

她一把抓住常春的手,眼神热切:“春娘,上巳节与我同去汴水边踏青可好?”

常春想拒绝,清仪却可怜巴巴地道:“我自去年秋下离家来了汴京,已好久没看到我的姐姐们了。那日一见春娘,我便觉得甚是像我的五姐姐,我在家时同她最好了。”

她眼神怅惘:“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常春:……

但她向来最见不得美貌小娘子眼中带泪,要哭不哭的样子,眼看赵清仪要伸手拭泪,忙道:“我答应你便是了。”

她又道:“不过,上巳节的汴水河畔应当游人众多,我本就计划要去卖花,赵娘子到时候差人来告诉我地点,我忙完便来找你可好?”

“嗯!”清仪点头,“春娘不用如此生分,同我表哥一样唤我清仪即可。”

凌肃方才还紧抿着唇,此刻心情却突然间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如同柳树梢头初露的新芽一般,似有若无,在唇角一晃便过去了。

他跟着道:“清仪年纪小,还要请春娘多多担待。她性子单纯烂漫,若有冒犯之处,春娘务必告诉我,我一定罚她。”

赵清仪跺脚:“表哥!你在外面怎么这样揭我的短?”

凌肃终于忍俊不禁,随意抬手,正正将羽箭掷入圆盘靶心,逆光的清绝身姿漫不经心转身:“回家吧,别耽误人家做生意了。”

常春看着二人相偕而去的背影。

青年含笑低首,同身畔少女温声说着什么,少女听完粲然一笑,连连点头,扯住青年的袖子晃了晃,娇俏可人。

看着确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在这风地里站了半日,方才忙着卖花还不觉得,现在闲下来倒感觉有点冷,丝丝缕缕的凉意自背心钻上来。

常春吸了吸鼻子,重新大声招揽起过往游客:“关扑卖花,五文一次!凑满十次有保底!”

伤春悲秋是小资专属情绪,而她常春,现在处于并将长期处于无产阶级阶段,她并没有余地来释放或安抚自己那些酸涩满胀的情绪。

凌赵二人转身回府的路上。

凌肃:“你仿佛十分喜欢她?为何?我听母亲说你在京中并无其他交好的贵女。”

赵清仪:“我自是十分喜欢春娘,她品貌出众,待人真诚,谁不喜欢?至于京中其他贵女么,表哥也曾接触过不少吧,你喜欢吗?”

凌肃低首轻轻一笑,自动忽略了她的两个问题:“既如此,你姨母总忧心你在京中无人陪伴,你若觉得与她投缘,闲暇时多去走动走动,也无不可。”

赵清仪发誓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位表哥这么顺眼过,她惊喜道:“真的?那姨母那边……会否觉得我与市井女子来往,失了身份?”

凌肃正色道:“你既也读书,须知礼记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人相交自然要听其言,观其行,人品贵重者,无论贵贱皆可为友。”

眼见得表哥又要化身夫子喋喋不休,赵清仪扯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打断他道:“那表哥认为春娘是怎样的人,可堪与表哥为友?”

凌肃一时失语,抬眸看着春上枝头,唇边噙着一个淡淡的笑意,仿佛含了一颗橄榄,酸涩却甜蜜,良久不舍得放开。

良久,清仪几乎以为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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