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樊均还是看着手串,很仔细地来回看着。

邹飏这次没有让他闭嘴,只是也看着手串,笑了笑。

雨开始下了,余光里能看到四周的地面颜色一点点变深,只有他们站着的这棵树下,有一片圆形的浅色地面。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樊均把手串放回盒子里,重新放进了袋子。

“去游乐园那天,”邹飏说,“在你残疾证上看到的。”

“眼神儿这么好。”樊均说。

“戴着眼镜呢。”邹飏说。

樊均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有伞吗?”

“谁出门带那玩意儿,”邹飏说着往石凳上一坐,“就在这儿待会儿吧,也淋不着。”

“一会儿下大了就淋得着了。”樊均在他旁边坐下,把小袋子放在身边。

袋子没立住,倒了,他又把袋子扶了起来重新放好。

“还没到眼前的事儿不用管,”邹飏说着看了他一眼,“你往年的生日……过不过的?”

“也过,以前丽婶儿专门给我煮一碗面,”樊均笑笑,“后来……吕叔不太会做饭,就会给我买一块小蛋糕。”

“现在呢?”邹飏问。

“成年之后吕泽说不过生日了,”樊均说,“我十八以后就也……不过了。”

“他事儿真多,”邹飏啧了一声,“那你是不是没怎么收过礼物啊,上学的时候关系好的同学也不送吗?”

“嗯,不送,没有,”樊均说,“我初中高中都在二十一中。”

邹飏想了想,不说樊均的性格,就那个学校,的确不太好交朋友。

“查案子呢,问这么细。”樊均看了他一眼。

“也不是,”邹飏说,“就觉得你……”

“嗯,我很开心。”樊均说。

邹飏笑笑:“你这反应我都很开心了,我给刘文瑞他们送礼物,都没这个反应,演得相当假。”

樊均笑着没说话。

“转人工。”邹飏突然说了一句。

“……现在就是,”樊均说,“003号正在为您服务。”

“你这阵儿有那么忙吗?”邹飏说到这个就又有点儿不爽了,“不能就是为了不打扰我复习吧?这么伟大的吗?”

樊均笑了笑:“真忙,就是……”

邹飏看着他,樊均又有些犹豫着没说下去。

“编不出来啊?”邹飏问,“要不要我帮你。”

樊均轻轻叹了口气:“旧馆这边儿可能要拆了。”

“啊?”邹飏愣住了。

“前两年就有消息,但一直也没拆,”樊均说,“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时间。”

拆迁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好事,但对吕叔一家来说,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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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馆估计是要黄,旧馆场地是租的,拆迁就没了……

“那……”邹飏皱了皱眉头,“如果真拆了,吕叔和吕泽是怎么打算的啊?”

“吕泽要走,已经在找新地方了,”樊均轻声说,“他肯定是不愿意留在南舟坪的。”

“吕叔要跟他走吗?”邹飏问。

“吕叔不想走,”樊均说,“也不太好走,他那套房子不一定拆,就算拆了,可能也补不了多少……”

“你呢?”邹飏没等他说完又问了一句。

樊均没说话。

他没有回应,邹飏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武馆在,樊均就可以一直留在南舟坪,武馆没了,吕叔可以留在南舟坪,老妈要真跟吕叔结婚了,说不定也会……

但樊均大概率是不太可能了,也不是小孩儿,还要一直陪在吕叔身边。

人家亲儿子都走了。

一道闪电在上空亮起,接着雷声从远处传来。

“走吧,”樊均说,“换个地方。”

“嗯。”邹飏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动。

雨点偶尔会从树叶间落在脸上身上,但不算密集,他不想动。

这阵儿复习虽然谈不上多认真,但还是累的,加上心情低谷期,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劲。

以前这种状态,他会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儿愣着,什么也不想,单纯就是发呆。

但现在他特别不愿意一个人待着,总觉得只要他一个人待着,就会真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害怕看不到人,也害怕别人看不到他了。

如果要选择一个人一块儿待着,又不会影响他“愣着”的状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樊均。

很神奇。

居然不是刘文瑞。

刘文瑞太吵了。

刘文瑞见过他太多的另一面,早已经习惯,他任何状态都不影响刘文瑞的嘴。

相比之下,樊均很安静,而且能感觉得到,樊均就算看穿了什么,也不会轻易开口。

可以很安心地就那么一块儿愣着。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四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雷声比之前更近了,像是从耳后滚过。

“要遭雷劈了。”樊均说。

邹飏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

“真的,孙旭磊他奶奶昨天骂我来着,”樊均说,“说我要遭雷劈。”

邹飏笑容都没来得及收:“什么玩意儿?她脑子已经被劈过了吧!”

“她儿子蹲了七天拘留所呢。”樊均说。

“所以呢?”邹飏简直无语,半天都没说出来话,最后回头往树上看了看:“这树有年头了吧?”

“嗯,百年老树。”樊均也回过头。

“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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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被劈过,邹飏说,“安全得很,让老太太**这条心吧。

樊均笑着看了看他。

紧跟着四周突然一阵噼里啪啦轰隆隆,起码蒸饺那么大一个的雨点从树缝中砸了下来。

跟拳头似的,连着十几拳都砸在了邹飏眼镜上。

“靠。他摘掉了眼镜,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是雨吗?

“不是,樊均把旁边的纸袋塞到了自己T恤里抱着,“泼水节呢。

邹飏往脸上抹了一把,把眼镜塞进了包里。

这会儿就能体现出帽子的好处了,樊均戴着帽子,这种糊脸的雨都还能正常睁着眼睛。

“走吧。樊均拽着他胳膊往旁边的楼道快步走过去。

从树下走到雨里的瞬间,两个人就被浇透了。

头发也都糊在了眼睛上。

“……我好像该理发了。邹飏说。

樊均笑了笑,把衣服里塞着的纸袋拿了出来,又拿出手机,然后冲旁边打了个喷嚏。

“你……邹飏一听这动静突然有点儿紧张,“发烧好透了没的?

“早好透了,樊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着,“没事儿。

“你发烧是什么原因啊?邹飏看着他,这一趟拘留所加发烧,樊均比那天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又瘦了一圈儿,吕泽看到应该很欣慰,减脂相当成功了。

“没休息好吧,樊均把手机放回兜里,“我小时候就总发烧。

雨还在下,没有刚才那么急了,但非常密,一副没有俩小时停不下来的架式。

楼道里一直没人经过,就他俩杵在这儿,身上滴下来的水汇成了两滩。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块儿安静地看着外面像瀑布一样的雨水帘。

“我可能……樊均突然开了口,“得考虑找工作了。

“嗯?邹飏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续上了之前没有继续下去的那个话题,“南舟坪吗?还是……

“南舟坪没有合适的,我之前也留意过,樊均说,“武馆拳馆少,健身房没几个,也都不景气。

“要……跟吕泽一块儿吗?邹飏问。

虽然吕泽人傻事儿多,但毕竟是熟人。

“还不确定,樊均说到一半低下头,“到时再说吧。

“还是想找差不多的工作吗?邹飏问。

“嗯,别的也不会啊。樊均说。

邹飏往他那边走了两步,跟他并排站着。

樊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里能听出很多不确定和不安。

**怎么安慰,作为一个还有两年才毕业的学生,他也给不出什么就业建议,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站在旁边一块儿沉默着了。

没多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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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一辆老头儿乐从对面两栋楼的中间开了过来直奔大树旁边。

樊均吹了声口哨老头儿乐回了声喇叭开到他们这个楼道口停下了。

“后头挤挤吧凑合能挤得下。”老四说。

“这……”邹飏探出脑袋看了看老头儿乐的后座顶天了能挤下樊均和他的一条腿。

“赶紧的”老四往前蹭了蹭给他俩留出上车的空间“我店里就我一个人呢送完你们还得回去。”

樊均应该是经常坐老四的车很熟练地从老四身后挤了上去坐在了后排。

“来。”樊均冲他招手。

“往哪儿来?”邹飏看着他身边的空位“就能放半个屁股……”

“上哪儿有那么大的屁股!”老四吼“车座放不下你屁股你就坐他腿上。”

邹飏啧了一声咬牙挤了进去还弓着个腰找角度转身呢老四已经一拧油门冲了出去。

惯性让邹飏猛往前一冲要不是樊均戴着个棒球帽他鼻子都能戳到樊均脸上。

“哎!”他手忙脚乱地想找个地方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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