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下午,在公司上班的宁朝收到一个快递。
快递一开始不是寄到公司,而是寄到了什刹海那边,宁衡远一看收件人后来转寄过来的。
拆开是一对卡地亚的袖扣。
银白色袖扣静置在黑色丝绒上,仿封蜡章造型,色泽温润,泛着清冷的哑光,不张扬却自带贵气。
卡片上简单几个字,生日快乐。
会给他寄生日礼物但又只知道什刹海地址的,宁朝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悠然地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一手把玩着装袖扣的红色盒子,另一只手打电话,看上去心情不错。
打了两个,姜南西都没接,宁朝想起来她说今天有点事儿。
放下手机的时候,阅川推门而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积攒数日的怨气:“把最优秀的下属扔在出差地自己却提前回来,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朝拉开办公桌最上层抽屉,专门整理出一个区域,将袖扣放进去:“摆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是你老板,不是你老公。”说话时头都不抬。
阅川从生气变得嫌弃:“你有点暧昧了。”
“什么事儿?”宁朝坐起来。
阅川无所谓地坐到对面,比老板还老板的口气:“咱们年中评优会推进到哪一步了?”
宁朝眯眼:“你把行政部开了?”
“那王姐不是休产假了吗?”阅川啧了声提醒,“手底下那几个没这方面经验,不知道怎么弄。”
宁朝是个有良心的老板,每回评优不仅优秀员工能获得丰厚的奖金,其他人也可以参与抽奖,奖品丰优渥,手机相机已屡见不鲜,就算是最基础的阳光普照奖,也是实打实的三千块现金。
所以废寝忘食成功落地一个大项目之后,评优会成了所有人最期待的事。
往年都是由行政部负责举办并采购奖品,今年主事人不在,大家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耽于酒色、荒废朝政的昏君——宁朝。
宁朝眼风扫出去,玻璃墙外围观人等作鸟兽散。
有良心,但也有些威严。
至于为什么让阅川来说,因为他不怕宁朝。
收编阅川的过程比较跌宕,源于清华和北大两所顶尖学府的互相看不上眼。
两人在校际机器人大赛上认识,彼时,宁朝团队的机器人将阅川团队的机器人摁在地上摩擦,机器人被打得眼不是眼,腿不是腿,躺地上犹如某位亲身实践“马裂主义”的秦国政治家。
团队都在欢呼庆祝,而实际上只有宁朝清楚,这场胜利有三成的运气加持,如果时间允许,阅川能运用上他的全部技术,并且更换最合适的材料,自己极有可能会输。
后来听说北大在下一届比赛中力压群雄,阅川激动到热泪盈眶,直呼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通过这场比赛,宁朝发现阅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诚邀对方加入自己的创业团队。
本也是学校风云人物,大败一场心生不服,阅川想着法儿地整宁朝,指着北大西南门的鹅腿摊儿:“吃辣吃过我。”
而关于后来的结果,阅川形容当时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跟人比吃辣——他忘了自己是广东人。
但阅川转头一想又觉得平衡不少,因为同样是买鹅腿,北大的比清华的便宜一块钱。
还要会议,时间不多,宁朝直奔主题:“拿出来吧。”
阅川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拿出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A4纸,简直就是一串许愿清单,拿宁朝当许愿池里的王八。
阅川说:“这是我们公司年中评优的奖品。”
“这是我们公司年中评优的奖品。”
潘家园对面的新疆巴依老爷,店内靠柱餐桌,何星屿递给姜南西两张礼品卡,在她抬手拿走的瞬间又“嗖”地缩回来,一抻脖子八卦问道:“这两张环球门票,打算跟谁一起去啊?”
姜南西要多气人有多气人:“要你有时间,咱俩明儿就去。”
何星屿“嘁”了声,把礼品卡塞她手里:“跟你的Prada哥哥双宿双飞去吧。”
姜南西嘬着石榴汁,吸管搅动杯子里的冰块,睫毛扑闪扑闪,样子无辜又乖巧:“我邀请你了但你没有时间呀。”
何星屿佯装瞪她:“你就气我吧。”
年中项目成堆,何星屿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来潘家园这边拍摄,赶上灯光师临时请假,情急之下他把姜南西薅了过来,并赠送两张环球门票礼品卡当作谢礼,反正他也没时间去。
戏精上身,何星屿假模假式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兰花指一点姜南西:“真想把你的心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着谁。”
“我心里装的都是伟大的祖国母亲!”姜南西立马放下筷子,她双手交叠捂住心脏,满脸坚毅和虔诚:“我永远爱我的祖国!”
正式开拍前,站到专业片场中央,姜南西不免有些忐忑:“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行吗?”
何星屿俯身调试机器:“要求不高,大学学的那点儿够用了,况且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得到信任和鼓励,姜南西感觉浑身注满力量,扛起两个柔光箱转身迈进拍摄区域。
整个下午的拍摄,姜南西都尽心尽头,许是有段时间没踏进片场,重新回到工作环境,姜南西竟然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又找回了最初拍摄的那种的喜悦和新鲜。
最后一个镜头杀青后,何星屿给她拍了张一日打光师体验纪念照。
人潮涌动的市场里,姜南西灰头土脸,抱着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补光灯,眼睛弯弯,笑得肆意又灿烂。
很有活力的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好友纷纷评论:活人味十足。
宁朝看了会儿,点了个赞,保存。
猜她差不多忙完,宁朝打开两人微信聊天框,慢慢输入几个字。
而这头呢,姜南西这才发现,宁朝在几个小时前给她打过两个电话,但因为忙碌她完全没听见,于是赶紧回拨过去。
宁朝的第一句话含着笑意:“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发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姜南西嗓音清甜,仍处在亢奋的新奇里,脚下步伐生风,带起几片落叶。
“看到你朋友圈了。”胡同里,宁朝掀眸看向车流络绎的胡同口,“感觉怎么样?”
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姜南西笑着连连点头:“打光特别好玩儿!”
难怪常言道距离产生美,这不,离开几天,看啥都顺眼。
宁朝也笑:“你都是当过打光师的人了。”
“你下午怎么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招了辆出租车,姜南西坐进去朝司机报了个地址,又接着问宁朝:“是有什么事儿吗?”
宁朝说:“想跟你说收到生日礼物了。”
姜南西抓着衣角的手紧了紧,“你拆了吗?喜不喜欢?”
“喜欢。”宁朝语色低沉而舒缓,头顶大树枝叶繁茂,在他额前倾覆一片暗影,白云和苍狗屁股抵着屁股趴在墙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问姜南西:“为什么想到送我袖扣?”
姜南西嗯了声,想了想才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缺,前两天跟大哥聊天,他说你有时候要去见投资商,想着这个应该能用得上。”
话刚出口,姜南西隐隐觉得有些过界,停一秒,又赶忙补充了句:“如果你需要的话。”
从这短短的停顿里,宁朝捕捉到她的紧张,朗声道:“很需要。”
接着,他也补充了句:“下次去见投资商,我会戴上它的。”
听到这话,姜南西前一秒还紧绷的嘴角瞬间上扬:“那希望它能给你带来一点好运,助你下次见投资商旗开得胜。”
司机大哥透过后视镜瞟眼后座,只见那姑娘眉开眼笑,整个人向外散发着欢快的气息。
不知不觉打了一路电话,遇到第六个红绿灯,出租车缓缓停下,街边亮起路灯。
宁朝问姜南西:“明天你还要忙吗?”
“啊大哥又让我去吃饭吗?”姜南西倒吸一口凉气,“求求了让孩子缓两天吧。”
结拜兄弟后,宁衡远连着几天叫她去家里吃饭,硬生生把姜南西不爱喝水的习惯改掉了。
心尖被她的可爱填满,一片柔软,宁朝看向远处天际线,夕阳染红什刹海的天空。
他说:“明天天气很好,一起去环球吗?门票我买好了。”
半天没有等到姜南西的答应,甚至一丝声音都没有。
以为她不愿意,宁朝心下一凉:“如果......”
“你怎么也买票了啊!”话筒里传来姜南西懊恼的喊声。
喊完觉得这样不礼貌,姜南西迅速对司机大哥说声对不起,而后放低音量跟宁朝说:“今天我室友刚送我两张环球门票的礼品卡,你那还能退吗?”
宁朝松了口气:“跟身份证绑定的不能退。”
“那我还是把这卡还给他吧。”姜南西郁闷。
结果宁朝说:“不用还,我们明天纯玩项目,后天只追花车,一天一样节省体力。”
绝不浪费一张门票。
“要不直接干票大的。”知道是玩笑,姜南西的心也被带飞了,“晚上躲进花车里,第二天游它个三四遍。”
宁朝觉得行:“你演Fiona公主,我演霸天虎。”
姜南西笑着摇了摇头:“那优速通我来买啊。”
“买完了。”之前她说不想排队,宁朝就一次性都买齐了,“当是生日礼物的回礼。”
再推辞就矫情了,姜南西说:“行,明天送完孩子我就没事儿了。”
宁朝说:“明早我去接你。”
“好”
“明天见。”
下班点路上有点堵车,司机大哥堵得无聊,见姜南西挂掉电话,拉着她聊天:“跟老公打电话呢,有孩子了感情还这么好。”
姜南西表情一滞,知道他误会了:“不是,就是......”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不用害羞,哥我也如胶似漆过,都懂。”大哥说了长长一串,又问:“这是准备跟老公去环球玩儿啊。”
这回没等姜南西回答,大哥又是一长串:“那地儿好啊好着呢那儿!那个诶!是不是去了那儿就能变成内什么来着!就内个内个内个内个内个?”
姜南西茫然:“什么?”
司机大哥想起来了:“对对对对对对对就内个内个窝瓜。”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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