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发热了?”,谢杳猛地甩开了魏渊的手,脚下的步子骤然就提了起来。
巧月跟着谢杳,脚步也快了起来,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我瞧着并不严重,只是还是请公子去看看为好。”
谢杳听着巧月的话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魏渊,眸子里沾染上些许希冀。
魏渊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了上来,温润的声音从身侧传过来,出口的安慰让她松了口气:“昭昭,不必担心。”
巧月推开门,谢杳慌张地跟进去,只见软榻边上围着几个侍女,从缝隙里看见绾绾站在软榻上,双手捧着糕点。
藕粉色的衣袖从间隙里伸出来,扒开身前的侍女,绾绾的小脑袋从侍女中间探出来,甜腻腻地叫了声“阿娘”。
谢杳忙不迭应下来,狐疑地看向巧月。
这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巧月看着谢杳的目光,连忙解释道:“确实是发了高热,只是瞧不出来……”
说话间绾绾已经从扒开的缝隙中窜了出来,跑向谢杳,抓着她的衣裙含糊地絮叨着:“大母今天给绾绾吃了好多糖糕,还给了绾绾这个……”,玉藕一样的胳膊扬起,手腕上带着一对漂亮的手镯。
谢杳蹲下身子,揽过绾绾的手臂,这才发现,她的手臂确实有些微微地发烫。
没来得及回应绾绾的话,就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张地看向魏渊:“表哥……”
魏渊跟着蹲下了身子,抓过了绾绾的手臂,宽大的指节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绾绾甩着另一只手臂,在魏渊面前晃了晃,仰着头看向他:“阿爹!”
闪着光的眸子瞬间就暗淡了,弯着的嘴角也跟着瘪了下去:“阿爹阿娘不理我,坏!”,扭动着身子从谢杳的怀里溜了出来。
手臂从魏渊的手上滑落,魏渊的眉头紧蹙着,垂着头看向地面,一句话都没说。
魏渊半晌都没说话,谢杳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忍不住问道:“表哥……是怎么了?”
魏渊捏了捏眉心,微微呼出一口气,语气低沉:“绾绾的病症似是与城西百姓的病症极为相似……”
“表哥这是何意?”,谢杳的声音里却不由得粘上了些许的颤音。
魏渊站起身子,安抚着谢杳:“昭昭,城西百姓的病症都不算严重,许是因为绾绾前一阵生病,如今体弱,便就感染了病症,不过既然城西的病症能解,那绾绾应是也无事的。”
谢杳跟着站起来,点了点头,正准备再仔细问问,魏渊就又再次说道:“我出去熬药,你陪着绾绾便好。”
说着就转过了身子,向着门外走去。
魏渊在转身的瞬间面色就冷了下来,原本带着隐隐笑意的嘴角也落了下来。
身后谢杳和绾绾的动静也传进他的耳中。
绾绾扭动着身子,衣料之间细碎的摩擦声传出来:“不要!我不要阿娘,阿娘坏!”
谢杳鞋面上的珠钗不断颤动,碰撞出些微细碎的声响,紧跟着诱哄着绾绾:“绾绾乖,阿娘看看大母给了绾绾什么?”
随着门板的关合,门内的声音也尽数被挡住了。
魏渊轻轻阖上门,他的脚步微微粘滞,手肘搁在门板上,借着手肘的力气撑起身子,风声带动着远处的枝条哗哗作响,魏渊抬头看向了树影下站着的男子。
裴青衍还穿着今天那身金黄色的衣服,只是上面却多了些许赶路的褶皱,静静地朝着魏渊点了点头。
魏渊提起步子,向裴青衍走过了过去,直到完全听不见屋里的声音才俯首,道:“殿下。”
裴青衍没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魏渊了然,直起了身子,顿了顿,开口道:“……殿下都知道了?”
裴青衍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张:“瘟疫。”,说完眉头就蹙了起来,看向魏渊,语气里不禁粘上了些许的苛责:“城西的百姓追来魏府了,孤派人压了下去。”,顿了顿又说道:“你知道是瘟疫为什么不说?”
魏渊摇头,眼眸微微闭了起来:“不,这病症初期和风寒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风寒还要轻上许多,我并不知道这是瘟疫。”
若不是绾绾突然发起了高热,他也不会想到是瘟疫。
裴青衍面色凝重,没等魏渊说完就继续说道:“你今日才离开城西,城西的百姓就闹了起来,甚至有些人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有些身子还好的,更是跑到了魏家来,就为了让你回去。”
“百姓都说魏家公子医术高明,只是怎么你就没瞧出来这是瘟疫?”,嘲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裴青衍想起来那个场景只觉得头疼,午间魏老夫人的寿宴才结束,就传除了城西百姓大闹魏家的消息。
他听着下面的人禀报,面色却一寸一寸地黑了下去。
“百姓堵在魏府门前,说是魏公子不回去,他们就不走了。”
“医士去城西瞧过了,说是瘟疫。”
他倏地站起身子,手边的卷轴被袖口扫动,摔向了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瘟疫!
淮陵水患的阴霾才刚刚过去,现下又有了瘟疫!
裴青衍站在魏渊对面,捏了捏眉心:“你不能留在这,就当是为了谢杳……”
魏渊攥着拳头,像是没有听见裴青衍的话:“绾绾许是也感染了瘟疫……”
立在台阶下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漆黑的瞳孔微怔,紧接着眯起了眼睛:“你说什么?”
魏渊喉结滚动,有些艰难地开口解释道:“绾绾今日忽然发起了高热,和城西百姓初期的病症大致是相似的……”
“我带着昭昭走!”,裴青衍出口打断了魏渊的话:“她不能留在魏家,就算绾绾不曾感染瘟疫也不行……”
他才刚刚找到她,他不能再看着她出事了。
“昭昭不会跟殿下走的。”,魏渊笃定地开口。
“魏渊!”,骤然被魏渊道出真相,裴青衍的面色不由得沾染上了些许怒意,怒目紧盯着魏渊,但是不过瞬间就消了下去,紧握的手指蓦地松开:“她不会听孤的话的,你将她带出来,她不能和绾绾待在一起……”
“你也不行……”,他闭着眼睛压下胸口的怒意,抬头看向魏渊,唇角抿成一条线:“你只需要将她带出来,剩下的孤来安排。”
“殿下要将她和绾绾分开?”,魏渊没给裴青衍说话的时间,又接着说道:“她不会答应的。”
“孤不是在和你商量。”,裴青衍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锋利的眸子盯着魏渊,指腹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声音忽然粘上了些许的无奈:“你是医者,自然知道这瘟疫的厉害,昭昭必须活着,无论是不是因为孤,你若是不同意,孤就进去将她拖出来。”
魏渊微微垂下头,挣扎着开口:“只是……”
门内蓦地传出绾绾的声音:“阿爹去哪了?”,门板微微晃动,显出两个人影,谢杳抓着绾绾带离门板,声音柔柔地从里面传出来:“绾绾和阿娘等阿爹回来好不好?”
裴青衍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阿爹,本来就紧握的手掌捏的更紧了,挡住衣袖下手臂上隐隐可见隆起的青筋。
“你难道想看着谢杳死?”,裴青衍的质问出口,声音喑哑,望向他的目光却很是冷冽。
魏渊忽然抬起头,看向门板上渐渐模糊的两道人影,缓缓启唇:“我答应殿下。”
裴青衍看着魏渊,微微点头,喉咙发出极为细微的“嗯”。
魏渊俯身告退,而后提起步子向反方向走去,裴青衍面对着魏渊的背影问道:“你去哪?”
魏渊脚下的步子一顿,看向裴青衍:“殿下,做戏做全套。”,他是出来熬药的。
裴青衍没有说话,对着魏渊微微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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