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 不要靠那么近

在银座一处高级的酒/店内，高专一二年级生所有人以及教师们都到齐了，为此澪还自告奋勇包下了五条悟未来一周的甜品跑腿才能换来全员到齐给乙骨忧太庆祝。

问她为什么？她也只会笑嘻嘻地回答：「大家能聚在一起不是很棒吗！」

高级酒/店内的总统级套房，宽广的空间还配置了最好的音响与卡拉OK；还有各种自助吧餐点与酒饮，看上去等级都是最好的。本来乙骨忧太还担忧会让自家同期太过破费，而这样的善解人意只换来五条悟不经意的一句：「没差啦～这可是老师我家的产业喔！」

壕无人性。

而从真希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澪为他周旋来的，乙骨忧太可被感动坏了；除了里香之外，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即使身为纯纯I人的他被众人推上台要求献唱一曲，他也十分乐意；总觉得过去六年来的孤独寂寞在此刻都化为泡影，好似过去积累的痛苦都是为了换取此时的美好。

值得吗？嗯，非常值得。

看着与狗卷棘一起在台上跳着「恋」舞步的加茂澪，他心里只有满满的感谢。虽然从入学到现在不过三周而已，乙骨忧太所收获的感受与回忆却值得他用一生去回味了。

『胸の中にあるもの いつか见えなくなるもの

内心的这份情感总有一天会消失

それは侧にいること いつも思い出して

陪伴在身边你总是会让我想起 』

虽然狗卷棘只能在一旁伴舞无法开口唱歌、但与澪搭配起来却意外的合适，澪的声音本身就可爱、唱起歌来更是动听。

『 いつも思い出して

无论何时都回想起来吧

君の中にあるもの

存在于你体中的事物

距离の中にある鼓动

存在于距离之中的心跳

恋をしたの贵方の

坠入爱河的你 』

「澪同学真的很会唱歌呢。」乙骨忧太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女孩，目光里满是她的身影。

加茂翔太偏头看着眼前的后辈，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窒碍。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样的眼神里蕴含着什么样的心思；虽然有点狡猾，但他还是很常这么做，总觉得不在这里打住什么的话会很不妙。

「嗯，初中时澪也是吉他社的主唱，然后我替她伴奏的。」

「原来前辈和澪同学也是同一个初中啊？」

「是的，我们从国小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了。」

一直在一起，意思是过去的这十年里女孩一直都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

加茂翔太说完之后还稍稍替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羞赧，但好吧他承认，他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他其实很任性很自私，什么爽朗的外表都只是假象罢了。

每一次有人试图接近她、试图与她示好，他总会从中插手宣示主权，虽然过去他厌恶自己这种以婚约之名去限制他人靠近的作法。但这次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双向奔赴的！

澪对谁都很好、又非常重视仪式感，只要能被她重视的对待过一次、任谁都很难不被她吸引；但不行、加茂澪只能偏爱他加茂翔太一人。

她确实博爱世人，但她的偏爱始终是我。

乙骨忧太感觉今天的前辈很是反常，但又觉得说不上来。而台上的女孩唱完后便指向加茂翔太：「翔太！你今天还没唱歌呢！」

被点名的加茂翔太只是宠溺地笑着上台，低头和女孩说了些什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同唱起了歌。

此时乙骨忧太好像，有点懂了……

-

我感觉我今天太心急了。

可是没办法吧？未来澪和忧太相处的时间甚至会比我还长、而且忧太看着澪的眼神……我怎么会不懂呢？

洗好澡后我将自己埋在沙发里，总觉得自生日以来好多事情都不在计划里；告白计划没能顺利、澪还受了重伤、到今天。

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这么晚了、是澪吗？

「翔太———！」

「澪、这么晚怎么跑过来了？」

她看起来刚洗好澡、还带着小熊玩偶来了。

「嗯～因为我想你啦？」澪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倾身坐在我身旁。

明明交往后相处方式就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在确认彼此心意后这话听起来格外让我开心。我抬手揉了揉澪的发顶：「今天怎么这么乖愿意自己吹头发？」

澪撅着嘴靠近我、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询问道：「翔太今天吃醋了？」

「嗯…？」

「是因为…我把忧太的欢迎会办在高级酒店？等等我觉得我要解释一下！那是因为大家说想唱歌、五条老师又说他可以赞助我才…」

「不是的、我怎么会吃醋这个呢？」

「那翔太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呢？」澪疑惑地看着我。

好近、我感觉空气中都是澪的洗发水香味。

靠近看的时候，澪的瞳色其实是黑棕色、在光线下会闪亮亮像小鹿那样。

好狡猾啊…

我感觉自己隐藏的很好了、那些任性的自私的小心思可不能在澪面前暴露啊…会被讨厌吧？要怎么回应呢、说是任务太劳累吗？

在我这样烦恼的同时，我感觉唇上多了一份柔软。很轻柔地贴上来、又迅速地离开。

哎…？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这是…初吻？

「等等、不要看我！」澪将脸埋在了小熊玩偶里、我只看得到她同样也赤红的耳根。

为什么我的计划总是会被打断呢…初吻这种事情、应该要是男方主动才对吧？

我本来想着等下一次约会时、能完整实行上一次的行程时再亲/吻她的，我明明忍耐那么久了…。

我的耐性很好的。

十年、我可是等了十年。

我伸手将澪手上的小熊玩偶拿开、稍微使力用虎口捏着她的下巴挑起、让视线对上我。

下一秒她却闭上眼，毫无防备的模样、这种将全身交付给我的姿态…可恶、不要这么可爱啊！

我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发丝滑落过手臂的搔痒感；另一手轻抚她的脸颊、掌心传递来的温度…。

还有…唇瓣相/贴的触电感。

她轻轻地回应着我、但我感觉自己无法满/足于此，我贪/婪/地/伸/舌撬开她的贝齿，澪彷佛被吓到那样颤抖了一下、却被我压入了沙发的柔软。

还不够。

像是沉入海中那样无法思考、身体本/能的想要更多，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使我越发用力地亲/吻着、交/缠着。

还不够…。

「澪…呼吸…」

我轻轻松口教导澪在亲/吻时换气、此时她的体/温好高，抱起来像热呼呼的团子一样柔/软。

不等她喘/息，我再一次将唇/贴上、轻轻地啄着她的嘴角、然后再/深/入一次。

我感觉澪稍微能习惯了、她将手环上我的脖颈，此时的气氛暧/昧的不行，我无法亲的克制、只能更用力的回应她。

此时我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好困难、气管烫到好似要烧起来了一样，我半阖着眼、既想看清楚澪此刻的模样、又想闭上眼专注这个吻。

这个已经等了太久的亲/吻。

想要更多…。

好热…。

此时我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其他的变化，那种不可描述的、肮/脏的、意/乱/情/迷的…思绪也开始混乱了，感觉下一秒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必须停下来…

会被讨厌的…

「澪、妳先回房吧。」

?

.

.

.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坐在二楼阶梯上思考着、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我记得我刚刚还在沙发上、但下一秒却被翔太拎出房门。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后、居然还给我锁上了？！

要不是上次五条老师给的钥匙被翔太拿回去了、我一定开门进去讨个解释！

但不对啊…我又做错了什么？翔太看起来不排斥接吻才对啊、为什么要把我赶出来？今天的睡衣很可爱、而且我还特意吹好头发了欸！又是哪一步做错了…？

我抱着小熊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坐在楼梯上，我想我喜欢的翔太应该不是那种事后不认帐的人吧？虽然是我主动亲的…但不至于把我赶出来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头好痛！！为什么、男生也太难懂了吧！

「咦、澪同学？这么晚了妳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呢？」我抬头一看、是乙骨忧太。

「忧太？你才是呢、难道这么晚还有任务？夏油老师也太过分了、欢送会后还给你安排任务啊？」

「不是的、我只是…想多练习一下…。」我上下看了一下、他确实还带着太刀，而且身上也都是灰土。

自主加练啊…这点也跟翔太很像呢；想到翔太我的火又上来了。

我唰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乙骨忧太开口问：「忧太！你老实说！」

「是！」

「我可爱吗？」

「哎…？疴、可…可爱。」他回答完我的问题后却低下头不再看我。

「真的吗？不许骗我！」

「是真的、我觉得…澪同学很可爱…。」明明是肯定的答案为什么回答的这么没有自信？

「那果然是不可爱吧……啊！！！要怎么做才能变可爱啊可恶！！」烦死了！男生的审美果然有问题！还是有问题的是我啊……

乙骨忧太慌忙地抬头向我摆摆手：「不！是真的，我真的觉得澪同学很可爱的！」

「真的吗……？」

「是的！是真的很可爱！」

从入学后我就一直觉得乙骨忧太真的很像狗狗，而且是很聪明的那种边牧！湿润润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真诚。

好吧，姑且相信一下，我感觉心情好了一些，虽然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被翔太赶出来。

「好，我相信你！那忧太早点去休息吧！」

我转身上楼，在转角处回头向下望：「忧太，晚安！」

「晚、晚安……等等，澪同学！」

「嗯？」

忧太认真地看着我，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今天，谢谢妳！谢谢妳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喔！谢谢忧太，晚安啦！」

在我转身上楼后，楼梯间那句淡淡的回覆我并没有听到。

「妳真的很可爱、澪。」

-

距离京都交流会剩下不到两周、一二年级的众人在五条悟的利诱下认真的进行体术加练，就连夏油杰都很惊讶于大家的积极（找打）。

看来比起团体的光荣与胜利、他们更看重的是团体的免费冲绳之旅，夏油杰无奈地想着。

真希与忧太在进行咒具对练、一年级其他三人则是任命地完成答应夏油杰的惩罚 - 跑圈50次。

「夏油老师，我回来了。」二年级的加茂翔太上午才完成了外派任务，虽然二年级不需要太经常出任务，但作为反转术式的使用者，并且具有一定战斗能力的准一级术师，加茂翔太基本每天都有任务，偶尔还得出差到外地；他的任务量是整个高专仅次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多。

「喔！翔太辛苦了，你休息一下吧？悟出任务去了，接下来你应该也能清幽一点了。」就是不用跑腿帮那个无良班主任买甜品的意思，毕竟这狗事连夏油杰也不干。

「谢谢夏油老师，我还是加入训练吧！就快要交流会了，还是加紧练习一下比较好！」

明明都是加茂家的孩子，但加茂澪和加茂翔太的积极程度完全天差地别。加茂翔太对任务向来不推辞，还会主动教导一年级学生使用咒具，明明不是他的体术课程他也会跟着一起上。

而加茂澪就不是了，她完全是闪躲飘的代表！能不练绝对不练，被打趴了就会直接躺在地上摆烂，入学至今更没看过她主动加练或申请双人对练。据说和乙骨忧太出任务时她也不太积极战斗，只是很单纯的打辅助。

但接下来的半小时、则是直接颠覆夏油杰对加茂澪的认知。

在加茂翔太踏入训练场后、加茂澪便加紧脚步跑完了惩罚的50圈，简单地喝口水后她便径直走向正在对练的加茂翔太与乙骨忧太。

「忧太、跟我换个手！」

「哎…？澪同学要练习太刀吗？」但是他印象中加茂澪并不是咒具使啊、他从来没看过她用咒具。

但看着她那冒火般的眼神、乙骨忧太不敢推辞，他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后便将太刀递给了她。乙骨忧太配置的太刀并没有加茂翔太的那么长、但放在只有一米六的加茂澪手上还是太长了。

而加茂翔太则是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这种画面、他居然得拿着刀对着自家未婚妻，而且对方还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从小澪就不爱练习体术、更别说是咒具了，他从没和澪这样对练过。

「澪、妳真的要练习咒具…？」他蹙眉再次确认。

对方没回话、只是点点头然后扎好了步伐，眼神凌厉的像是要杀人，饶是加茂翔太也没看过澪这样、更别说她手上还有刀。

但他决定放水、那可是自己家媳妇啊！要闹别扭要闹腾也没关系，但绝对不可以受伤！

面前的女孩提刀冲了过来、加茂翔太快速反应过来挡下了第一波攻击；他从没想过澪的力气会这么大、虽然比真希弱，但从没练过咒具的澪怎么会知道如何使力？

锋利的刀刃从加茂翔太的耳边呼啸而过、他感觉自己少了两三公分的头发；而澪并没有给翔太多余的喘息空间，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似一刀，继续急攻上前；打的加茂翔太那是一脸矇逼。

是在泄愤吧？因为昨天自己将澪那样硬生生的拒于门外。他怎么会不知道女孩在气什么、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哄她，可女孩却直接用这种方式攻了上来。

澪的刀法看起来生疏却乱中有序、连绵不绝地发出猛烈的攻击，场外的师生组也看傻了眼。一是这个对练组合本身就很怪、二是原来加茂澪会用刀吗？

但加茂翔太本来就不打算反击、再接下好几次澪猛烈的快攻后他决定先压制住对方；一挥一斩间加茂翔太快速地找到了破绽、反手用刀背挥了过去，而对方则是迅速跳起躲过了攻击。

她的姿势乱了、加茂翔太打算在落地的瞬间直接压制住她。而在她落地的同时迅速地改以一字马的姿态快速转身而起、伸手将已经近了身的加茂翔太拉下。

女孩跨坐在他的小腹之上，一手将刀直直插入他耳旁的草地之中、另一手则撑在他的胸膛上；黑棕色的眼直勾勾地看着男孩、嘴里不断吐出热气和轻喘，女孩的眼里夹杂着委屈和愤怒，好似下一秒便会落泪。

加茂翔太慌了、这场景他好几次在梦中见过，虽然梦里的澪没有拿刀就是了。

不行、不要这样看他。

他感觉自己随时会失控，好几次在梦里看见的画面、臆想过了几次澪这样的声音，原来幻想和现实都是吻合的吗？

身体逐渐燥热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口干舌燥，此刻他已经不敢再与女孩对望、深怕下一秒自己那些肮脏的不可饶恕的心思会被看穿那样。

停下来、快停下来！

加茂翔太迅速地将女孩推开、而后者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只能一脸茫然地坐在草地上、然后看着加茂翔太拿起太刀起身就走。

「老师抱歉、我去买个水。」他面无表情地向夏油杰告知了一下便快步离开。

夏油杰下意识点点头、但脑袋还没能来得及处理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应该先从哪一个点开始吐槽比较好？

??

-

「喂，这样下去不太妙吧？妳去问一下吧真希。」

「我才不要，你没看到澪周围那团黑气吗？」

「明太子！大芥！」

「棘你说得对，总要有一个人去问问，忧太！交给你了！」

于是乙骨忧太被熊猫推了出去，他怯生生地站在澪的不远处；女孩明明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但她周围的气压低得可怕，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最糟糕的是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一周了。

「哎？我去吗？」乙骨忧太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同期倒是很没爱的点头要他快去。

「不用这样，我听得见喔——！」女孩懒散地看向自家同期。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但实在很难强颜欢笑吧？

加茂翔太自那天之后直接消失了一整个礼拜，说是接外派任务到北海道去了。但澪从爱找事的五条老師那里听说过了，这任务是翔太主动接的。

分明就是在躲自己。

讯息不回、电话不接、就连他们自己的六人小群组也不会参与话题，整个人跟消失了一样。要不是跟着去的伊地知先生跟她再三保证加茂翔太还在任务中不便联系、她真要以为翔太出事了。

「喂，你们吵架了吗？」这是真希。

「怎么了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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