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点钟的朝阳悄无声息地从山的一角缓慢升起,小豆芽的生物钟唤醒她的意识,一睁眼,朦朦胧胧地瞧见睡在身边的谈秋宁,因昨晚被放在麻袋里的一系列事情,恐惧占满幼小的心灵,也在此刻找到了寄存的空间,她伸出手指,一点一寸地抚摸谈秋宁的指尖、眉骨、鼻尖、脸颊。
谈秋宁察觉到触感,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她动了动眼睛,听到小豆芽的声音:“对不起,小谈老师,我吵醒你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是梦中的小谈老师感知到小豆芽的想念了。”
小豆芽关于昨晚的记忆如一帧帧画面般在脑海里浮现,从躺椅上坐起来,张开双臂想要抱住谈秋宁:“谢谢你,小谈老师。”
谈秋宁也紧紧回抱着小豆芽,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脑袋:“小豆芽不用怕,我们都会保护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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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靳繁骑着三轮载着小豆芽和谈秋宁回学校,关于李刚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相关证据已经移交上级人民法院备案,等着取证候审再进一步解决。
他们带着小豆芽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半个月的时间眨眼间转瞬即逝,柴遥组织支教团进行临行前的最后一次例会。
所有人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铺了一层席围坐成圈,离别气氛越来越浓,夜空几颗星闪着波动的光,静谧的夜也成了陪衬,谁都没开口打碎沉默的气息,任由悲伤在人与人之间流动。
谈秋宁最是受不了当众离别的气氛,先一步开口:“要不我们最后一起合唱首歌吧。”
“可以啊。”
奕竹暗淡的眼睛瞬间亮堂起来:“好啊,《夜空中最亮的星》怎么样?大家都会唱吗?”
她视线扫了一圈,没有人有异议。
“那我来找音乐吧。”徐卓的眼神短短落在谈秋宁身上一秒,很快像被烫到般移开,把注意力转到了亮起的屏幕上,指尖摁动,找到歌曲播放。
其他人也拿出手机,找到歌词,开始唱: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随着歌声的响起,谈秋宁将这个半个月来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的脸庞挨个看了一遍,过去一同上课、下课嬉戏打闹的场景还如同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西城的凉风吹拂脸庞,像是带着沙子般的颗粒钻进她的眼中,酸涩又难耐,泪水逐渐溢满眼眶。
她偷偷别过脸,伸手揩掉眼角的泪水,正对回视线的瞬间却猝不及防地撞入靳繁的眼眶里。
对方一双黝黑又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嘴唇嗡合,嘴角漾着浅笑,看着她,继续唱:“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头顶是靛蓝色的星空,耳边是秋夜凉风习习而过,眼前是难舍的同伴与一双深邃的眸子,她心跳停滞片刻,眼神怔空,嘴角自然地继续唱:“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Oh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伴奏曲延长又滞缓的中场,奕竹突然冲着夜空呐喊一声:“我不会放弃成为一名更好的人!一定会成为一位对别人有帮助的人!”
她开了个头,连一向沉默的小张也紧跟其后一同呐喊:
小张:“我一定会坚持不懈地继续做一名支教老师,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Cute:“十年后,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
徐卓:“我要带爸妈住上大房子!”
“......”
谈秋宁只是默默坐着,却没有发言,而是紧紧盯着夜空里的某两颗星,在心底默默说:“爸妈,我站在你们同在的土地下,做着喜欢做的事,我很棒,也很想你们。”
一旁的靳繁扭头看着谈秋宁溢满眼眶的泪水,听到徐卓的尾音,猜想到她可能想到自己父母了,抬起无数次想要伸出去、犹豫片刻放下的手臂,最终只是悄悄给谈秋宁递了一张纸巾。
一首曲毕,离别的气氛似乎更加凝重,奕竹和Cute止不住泪水,低头埋在双膝上,小声啜泣了一会儿,小张习惯性用沉默发呆表达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徐卓离别之余更多的是愁容、纠结与犹豫。
靳繁这时开口:“临走前,送给孩子们最后一份赠礼吧。准备一场欢送晚会,告诉他们‘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这也是教育中的一个课题。”
谈秋宁第一个举手赞同附和:“我觉得靳律这个想法挺好的。我们中国人一生总是习惯含蓄,逃避死亡、离别这些话题,但逐渐长大我们都知道这是人生中永远无法避免的课题,虽然他们是小孩子,他们却未必不懂,他们可能只是不如我们会去用语言表达。”
“确实很有意义。”柴遥也逐渐加入,把控大局,不急不缓地说:“大家可以准备平时拿手的节目跟孩子们一起互动,其他舞台方面交给我来解决,你们安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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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几天,支教团一行人和孩子们打成一片,默契般地都没有再提分别这个话题,而是专注地投入到欢送晚会上。
谈秋宁没有准备节目,把主场留给了支教团的同学们,只负责在后台打下手,帮忙剪辑视频、歌曲,业余再拍摄些视频剪成vlog。
自从她在互联网上传了第一个视频,“山城日记”这个账号的流量一直不错,第一条被好心网友买了流量包,后面几期视频也被各大平台营销号相继转发,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谈秋宁又和柴遥商量了一下,后期打算借助账号直播帮助西城的家人卖农产品。
正式汇演这天,谈秋宁和靳繁分工合作,打好配合,支起支架,操控着沉重的摄像机将整个舞台画面收进小小镜头中,谈秋宁则在后台负责放音乐、视频,以及偶尔会举起手机记录下另一个视角的演出,她看着一开始沉默自卑的孩子如今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唱歌,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演出结束后,柴遥从镇上给大家买了一大筐零食和零食,让支教团的小伙伴们带着路上吃,“辛苦你们了,这段时间。”
小张:“应该的,和这群孩子们相处,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体验到了不同的人生经历。”
“我赞同。”奕竹在一旁附和,“哎呦,小张也是会说话了。”
Cute:“只是可惜,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来之前各种担忧、心惊胆战,真到要走的时候,还真是舍不得。”
“我也是。”
......
在不经意的角落里,徐卓把谈秋宁喊到教学楼后面,矗立的楼房掩住半颗太阳,长影拖斜打在相对而站的两人身上。
谈秋宁气定神闲,视线放在徐卓身上,只见他吞吞吐吐、嘴巴嗡合半天也没吱出一个字,周边的苍蝇不停“嗡嗡嗡”叫个不停,加剧了徐卓的焦虑感,明明是八月底,即将步入金秋九月的天,凉爽的风从眉梢而过,他额角冒起的汗却越来越多。
“怎么了?”谈秋宁淡淡地开口,她似乎料定了徐卓开口会说什么,但她没办法在当事人未开口的情况直接戳破,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卓这才吞吞吐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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