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奴婢求你让我见见二殿下。”她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说话时一下下将头磕在地上。

慕照临忙不迭拦下人,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柔声道:“轻罗姑娘先起来吧,有事慢慢说。”

轻罗哽咽着点头,借力站起后死死拽着她的衣袖问道:“贵人能否带奴婢去见见二殿下?”

“这…”

见慕照临满脸犹豫,她作势又要跪下,好在被及时扶住这才没能成功。她情绪起伏如此大慕照临哪还敢慢悠悠回话,急道:“轻罗姑娘有所不知,二殿下此时正和几位大人待在城中,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若是您信得过我可以将事情先告知于我,待二殿下回来我再说于他。”

轻罗还挂着泪珠的脸上立刻勾起一抹笑容,她笑着道:“奴婢自然信得过贵人,可此事不好在外面谈论。”

慕照临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本想劝轻罗再等上些时日,却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烦请贵人收下此信,奴婢要说的所有话都已写在信中。”

慕照临忙忙接过,轻罗感受到信件被抽走便转身离开,一句都未多说。

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就像突然而至的大雨,不平静但十分清晰,慕照临这次终于看清她略微隆起的肚子,也明白了她在徐府艰难的处境。

她的背影就像枯荷一般,清丽又孤寂。

慕照临见她在花丛中消失才走出去,她凭着记忆摸索回屋的路径,在碰到熟悉的木门时才松了一口气,一推门却见有一人正端坐在桌前。

她跨步进屋,行礼道:“徐夫人怎么突然来了?是有要紧事吗?”

徐夫人本就望眼欲穿,见她回来立刻起身上前拉住慕照临的手,语气亲热道:“我就是来问问膳食合不合风内人的胃口。”

慕照临笑着道:“自然,徐府厨子的手艺很是不错比宫中御厨的都好上不少呢。”

“那就好。”这徐夫人本是笑着回,可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竟背过身偷偷抹起眼泪,哽咽着说:“不知道小秋在宫中可还习惯?琼州离中京那么远,她会不会想家?”

慕照临一下明白徐夫人今日为何对她这般上心,无非是母亲想打听自己离家的女儿过得怎样,她便如实道:“徐贵人在宫中很受宠爱,陛下怕她吃不惯宫中的饭菜特地让人在民间找了个琼州来的厨子。”

徐夫人回过身,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慕照临的下一句话又让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不过徐贵人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纵然如何金贵地养着也比初进宫时消瘦了许多。”

徐夫人忙抓住慕照临的手,急问道:“要紧吗?风内人知道是生了什么病吗?”

慕照临摇摇头:“贵人只说是旧疾复发,小人不太清楚,但小人来琼州前徐贵人便已经痊愈。”

而后慕照临又道:“不过近来宫中添了桩喜事,同贵人一起入宫的杨贵人有了身孕,宫中上上下下都是欢声笑语,想来徐贵人也会开心许多,心情好了身子自然就好了。”

徐夫人皱着眉点点头,笑着道:“内人可知道这杨贵人腹中是男是女?我也好提前备下贺礼到时直接送进宫中。”

“这种事情太医院的人尚且无法看出,更何况小人呢?”

徐夫人神情越发勉强,半晌后道:“风内人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徐夫人慢走。”

待她合上门离开慕照临便坐到桌前展开轻罗给的信,不得不说这轻罗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清秀娟丽,字如其人。

可信上的内容就没有这般轻松了。

轻罗在信上先是讲了一桩往事,一苏姓人家本在京中为官,五品官—太常博士,掌管祭祀礼仪,官职虽不高但胜在清闲,可有一日主君突然一夜未归,第二日抄家的官兵便团团围在府外。家中成年男丁充军、妇孺通通流放。

其实读到此处慕照临已猜出轻罗便是那家的女儿,信中用词简练,没有参杂一丝情绪,一笔一划皆端正笔直。

可信只读完一张,她揭过去,却看到一张潦草皱巴的信纸,与方才那张完全不同。

字迹涂涂改改,却也完整地说出事情的下半段。

轻罗与家中妇孺被一起流放,可中京与琼州离得太远,路上又遇到大雨与山贼,坚持到琼州城的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她本以为到了琼州日子就会好一点,可她的母亲当天夜晚便起了热,她们没有钱,住不起客栈也请不起大夫,她的母亲便只能躺在大街上等死。

“当时街上的人家都关着门,我只能一户户去敲门,得到的不是犬吠就是责骂,没有一个人愿意开门,甚至有的人家在我来时故意吹了灯。我不怪他们,我只是希望有人能救救我的母亲,我唯一的亲人。”

“就在此时我遇到了喝酒晚回的徐遮怀,他说只要我愿意当他的妾室便去救我的母亲。我没有选择只能跟着他去了客栈,连日的奔波和劳累让我昏迷,足足昏睡了一天。”

“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那时我并不知道过了多久,心如死灰地离开,当时我只想陪母亲最后一段时间。”

“可徐遮怀竟派人堵在门外,我一出门那些人便把我推进去,死活不让我离开。我只好求他们,可他们却对我说我的母亲早就冻死在那天夜里,到头来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从那以后我再无可去之处,只好顺着徐遮怀留在他的身边。后来我才知道徐遮怀根本就不记得救我母亲的事情,那天他喝得烂醉,什么都忘了。”

“我怪他,也恨他,可我更恨我自己。”

“我写下此事只因我的父亲素来谨小慎微,绝不会能做造成如此恶果的事情,我虽不知父亲是何罪名,但我确信此事真凶必定逍遥法外,只求二殿下能明查。”

信的结尾有她的名字和红手印,慕照临这才知道她叫苏时双。

她读完后将信重新折起,来到窗前唤来白斜交与她,小心叮嘱:“你现在便带着这封信回京城,去查当年苏家的真相,记住不能透漏给任何人。”

“是。”

看着白斜消失她才歪倒在床榻上,她心中想着事情,直到天空泛白才睡下。

次日一早玉露便在外头敲门:“内贵人该用早膳了,奴婢服侍您洗漱。”

陌生的嗓音让慕照临立刻清醒过来,她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