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03
实验室内，气氛剑拔弩张。
卢瑟与塔利亚的争执已然白热化。
“塔利亚！”卢瑟额头青筋跳动，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想公然撕毁条约吗？”
“谁先背叛的？！”塔利亚毫不示弱，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是谁擅自添加了氪星人的基因？！”
卢瑟的气势瞬间一滞。当初他不过是随手一试，本以为氪星基因会被消融，谁料它不仅成功融入，更意外地突破了实验的瓶颈。然而，那似乎只是昙花一现的运气——仅此一例成功，后续无数次尝试，无一例外均告失败。
他恼羞成怒地反驳：“你们后来不也默认了？！要不是我的‘运气’，你现在连个实验体的影子都见不着！”
TMD！你加都加了，还能怎么办？！塔利亚怒极反笑，眼神冰冷如刀，“我当初说的是，若实验成功，既往不咎。反之……你绝对会付出代价。”
卢瑟嘴角勾起冷笑：“怎么，你要在这里动手？”
塔利亚心知卢瑟必然有所防备：“想动手的，恐怕是你吧？”
“哗啦……哗啦……”
突兀的水声打断了二人的对峙。他们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锁向声音的源头——培养仓！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仓内那具由光芒构成的人形躯体微微颤动，营养液随之翻涌起细密的气泡。紧接着，刺眼的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凝结成一件笼罩男孩全身的金色斗篷。当光芒彻底隐没，一张精致绝伦、无与伦比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那一瞬，仿佛时间凝固，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啪嗒！”一支笔不慎被人碰落在地。
清脆的声响惊醒了失神的众人。
实验……成功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实验成功了！”有人失声惊呼。
“我们……我们做到了！”
“可以回家了！对吧，我们可以回家了？！”
劫后余生的研究员们陷入狂喜，激动地相拥而泣。有人更是朝着卢瑟大喊：“卢瑟！你答应过我们的！”
此刻的卢瑟哪有心思理会他们。实验体的归属才是燃眉之急。按此前与刺客联盟的约定，成功的实验体本应双方共享——但这建立在能培育出一支大军的基础上。现实却是，别说大军，连一个复制体都没能造出来。
只有一个。共享？绝无可能！
他是收到实验失败的消息匆匆赶来，人手不足。但看塔利亚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也措手不及。
卢瑟暗自盘算着，目光锐利地射向塔利亚。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无声地评估着对方的实力与意图。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
“算了算了……都消消气，给我个面子。大家都不容易。”
入侵者！
塔利亚和卢瑟脸色剧变。
刺客与保镖瞬间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目光如电般扫视四周，却不见人影。
一道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在培养仓旁。来人一身白袍，身形枯槁，兜帽深掩，唯见垂下的须发斑白如雪。
“你是谁？！”塔利亚厉声喝问，手已按上剑柄。
卢瑟同样警惕万分，心中惊疑：此地戒备森严，此人竟能无声无息潜入，未触发任何警报？！
保镖和刺客们反应迅猛，纷纷拔枪射击。
然而——
“啊！！！”
惨叫声竟是出自开枪者自己！射出的子弹，诡异地沿着来路倒射而回！
“呼叫支援！”卢瑟与塔利亚几乎同时对着通讯器下令。
通讯器一片死寂，所有仪器仿佛集体瘫痪！
二人心知不妙，转身欲冲向门口。可无论他们如何冲刺，那扇门却像海市蜃楼般永远无法触及——整个实验室已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彻底封锁！
白袍人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笑声：“桀桀桀……白费力气。”
局势一目了然。继续对抗，损失惨重且徒劳无功，对方却毫发无伤。白袍人此刻的姿态也表明他暂无杀心。塔利亚与卢瑟交换了一个眼神，强忍屈辱，喝令手下停止攻击。
塔利亚确信自己绝无此等仇家，她看向卢瑟，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此等强者，又非多管闲事的义警风格，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
“谁派你来的？”塔利亚沉声发问。
卢瑟接口：“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桀桀桀……嘎？！”那诡异的笑声骤然变调，如同被扼住咽喉的公鸡。白袍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愤：“塔利亚！你……你竟忘了我？！简直太让人心寒了！”
什么？！不会吧……
卢瑟瞠目结舌，看向塔利亚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这女人口味……竟如此……独特？！
周围的目光也齐刷刷聚焦在塔利亚身上，连她的手下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愕。
塔利亚气得几乎要拔剑劈死这老鬼，她强压滔天怒火：“你认错人了！”如此猥琐的笑声，若曾接触，她绝不可能毫无印象！
白袍人嘶声喊道：“我怎么可能认错！塔利亚·艾尔·古尔！你的剑上，还沾着我至爱——莉莉的冤魂！”
“莉莉？”塔利亚眉头紧锁。死在她剑下的“莉莉”……太多了。
白袍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激动地咆哮起来：“居然还需要想？！该死的刽子手！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他唾沫横飞，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随之弥漫；身上散发的秽气更是让周围的人惊恐退避——这人究竟多久没打理过个人卫生了？！
卢瑟一秒都不想多待，既然是塔利亚惹的祸，正好借刀杀人。他立刻摆出沉痛姿态：“阁下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我想……您现在更需要空间来处理这段恩怨吧？”
塔利亚怒视卢瑟，疑心大起：莫非这老东西是卢瑟找来的托儿，两人在此唱双簧？
未等她质问，白袍人猛地调转矛头，破口大骂：“亚历山大·卢瑟！你更是猪狗不如！”
这下，聚焦的目光又齐刷刷转向卢瑟。
当众被如此辱骂，卢瑟心中怒火翻腾，但实力悬殊，只能强忍。他万分确信自己记忆中绝无此人：“先生，你是否记错了？我们似乎素不相识。”
“不认识？！”白袍人恨意滔天，“莱克斯集团难道不是你的产业？！可恨的资本家！你和你的邪恶公司逼得我父亲破产！派恶徒催债，将他逼上绝路……最终，他从高楼……一跃而下……”
“不可能！”卢瑟脱口而出，“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
这老登胡子可以拖地了，分明和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其父与自己的年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怎可能被自己逼死？
“你这该死的老秃子！”白袍人彻底暴怒，嘶哑的咒骂声如指甲刮过黑板般刺耳，“我父亲比你年轻得多！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那时的我无力反抗……为了复仇……我与恶魔做了交易！才变成这副鬼样子！”
“为了把你们一网打尽……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幽深诡谲，枯槁的手指遥遥点向两人，“桀桀桀……今天……终于都被我逮住了惹~”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作态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怕不是隔壁医院跑出来的？！
该死！碰上超能力疯子了！真是倒了血霉！
外援已不能指望。即便无法呼救，这么长时间外面也该发现异常，此刻却仍无动静，绝对与这老鬼有关。随身装甲也无法启动……这老东西到底做了什么？！
卢瑟在心中疯狂咒骂，面上却不露分毫。如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绝不能刺激这疯子。
“对于令尊的悲剧，我深感遗憾。”卢瑟脸上挤出沉重的愧疚，“此事我亦是首次听闻，实在令人发指！没想到公司在我视线之外竟滋生出如此蛀虫！我回去定当彻查，给你一个交代和丰厚的补偿！我会提供充足资金，助你重建公司。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似乎被卢瑟的“诚意”打动，白袍人陷入了沉默。
卢瑟向塔利亚使了个眼色。塔利亚极度不甘，但更不愿莫名其妙死在一个疯子手里。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关于你爱人的事，”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抱歉，我会补偿你。”
她在心底狠狠咀嚼着“莉莉”这个名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莉莉！父亲！你们听到了吗？！”白袍人仰天狂吼，兜帽随之滑落。
“呕……呜！”心理承受力弱的研究员拼命捂嘴，几欲呕吐。更有甚者，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兜帽下，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皮肤如同不合身的皮套般层层叠叠松垮地耷拉着；眼球外凸，布满骇人血丝，眼距宽如鲶鱼，且严重错位；鼻梁塌陷，嘴唇畸形开裂。更恶心的是皮肤上布满脓疮，随着他癫狂的动作，“噗呲叽咕”几声，几个脓疮破裂，流出粘稠的黄绿色液体，空气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异味顿时浓烈起来。
这NM是哪里来的生化武器？！
卢瑟彻底慌了。不仅是那堪比外星异形的外表，更因那异常溃烂的皮肤——这人该不会有烈性传染病吧？！他一边飞速拉上防护面罩，一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试图远离这移动的污染源。
塔利亚也立刻罩上面罩。保镖和刺客们纷纷效仿，做好防护。
注意到周围人眼中赤裸裸的恐惧和排斥，白袍人喊话的动作僵住了。他呆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粗糙的手指甚至按破了几个脓疮，发出恶心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他后知后觉地气急败坏，慌忙用手遮挡脸庞。
见仍有人傻傻地盯着他，他竟摸着烂脸痴笑起来：“看呆了？桀桀桀……难得遇到这么多有品位的人……大家都想变得和我一样英俊吗？”
谁TM想啊！！
研究员们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向远离白袍人的方向逃窜。
“不要啊——！”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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